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天气已经暖和起来，厚外套已经彻底脱下，换上了轻便的春装。
“小林，你这个文件怎么弄的啊？都没排好版，而且字体也不一致啊，你自己看看这样行吗？”一个四十多岁穿着职业套装的卷发女人皱着眉，将一沓打印好的文件放到林雪的桌上。
“不好意思陈姐，我……”
“别找那么多理由，”陈姐直接打断她，垂手抬腕看了眼手表，“下班之前修改好了重新打印出来，明天要上交的。”
“好，陈姐，我知道了。”林雪咬咬唇，眼中闪过几丝不甘，但是又只得忍了下来。
她之前在华越哪里做过这种活儿，每天不是整理文件就是打印文件，偶尔还要帮隔壁组的整理，公司业务她那是一个都没接触到，每天都在打杂。
吸了口气，她准备去卫生间洗个手透透气，结果还没进卫生间，就听到卫生间里传来两道女声。
“那个林雪到底谁招进来的？这也干不了那也干不了，前两天给3组打印的文件页码还有出错的，又得重新弄。”一人打开水龙头，洗着手，嘴里抱怨着。
“谁说不是呢？还是宁大的，还有涉外经历，也不知道怎么进去的，就这业务能力，我看她在哪都够呛。”另一道女声叹气，“我下午要给经理反映一下。”
这道女声林雪倒是听出来了，正是先前让她修改文件的陈姐。
很快一阵高跟鞋响起，林雪极快地退到了拐角处的一盆高大发财树后面。
在下班之前，林雪总算是完成了任务，等她万分疲惫地赶回家之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正在她意识放空时，放在头边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拿起来一看，是远在国外学习的周思雨打过来的视频通话，她微微皱了下眉，还是接了起来。
“阿雪，怎么了？”周思雨看到林雪那张有些苍白的脸，微微有些担忧，“是不是最近工作太累了啊？”
林雪轻轻笑了下，脸上的疲惫难以掩饰，“最近是有一点累，可能后面会好一点吧？”
周思雨早就从林雪口中得知她现在在周氏旗下的子公司上班，当时还有些埋怨哥哥，为什么不把林雪放到总公司里。
“公司里没人欺负你吧？”周思雨皱着眉，想起自己的好友性子极其软和，极有可能会受到职场霸凌。
林雪抿了下唇，眼睫微垂，最后又勉强挤出一个笑来，摇了摇头，“思雨我没事的，你最近学的怎么样了？”
这模样柔弱可欺，周思雨就从林雪这欲言又止里知道了一点，当即决定给哥哥打去电话。
晚九点。
周宅。
周云琛正在和助理通电话，手机里突然传来嘟嘟两声，他看来一眼，眼里闪过几丝思索。
十多分钟后，他结束了通话，给未接来电拨了过去。
一接通，那边就传来堂妹有些急切的声音。
“二哥！你给阿雪安排的什么工作呀，她天天受欺负！”周思雨抱怨道。
声音聒噪，周云琛点开听筒，将手机放远了一点。
周思雨在电话那头一个人输出了半天，都不见哥哥说话，她的声音也渐渐地小了下来。
“二哥，你在听吗？”她小心翼翼地试探。
“嗯。”周云琛抬手按了按眉心，轻叹一声，“思雨，那你的好朋友有没有告诉你，她为什么会被‘欺负"呢？”
他刻意加重了“欺负”二字。
周思雨立刻哑火，脑子转了半天，才想起自己根本没有从林雪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张张嘴，又沉默下来。
“思雨，你不是小孩子了，不能只听别人的一面之词。”他靠在沙发上。
周思雨挨了好一顿训，心里也不畅快，好半天，突然问及了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霍氏话事人离婚的事情。
电话里，周思雨得意洋洋地告诉周云琛，很快林雪就会成为霍凛的太太，让周云琛多多照看林雪，不然霍凛可是要找他麻烦的。
“这是林雪亲口告诉你的？”
二哥的声音微凉，让周思雨愣住，好一会儿，周思雨才摇头表示没有。
“二哥你就信我的吧，你是不知道，霍凛每次去美国出差都是为了陪林雪，他们肯定是要结婚的。”
周云琛眉皱得更深了，他又一次刷新对这个蠢货妹妹的认识，以前只觉得她是有点傻，但是现在看来，她完全是脑袋空空。
“思雨，这种话如果不是林雪亲口告诉你，那么没有一点可信度。”他顿了一下，“况且，霍凛和秦棉虽然已经离婚，但是据我所知，现在霍凛正在追求秦棉。”
“这不可能！”周思雨尖叫一声，她还想说些什么，但是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她静了一会儿，突然想起一件事。
二哥好像有一句话说对了，这些事，好像林雪从来没有亲口说过，都是她去问的，而林雪的态度总是不明朗，不否认也不确认。
虽然基地每日消耗多，但是好在视频号会接广告和卖货，猫咖也会有不少收入。
秦棉没有喝咖啡的习惯，在谢绝了店员的咖啡之后，她便进了猫咖。
虽然是工作日，但是周边有大学城，所以猫咖并不缺客人。
猫咖里的猫不论公母，都早已绝育了，再加上每日有顾客投喂和猫咖里的定时投喂，每只猫都跟小煤气罐罐似的。
“近期有给猫猫们做检查吗？”秦棉侧头问店员。
店员是个小姑娘，有些紧张地点点头，“上个月刚做的，没有什么问题，您要看看检查报告吗？”
听到没有问题，秦棉就放心了，摇摇头说了句不用了后，便进去了。
店里目前有几个客人，看模样应该是大学生，和小猫们玩得很是开心，小猫们喂了一口吃的，在客人的脚边撒娇。
“叮铃铃——”
猫咖门口的风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应该是来客人了。
秦棉回头，便看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
她穿着白色的长裙，乌发披肩，白净的脸上带着笑。
二人目光在空中相处。
林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