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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久必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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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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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一场极致欢愉的梦,姜邈陷在梦境中沉沦。哪怕是堕落她也甘之如饴。 后来梦醒,她筋疲力尽,能感觉到有一双温柔的手在为她擦洗身子。 “周屹川。”她开口,声音酥麻的找不到调。 “嗯?”男人停了动作,“怎么了?” 她摇摇头,让他亲亲她。 他如愿照做,在她脸上亲了一口。姜邈嫌不够,指着自己的嘴唇:“这里。” 他笑了下:“肿了。” “没关系。”她执拗,非要他照做。 周屹川最后还是低头,在她唇上留下一个温柔的吻。 姜邈得到满足,又缩回他怀里打起盹。他继续刚才为她擦洗身子的动作。 她感觉到柔软的毛巾从身上擦过。 半个小时前,这些地方都被他的手温柔抚摩。 洗完澡后,姜邈被周屹川抱去他的房间,他则留下来清理现场,换了床单,又洗了澡。 等他处理好这一切回来时,姜邈盘腿坐在床上,吃着不知道从哪拿来的饼干。 在床上吃东西,哪怕是普通人都很难忍受。更何况周屹川的洁癖还有点严重。 但他没说什么,只是将房门关上,淡声问她:“肚子饿了?” 她摇头;“有点低血糖。” 周屹川坐过去,语重心长:“改天带你去看看中医。” 姜邈不要,嫌中药太苦。他摸摸她的头,哄她:“加冰糖煮没那么苦。” 她不信:“加了冰糖也苦。” 周屹川和医生说同样的话,都爱骗她。 那件事结束之后,她就进入了贤者模式,开始和他交流起床笫之外的正事。 “吴坤那件事你是怎么处理的?”她实在好奇,又隐约有点担忧,“听说他新找了个大佬,挺牛逼的。好像年龄也挺大,你不是一向最讲究尊老爱幼吗。” 周屹川将她吃剩的饼干拿走,放在一旁:“尊老爱幼,前提是对方有值得尊敬的地方。” 姜邈若有所思:“会很棘手吗?” 他倒了一杯温水递给她:“能坐到这个位置的,没几个是完全干净的。” 这话未免映射的太广了些。姜邈问他:“那你呢。” 他没说话。 姜邈故意说:“你还是提前将全部财产转移到我名下,不然哪天你落马了,全部产业被充公,变成穷光蛋,我可不会等你。我吃不了一点苦头的。” 他轻声笑笑:“不至于。” “什么不至于?” “不至于去做那种见不得光的生意,也不至于没有钱。” 或许是刚刚水乳交融温存过,他对待她格外有耐心。有问必答,哪怕是一些蠢到没边的问题。 姜邈盯着他的脖子上的吻痕,都发紫了。自己好像确实太过用力。 “疼吗?”她伸手去摸,眼神心疼。 手指碰上去的瞬间,他的喉结下意识滚动,抵着她的指腹,像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摇头。 姜邈突然作弄心起:“那爽吗?” “......” 周屹川没有回答她的口不择言。 姜邈非要问出一个答案来:“你为什么不回答。” “这个问题你已经问过了。” “不一样,我刚才是问你舒服吗,这次是爽。是两种不同的形容词。”她格外严禁,“舒服是指身心愉快,对某人或某物满意。爽是欲仙欲死,我让你欲仙欲死了吗?” 这样的话周屹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他将灯关了,在床上躺下:“睡吧,不早了。” 姜邈当然知道不早了,要不是冬日昼短夜长,这个点都快天亮了。 她从他手臂下方穿过去,蹭到他怀中躺下。 “还不是都怨你,时间这么久。不然我还能多睡一会儿,我还有工作呢。” 他习惯了她的口无遮拦,这次只是沉吟稍许:“请个假吧,今天在家好好休息。” 她打着哈欠:“算了,违约金贵死了。” 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周屹川说:“违约金我出。” 姜邈已经处在昏昏欲睡的阶段,说话声音都开始含糊不清起来:“有钱赔付给广告商,还不如把这个违约金给我,我拿去买点什么不好。