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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假千金互扯头花?我选抄诗成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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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我想下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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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们神色各异,有人感慨,有人叹息。 只有谭积玉和苏小小看上去是神色丝毫不变的。 谭积玉面容冷峻,宠辱不惊,怕是泰山崩于前也能做到面不改色。 而苏小小立于几案前,上身微倾,眉目坚毅,神情淡泊。 笔尖挥洒——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最后,苏小小在宣纸上写下词名——定风波。 词成。 才高四尺,一纸千斤,又是镇国之作。 天空中并无异象,没有竹林,没有巨虎,没有空中城池,更没有人们预想中的巨剑。 但无人再面露失望。 人们神情怔怔,有的念叨那句“一蓑烟雨任平生”,有的念叨那句“也无风雨也无晴”。 赵宝山噗通一声跪在苏小小面前:“青州大余府,仲县举子,赵宝山,愿奉苏传世为师。” 如果说先前一个举人给童生奉墨勉强说得过去,现在一个举人竟要拜童生为师就是惊世骇俗了。 有人大惊:“赵宝山莫不是得了失心疯?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拜个女童生做老师?” 却也有人辩道:“苏小小双甲圣前,三诗镇国,一诗传世,前途无限,如何做不得一个举人的老师?” 赵宝山更是跪在地上,满面诚恳真挚:“苏传世才胜于我,德胜于我,气度心胸更胜于我千倍万倍。今日有幸听传世一诗一词,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愿奉为师,乃报深恩。” 众人哗然。 邱灵均咬牙:“赵宝山为了给苏小小造势,为了赢,真是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钱良的丹凤眼中亦闪过戏谑讽刺:“赵宝山前面输得那么惨,还有什么脸面可言?能够在这场词斗中成为苏小小的垫脚石,恐怕是他为数不多的文名仅剩的用处了。” 斗诗也讲气势,钱良和邱灵均都将赵宝山此举视为先声夺人。 邱灵均突兀地笑了:“他们怕是不知积玉的本事,从无败绩,遇强更强。他们越是这般装腔作势惺惺作态,积玉只会更加战意滔天,杀他们片甲不留。对吧,积玉?” 邱灵均转头,看向谭积玉。 邱灵均和钱良的年龄都已经过了二十,十八岁的谭积玉是三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 邱灵均暴躁,钱良狡诈,两人却都习惯以年纪最小的谭积玉为尊。 邱灵均这一转头,就看见谭积玉定定得看着苏小小,不苟言笑,波澜不惊。 先前晕倒在地的举人们幽幽转醒,神情既有惊讶,又有迷茫。 “我的文心……似乎没事了。” 看客们都无语了。 合着您的文心不是纸糊,却是泥塑的,刚破了,这会儿是倒地上沾了雨水,又捏好了? 高资却已经是激动得浑身颤抖:“苏小小刚作了一首问心诗,这又做了一首塑心词?那句一蓑烟雨任平生太妙了,汪洋恣肆,明白畅达,有再塑丹心之能,简直天纵奇才!” 白仁济也是笑道:“先破后定,破而后立,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做到这个份上,狂妄,少年狂妄!” 高资话锋一转:“谭积玉也不是一定输的,毕竟是青州第一举人。” 跟高资一样,白仁济虽然看好苏小小,但也并不觉得谭积玉毫无还击之力:“若非陶玉磬走得匆忙,我本来打算介绍两人认识的。盛京第一举人,青州第一举人,到底谁才是大周第一举人呢?” 高资笑起来:“谭积玉遇强则强,从无败绩,如今苏小小的一首《定风波》已是如此好,我岂不是能看见更好的词作问世了?人族有这些新兴之血,幸甚至哉。” 白仁济点头:“《定风波》立意虽好,能塑丹心,但若战场厮杀,始终少了点战意。” 邱灵均看着谭积玉:“积玉,《定风波》虽是镇国词,却没有杀伐气,你要赢她,不难吧?” 谭积玉收回盯着邱灵均的目光,但他依旧没有看向邱灵均,抬头望向天空。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谭积玉又念了一遍,像他第一次念的时候一样不急不徐,不悲不喜。 “啊?”邱灵均不明所以地看向谭积玉。 “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谭积玉继续念下去。 “啊?”钱良也是不明所以。 看客们也注意到了三人的异样。 苏小小写完诗作之后,看客们就把目光落在了词斗的另外一方,谭积玉的身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人将目光落在谭积玉身上。 他们都在等待谭积玉动笔。 词成,赢,或者输。 然后他们就看见谭积玉脊背挺直地站着,梦吟般呢喃:“我想下棋了。” “啊?”看客们不约而同地发出不明所以的语气词。 清晨的阳光落在谭积玉的脸上,那张不苟言笑的脸竟显出些微笑意。 笑意驱散了少年面上的冷峻,犹如冬雪初融一般。 谭积玉又说了一遍:“我想下棋了。” 噗通,一名须发皆白的老人摔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 人们被巨响吸引,循声看见摔在地上的老人,慌忙去扶:“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人没有回答,而是趴在地上不断摸索。 老人半天没能爬起来,人们更加紧张了:“年纪这么大了,骨头都脆了,别摔出个好歹来。” 老人一把推开向他伸出的援助之手,继续在身上摸索。 “您找什么?站起来,我们帮您找。”周围的人关切地道。 老人再一次推开了周围试图帮助他的人,终于从袖兜里找出一支竹筒。 竹筒似是制过,一端可以取开,伴随着清越的爆鸣,一线白光腾空而起。 白光带着轻灵的烟尾,升到空中轰然炸开,炸成了……棋盘的形状。 苏小小仰头看着天空中的虚影,真是棋盘,上面甚至还有棋子。 对弈的黑子和白子,组成了一盘似乎挺精妙的棋局。 相比其他人的莫名其妙,谭积玉并不吃惊。 少年又恢复成了不苟言笑的样子,看向老人:“你是谁?” 老人跪正,朝着谭积玉大礼拜了下去:“徒孙聂宏盛,拜师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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