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命自然是没有出的。
就在对面马车夫这惶恐的话语落下后，秋司沉蓦地睁开了眼。
他的眼中，再没有之前的焦急，而是深深地藏着一股怨怒。
扶着他起来的家丁被他这眼神吓到，手不自觉地松开。
秋司沉站起身来，没有去管家丁为何出现那样的眼神。
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眼神从怨怒变得疑惑起来。
他不是死了吗？而且还是在秋家落败之后，遭到卫佳凝带来的人殴打致死的。
死之前，他还听到二哥在撕心裂肺地喊着他的名字，怎么如今还会完好无损地站在这里。
难道，这里是地狱？
“四少爷？”
家丁犹豫着喊了一声，脑海里依旧还是秋司沉方才的那个眼神。
家丁在心里嘀咕，那叫做卫佳凝的姑娘，真就有那么好，让四少爷为了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听到家丁的呼喊声，秋司沉转过头去，缓缓看了这家丁一眼。
他认了出来，对方是自己二哥身边的人。
可当时他们秋家衰败，这些人不是全都走了吗？
怎么如今，又出现在了自己面前。
“你怎么在这。”
秋司沉阴沉着一张脸，对家丁问道。
家丁一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犹豫着看向秋司沉，好半天后来了一句。
“四少爷，我一直在这里啊。二少爷说，让我送您去县城，这次北门口那边的据点得您自己去弄。难道，你把这些都给忘了？”
北门口的据点？
秋司沉更加疑惑，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
等等！
他重新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好像这双手，比起他的来要小上一些，而且一看就是没有吃过苦的。
他死之前明明受到了那么多的磨难，一双手根本就不可能是这幅样子。
再次看向小厮，这一次他发现，小厮好像也比他最后一次见到对方时，要年轻好几岁。
所以，他这不仅没有死，反而还回到了好几年前？
“卫佳凝呢！”
问出这话的那一刻，他心中带着无限恨意。
他对卫佳凝那么好，卫佳凝最后却要灭了他秋家满门。
为了卫佳凝，他甚至连自己的妹妹都给卖了！
妹妹。
秋司沉脑海里再次浮现出一个人来，准确地说是一具尸体。
同时，卫佳凝在他死之前说的那番话，也在他脑海中响起。
“我可没有救你，你认错人了。或许，那个人是秋萌吧。”
“这样也好，打死你，我就更加没有负罪感了。”
萌萌，所以当初救他的那个人是萌萌！而他一直以来，都错把恩人当成卫佳凝。为了卫佳凝，还把萌萌给害死了？
秋司沉一把抓住家丁的衣领，大声喝问道：“萌萌呢！”
家丁们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被他这模样吓得心惊肉跳，口中连连道：
“四少爷，您还是别回去救卫姑娘了。二少爷那边，已经安排她去了别的地方，您就算是回去也是徒劳。”
“小姐被您伤了，留的疤或许一辈子都不会好，怎么也可以抵过了吧。您若是再去找她麻烦，只怕是家里夫人们也不会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