正好前段时间看中了一套珠宝,嫌贵,舍不得买。” 他把人搂在怀里,轻轻答了一个好。 姜邈最近没进组,但商务邀约很多。又是品牌宣传又是门店直播。 经纪人最近新签了几个艺人,她绯闻的事情经过这段时间的各方打点,已经算是彻底从观众视野中消失。 解决了吴坤,更不用担心后续再发酵。 现在能做的就是等,等时间长了,观众淡忘这段记忆。 今天的直播经纪人没跟来,做为该品牌在国内的彩妆支线大使,北城的第一家线下门店开业,她自然要过去的。 商场外围满了人,几乎都是过来的粉丝。 为了不造成拥堵,白色埃尔法停在后面的通道。这也算是姜邈自绯闻事件后第一次露面。部分粉丝为了支持她甚至特地从外地买票过来。 整个商场被围的水泄不通。 姜邈在休息室坐着,主持人还在暖场,助理忙前忙后,怕她渴又怕她热。 姜邈却只想睡觉,美式都喝了两杯了。 今天的活动会全程直播,姜邈势必不会让自己出现半分疲态。 休息室里哈欠连连的女人,出现在大众视野后,立马变成明艳张扬的大美人。 她刚出道时,网上对她的评价就是不需要演技,她那张脸就能保她一辈子荣华富贵。 如今几年过去,对她的评价还是没变。 今天穿的是件流光细闪的鱼尾裙,黑长直,齐刘海,银色细高跟。 头小脸小,身材比例绝佳,细腰盈盈一握。皮肤白的晃眼。 商场里面人很多,几乎被围堵的水泄不通。 姜邈在人群之中,美的过分显眼。 经纪人在外地带新人试镜,放心不下远在北城的姜邈,时刻关注着该品牌的直播。 原本以为上次绯闻的事情后,让她本就不怎么好的口碑雪上加霜,一落再落。 结果弹幕里除了偶尔夹杂着几条一闪而过的恶评之外,几乎都是清一色夸赞她美貌的彩虹屁。 ——不管这位姐的口碑再差,只要她的颜值不崩,对她就永远讨厌不起来。 ——内娱阿佛洛狄忒,更适合中国宝宝体质的美丽爱神玫瑰 ——这小细腰,我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住,姐姐上我。 ——这样一张脸,脾气差点就差点。很难想象在床上被姐姐粗口羞辱的我会有多爽。 经纪人松了口气,边看直播边感叹,果然颜值即正义。 姜邈当艺人这么多年,表情管理信手拈来,即使冻到手臂都能看见青色血管了,面上仍旧维持着最完美的微笑。 当天的销量直接破了记录,不出意外的话,这些销量截图即将被粉丝当成控评图,出现在所有和她有关的微博评论区。 刚下台,姜邈彻底绷不住,打着摆子将助理递过来的毛毯裹上。 她坐进那辆白色埃尔法内,拿着暖手宝叹气,可算结束了。 待体温恢复正常后,她问助理:“接下来还有其他行程吗?” 助理滑动手里的pAd,看了一眼:“没了,明天是下午拍摄。” 姜邈点头,让司机直接把车开回家。 话音刚落,手机在包里响起来,她一开始不想接,连看都没看。 直到又响起第一遍,她才不耐烦地摘了眼罩。 手机从包里拿出来,看清上面的名字后,她停顿片刻。 贺政南。 想了想,还是接了。 那通电话结束,姜邈又换了目的地,并让他们先回去。 助理犹豫:“姜邈姐,那你......” “没事,不用管我。这是我的私人行程。” 助理这才点头:“那我们先走了。” 从这里离开,她按照贺政南给的 稍显昏暗的灯光,清幽的环境,低缓的钢琴音。落地玻璃外,是能看见假山和喷泉和花园。 整体偏古欧风,精致华丽。 贺政南过来应该有些时间了,看到姜邈后,冲她笑了笑。 “这个点会不会很堵车?” 姜邈懒得和他过多寒暄,拖出椅子落座:“有什么事说吧。” 刚才在电话中,贺政南说有话要和她说。刚好姜邈也有话对他说,所以同意了这个邀约。 贺政南说不急:“你今天站了一天,应该还没吃东西。” 他叫来服务员,将菜单递给她,让她来点。 姜邈的确有点饿了,她从不和自己过不去。顺手接过菜单,随便点了几样。 贺政南笑说:“人长大后,的确很多东西都会变。” 她刚才点的那些,是她从前看都不肯多看一眼的。 姜邈挑食,不爱吃蔬菜也不爱吃动物内脏。 每次贺政南带她去吃饭,她从来不点这些。 贺政南顺着她的口味,开始吃自己吃不惯,但她爱吃的辛辣食物。 慢慢的,他也适应了。 可到头来,她反而先吃不惯。 贺政南笑容有点轻,带点不易察觉的苦涩。 他早该明白,时间能够带走很多东西。姜邈和他共同的回忆,以及他们之间的承诺。 “确实。”姜邈点头,回答的是他刚才的那句——人长大之后,的确很多东西都会变。 她看着他:“你不也变了,变得没有心,变得不择手段。” 贺政南身子震了一下,早有预料,她知道了全部。 其实在一开始做这个决定时,他就预想过她会知道。 