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微微被挤得左右摇晃,后退间不知道踩到了谁的脚,当然自己也没能幸免。
局势太过混乱,随时都有摔倒、被踩踏的可能。许微微只能尽力稳住身形,同时攥紧帽檐往下拉了拉,内心焦急的思考着对策。
这些人是怎么得到的消息,难道一直在这儿蹲守吗?
她不想让闹事的这些人得逞,但更不想让己方的人受伤。
邢大爷眼看腿上有病,还是顽强的挡在最前面,拐杖敲在疯子们的头上邦邦响。
焦灼之际,隐藏在暗处的黑影不再沉寂。
像是其他被热闹吸引过来的人一般,他们十分自然的混进外围那些人里。嘴上喊着不好惹的口号,身体却灵活的把闹事者一个个挤开。
“哎!谁啊!别挤!”
“操!挤什么!?要死啊——!”
“就是你小子踩我是吧?知道小爷的鞋多贵吗?!揍不死你丫的!”
“啊——!你敢摸老娘屁股?!”
……
有人骂着,伸长了臂展往后倒,把一片人都压在了身下;有人因为“愤怒”,夺过拍摄者的光脑摔在地上然后和人打了起来;还有人叫嚷着丢了手链,拉着周围的人纠缠不休。
许微微一看机会来了,赶紧撒腿就跑。
她动作果断,一声都没有吭。甚至自己人都没反应过来。
许微微清楚,她是主要的矛头所指,她不在了,大家也就无事了。
个别游离者注意到了,喊了声“别跑!”就想追上去,却被身后飞来的鞋子砸了个趔趄,往前踉跄两步趴在了地上。
捂着吃痛的后脑勺,还没起身呢就被人骑在身上教训——
“还想跑!弄坏我的光脑还没赔,你给我跑一个试试!?”
“谁弄坏你的光脑了!神经病吧!”
“还想不认账?就是你!”
巴掌和拳头毫无章法的落在身上,那人再也顾不上其他,只能抱着脑袋缩成一团。
其他人也都是懵的,一个个搞不清楚状况。不明白事情怎么突然发展成这个样子。
这不对吧?
他们不是来堵人的吗?怎么突然就开始内讧了呢???
“诶我光脑是谁摔的?是不是你?”真正被弄坏东西的人也想起来问责了。可搅浑水的人早已趁乱隐匿回幕后。
损失东西的人不在少数,他们争执不出结果,最后只能悻悻的不欢而散。
许微微跑出一段距离后赶紧扫了辆车回到宿舍楼。
一路疾行,哪怕在走廊上她也频频回头,生怕后面有人追自己。
“砰”得一声把寝室门推开,许微微慌里慌张的走了进来。
门口右侧的苏芒看到她后瞪大了眼睛:“你……”
“怎么了?”许微微还在被追赶的余韵当中,一眼看过去,眼神显得有些凌厉。
“没什么……”
苏芒喉咙滚动,僵硬的笑了一下。
许微微没工夫理会她的异常,进屋后就径直走到自己的空间内,边收拾东西边对李言说道:“抱歉,你的衣服被弄脏了,送我吧,回头赔你套新的。”
“怎么了这是?”李言皱眉问。
许微微叹了口气,把凌乱的刘海全都往后拢去,“遇到了找事的,回头星讯上和你细说。我今天晚上要走了。”
“明天不来了?”王静怡忍不住插了一句。
“嗯。”
在学校她也不一定能好好上课,再发生一次这样的事她可受不了,性质也很恶劣。还是等风平浪静之后再来,对她和身边的人都好。
左右就这两天的工夫,耽误不了什么。
许微微把常用的办公物品装起来,和室友说再见。
李言穿好鞋子站起来道:“我送你。”
她已经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不放心好朋友一个出去。
“没事,我已经和司机联系过了,他会带保镖在楼下接我。”许微微拍了下她的胳膊安慰道。
“哇!保镖!”王静怡两眼发光,发出了声不合时宜的感叹。
夜逐渐深了,校园里变得安静,只有各个女寝的寝室楼下还站着几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
但此时,他们注意力却不在彼此身上,而是全被门口那两排高大的保镖所吸引。
他们各个儿身高超过一米九,身材即使被棉服包裹也能看出十分有料。虽然长得不像明星那般帅气,可强大的气场依旧赋予了他们独特的吸引力。
一共六人,分列两队,望着寝室楼门口的方向。像有“西装暴徒”之称的杜宾犬。给人满满的安全感。
已经有不少人打开相机拍照,情侣间小声嘀咕:
“这是哪家的少爷还是大小姐又任性了?”
“不道啊,第一次见这阵仗,跟拍电影一样……”
说着,许微微出来了。
已经有人接应,就没有必要再把自己捂得那么严实。何况她已经没有心思去乔装了。
冬夜的风舞动她的发丝,游走过白皙的脖颈,冻得人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耸起肩膀。眉眼间的疲态又带走了几分生气,弱化了人的棱角。
围观的人看呆了,这个感觉就像被风雪摧折的山茶花,美丽到令人窒息。
“小姐。”
原
价值八位数的豪车停在不远处,司机打开前后车灯,照亮了周围的一片路。车门待人走到近前时刚好滑动打开到最大。
车内,香槟色的灯光打在象牙白的内饰上,干净的一尘不染的地毯上趴着一只威风凛凛的格鲁逊犬。看到主人的它瞬间抬起头,前爪支了起来。
光是看着,众人已经能想象车内散发出来的气味了。
那一定是一种奢华的、充满高级感的淡淡馨香。
上层阶级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