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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的短命鬼长命百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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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送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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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知非狠狠地颤栗了一下。 不等他细问,晏三合已经开了口。 “住知府衙门是下下策;住客栈是中策;回到观音禅寺才是上上策。知府衙门保护了我们,但也拦住了他们。” 提议住到府衙的人是谢知非。 “我没想那么多,就想着咱们几个人一起出来,就得一起回去,谁也不能出事,所以……” “不怪你。当时那种情况之下,只要是人,都会选择先保命。” 晏三合垂下眸子,“错过的事不提,看看有没有什么补救的办法?” “有吗?”谢知非心急地问。 有吗? 晏三合想了一路,答案是:没有。 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这会再从衙门里搬出去,傻子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而吴关月父子,绝对不是傻子。 “会不会有一种可能。” 谢知非咽了下口水。 “藏在观音禅寺的人,是吴关月父子的手下,或是曾经的忠仆,而吴关月父子就在大齐国内,他们怕我们找到,所以半路拦截。” “有这个可能。” 晏三合迟疑了片刻。 “但我想不明白的是,为什么那一箭后,黑衣人突然撤退?难道树林里只藏了一个人,一把箭?” 不等谢知非开口,她又自顾自道:“他们设下埋伏,既没伤我们,又没杀我们,这不等于无功而返?” 谢知非呼吸一滞。 当时,他一度以为连阵法都摆出来了,必定是绝杀,除了血战到底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你在怀疑什么,晏三合?”他问。 她没有立刻回答,想了很久,才慢吞吞道:“我怀疑,他们是在试探我们。” “试探?” 谢知非只觉得浑身的汗毛,一根根竖了起来。 “试探我们什么?我们有什么可试探的?” “不知道。” 晏三合垂首看着自己的脚尖,眼底是浓重的失望。 不是只有裴笑深受打击,她也一样,甚至打击更大,因为一明一暗的计划是她提出来的。 所以,一无所获是她的责任。 谢知非目光掠过她低垂的睫毛,心里莫名的涌上一股子心疼,手也下意识的想去揉一揉那耷拉的,深感无力的脑袋。 倏的。 晏三合抬头,眼中两道锐光。 干什么? 又想调戏她? “……” 三爷到底皮厚肉糙,“头发上刚刚有只苍蝇,我帮你赶一赶。” 我看你才是那只苍蝇! 晏三合冷哼一声,刚要折回去,忽然不远处传来呵斥声。 这时,她才发现两人不知不觉已经走到府衙的门口。 “什么人,一大早的就往衙门里闯,出来,出来,出来。” “官爷,我找周大人,我给他送两只老母鸡来。” “周大人还没上衙呢,在外头等着,出去,出去!” “别推啊……哎啊啊……我腿脚不好啊,官爷。” “放开他!” 衙役转身一看,见是谢知非,笑了,“怎么了,谢哥儿,你认识这老头。” “嗯,打过交道。” 谢知非手一抛,二两银子抛到衙役手中。 “我带他到里头等,他年纪大了,这天又热,别站出个好歹来,周大人要是知道,指不定拿你出气!” 衙役又得银子,又能在上司面前做做好人,还能给谢哥儿一个面子,何乐不为呢! 就不知道这个面子给了,谢哥儿请喝花酒的时候,会不会把他也捎上。 “老头儿,进去等吧!” 老汉人腰间别着两只鸡,兴冲冲的朝谢知非道谢:“小哥儿,你心肠真好啊。” 谢知非笑:“老汉,记不得我了?” “你是……” 老汉看看他,又看看晏三合,摇摇头,表示不记得。 “我们说周大人是偷儿,你气得要找我们打架,忘了?” “噢,我想起来了。” 老汉瞪眼,“以后可不能瞎说,周大人是好人。” “是,是,是,绝对是好人。” 谢知非:“走吧,我带你去内堂等着,给你倒杯凉茶喝。” “你也是个好人,我瞧得出来的。” 老汉嘿嘿一笑,“我活了大半辈子,就没看走眼过。” 你现在就看走眼了。 真正想帮你的人,是我身边这位女扮男装的姑娘。 谢知非侧过脸冲姑娘使了个眼色。 这是让她别跟的太近的意思,这老汉身上一股子鸡屎味,熏哩。 “鸡绑身上多久了?” 谢知非有些好奇,“会不会闷死啊?” “我出门多久,这鸡就绑了多久,哥儿你放心,我养的鸡,绑上三天三夜,下地都活蹦乱跳的。” “什么时候出的门?” “子时三刻。” 谢知非大吃一惊,“走了三个时辰,就为给周大人送两只鸡。” 老汉还是嘿嘿嘿地笑,“送一只,还有一只不是我的。” “谁的?” “我们村金老太婆的。” 老汉滔滔不绝,“周大人好久没来村里钓鱼了,金老太婆就让我捎只鸡来,给大人补补。”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没逻辑。 钓鱼和补补有关联吗? 谢知非越发好奇了,“周大人常去你们村钓鱼?” “是啊!” “为什么呢?” “小哥啊,你这话就问到点子上了。” 老汉脸上那个骄傲啊,“那是因为我们村的鱼比别地方的鱼好吃,鲜哩。” 谢知非一听这话,就更纳闷了。 “那金老太婆为什么要给大人补补?” “大人辛苦啊!” “大人辛苦和她有什么关系?” “瞧你这话说的。” 老汉一个白眼,翻得惊天动地。 “金老太婆几年前得病,是周大人掏银子给她看得病。他儿子娶不上媳妇,也是周大人帮衬着娶上的。大恩人呢,你说有什么关系?” 谢知非这一回是真心实意的感叹,“周大人这官儿做的,可真是让人佩服。” 老汉一听这话,简直比夸他儿子有出息还得意。 “瞅瞅我这鸡,肥不肥?” “嗯,真肥。” 谢知非随口应付一声,快走几步,与正堂门口守着的小衙役低声交待了几句,又随手塞了点银子。 小衙役瞅了老汉一眼,“谢哥儿,他身上装着鸡,内堂就算了,我给他搬把椅子,倒盅茶,坐在外头你看如何?” “成啊。” “谢哥儿你也忒好心,要个个都放进来,我们这衙门成什么了。” “怎么,还有别的人给你家大人送鸡呢!” “鸡啊,鱼啊,蛋啊……送什么的都有,最离谱的还有人巴巴的牵了头牛来。” 小衙役压低了声,手指朝天上戳戳,“有什么用啊,上头的人谁能知道这些。” “总会知道的。” 谢知非拍拍小衙役的肩,“去吧,给他搬张椅子。” 小衙役颠颠的去了。 谢知非对老汉叮嘱几句,才走回到晏三合面前,“算不算送佛送到西了?” 晏三合撇撇嘴。 送没送到西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一件事:这年头,有钱能使磨推鬼。 “走吧,明亭还等着呢。” 晏三合“嗯”了一声。 平心而论,谢三爷在为人处事上是挑不出错的,只是……忽的,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 晏三合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盯着那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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