甚至可以说,他做这件事的目的,就是为了让她知道。 他不过是在赌,想最后赌一次,自己在她心里还有没有位置。 “新闻稿的确是我写的,但在刊登前我又全部撤下了,变成了废稿。我不清楚那些人是怎么拿到的。” 从好友口中得知姜邈结婚的消息,贺政南刚发表了自己人生里的第一篇sCi。可他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坐在图书馆,从天亮坐到天黑,从满人坐到闭馆。 他像是一具了无生气的躯壳,突然不知道自己这些年在国外的努力是为了什么。 好像到头来,他还是一无所有。 直到现在,他终于切身实际的体会到了姜邈母亲当年和他说的那句:你与她隔的不是出生,是阶级,你这辈子都跨越不了的阶级。 是啊,是不论他再努力,变得再优秀,也跨越不了的阶级。 所以他恨周屹川,那种阴暗的嫉妒一旦成形,就如同沼泽地里生根发芽的种子。 它散发恶臭,却无时无刻不在成长。 所以他回国了,他好像是在赌,在赌姜邈心里还是有他的。 可当他看到姜邈对他的态度,不冷不热,宛如陌生人。那种扭曲的心理又开始日渐壮大。 他企图用那则绯闻来破坏她和周屹川之间的关系。这样她就能重新回到自己身边。 贺政南是这么想的。 但好在,理智没有彻底被嫉妒冲刷,在发表前,他将稿子撤下来,换了其他人的报道上去。 之后的事情连他本人都不是很清楚。 不知道谁从他的电脑里拷走原稿,并加以润色,夸大其词,将姜邈描绘的十恶不赦。 姜邈因为他,身陷舆论。 心里的猜想得到证实,姜邈没有表现的太过意外。 人性都是复杂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 人也是。 姜邈最后还是陪他吃完了那顿饭,也是最后一顿了。如果说在此之前他们起码还能做朋友,那这次之后,就彻底成为陌生人了。 姜邈没什么胃口,简单吃了点就放下筷子。 贺政南心知肚明,这次的平和不过是回光返照,过了今天,他连面对面看她的机会都没了。 几乎已经定下的主编职位被一个空降来的新人顶替,上司给出的理由是,对方比他更适合。 贺政南没有争,也没有追问。他很平静的接受了这一切。 因为他知道,在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是谁。 他已经拟好了辞呈,打算这顿饭结束之后再决定要不要递出去。 现在,他好像有了答案。 “一周后,我会回意大利。” 无言相对了一段时间后,贺政南突然开口。 姜邈抬眸,有些惊讶。 他笑了笑:“我妈和妹妹都在那边,这次回国也是为了......”他停顿,没说完,“以后可能会在那边定居。” 姜邈点头:“一路顺风。” 他突然感到喉咙一阵阵泛酸,那种苦涩上涌的感觉压迫的他想哭。 她明明就坐在自己对面,不足一米的距离。可他觉得他们离得好远好远。 “伯母身体怎么样?” 大约知道这次可能是最后一次见面,姜邈保持客气与他叙旧。 “挺好的,就是年纪大了,视力有些不太行。” “贺仁西呢?” 贺仁西是贺政南的妹妹,有先天性心脏病。十年前,她八岁。第一次心脏病发,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找不到可以做手术的医生,甚至连床位都等不到。 最后这一切还是周屹川帮忙摆平的。 贺政南点头:“那次手术很成功,医生说别做太剧烈的运动,后期多注意,一般不会有大问题。” 姜邈说,那就好。 外面不知何时开始下雨,没有丝毫缓冲,或是循序渐进。 开始就是瓢泼一般急促。 姜邈看向窗外。 贺仁西的手术是她找周屹川帮的忙。 那天是父辈之间的聚会,他们提前离开,外头在下雨,周屹川去找前台要了伞。 那把黑伞拿过来,他说只剩下这一把了。 姜邈看了眼恢宏气派的大厅,觉得有些离谱。 这样大的酒店,居然只剩下一把雨伞。 但她没多问,进了伞下,与他并肩。 这算是两人为数不多的,如此亲密的时候。 她比他矮上许多,肩碰不到他的肩。伞下的温度在不断升高,她的心脏似乎也变得有些杂乱无章。 她轻轻侧头,看他立在一人身前的那只手。握着伞柄,骨节分明,筋脉微显。 少年时期的周屹川身上有一种非常干净的气息,光风霁月形容他再合适不过。 大约是离得太近,姜邈有些不适应,对他的抵触掺杂了一点更为复杂的情绪。 “周屹川。”她喊他的名字,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放柔。 说出口后,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少年脚步缓顿,握着伞柄的手在不断收紧。 她单是用这样的语气喊他的名字,竟引得一向冷静自持的他身子微僵。 姜邈以为自己突然出声吓到他了,想着道个歉,抬头时,却见他不动声色地朝另一侧别开了脸。 她刚好看见,他逐渐泛红的耳朵。 像是在炙热中滚过一圈。 “周屹川。”她又喊了他一声,这次带着欲言又止的迟疑。 沉吟稍许,少年终于肯正眼看她。 刚才的一切仿佛都是错觉,他又恢复至以往的从容冷静。 “嗯?” 她犹豫不决,最后还是开口:“你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他点头:“你说。” “贺政南的妹妹生病了,心脏病,需要动手术,可是没有床位,也找不到能够动手术的医生。我知道院长是你外公的学生,你肯定有办法的。” 周屹川的眼神逐渐变得幽深,在她说出前个字时。 之后的话,每一个字都让他眼底的深邃多加深一分。 仿佛刻刀,在他眼底深凿,留下阴影。 握着伞柄的手,因为过于用力,指关节发出响声。 他移开目光,看着蓄满积水的地面,很淡的一声低嗯。 床位很快就安排好了,vip特供病房,就连主治医生也是国内最权威的心内科专家。 不然手术不可能那么顺利。 可以说,贺仁西那条命,是周屹川救的。 - 和贺政南的那顿饭很快就吃完,姜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七点半。 外面的雨下的小了些。 她站起身,和他告辞:“那我先走了。” 贺政南一并起身:“我送你。” 她摇头:“不用。” 拒绝的很直白,界限也划的分明,是真的不打算再与他扯上一点关系。 姜邈说:“我不在意我们会不会被拍到,也不在意外界怎么揣测我。但我结婚了,我不能不在意周屹川的感受。” 贺政南有很短暂的一瞬间,几乎彻底丧失表情管理。但他很快就恢复正常,笑着点头,表示理解。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 玻璃门被推开。 一旁的长廊,是由服务员引去包厢的贵客。 周屹川停下,隔着庭院内巨大的芭蕉叶,视线落在雨幕后的一人身上。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眼镜,薄薄的镜片后,是他稍显寡冷的眼神。 姜邈让司机先回去了,又婉拒了贺政南送她回家的提议。 所以只能自己打车回家。 到家后才开始感觉到饥饿,刚才在餐厅几乎什么也没吃。 她拿出手机给周屹川发消息。 因为不确定他有没有在忙,害怕打电话会打扰到他。 消息发出去,问他几点回来。 如果回来的早,她可以等他回来之后再一起吃饭。 这条消息发出去后如同石沉大海了一般,迟迟没有等来回复。 姜邈看时间,快九点了。 她心里生闷气,这人今天怎么回事。平时哪怕再忙也会提前说明的。 她问阿姨:“阿姨,周屹川有给您发消息,说今天会晚些回来吗?” 阿姨在整理刚到的燕盏和鱼胶,这些都是为了给姜邈补身体用的。 听见姜邈的话,她摇了摇头:“先生什么也没说。” 姜邈若有所思。 那这么晚了,难道是有什么突发事情?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终于收到他的回复。 ——今天可能会晚一点,不用等我。早点休息。 姜邈的性格很迟钝,一些显而易见的事情她通常都是最后才知道。 可不知为什么,在此刻,哪怕隔着屏幕,连语气都看不出的寥寥几行字。 姜邈总觉得哪儿怪怪的。 具体是哪里怪她也不清楚,于是给他回:几点呢? 这次只等了几分钟,对方回了信息。 ——不确定。 姜邈窝坐在沙发上。 ——是应酬吗,还是工作? ——应酬。 ——那你少喝点酒。 ——嗯。 对话到此结束,姜邈看着手机陷入沉思。 是她的错觉吗,她总觉得周屹川对她冷淡了许多。 阿姨整理好东西出来,见姜邈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还以为她是哪里不舒服:“是身体不舒服吗?” 姜邈回了神:“可能是有点困了。” 阿姨说:“那早点休息,也不早了。” 姜邈点头:“您也是,晚安。” 话说完,却没有动弹,窝坐在沙发上发起呆。 心里想着周屹川是讨厌她了吗。 许樱说过,婚姻到了一定的时间都会经历这个阶段,相看两厌,俗称七年之痒。 可他们还没到七年。 难道日子提前了? 姜邈眉头皱着,不太理解。 周屹川有什么好厌恶她的。 她身材好长得美,他要是连她都厌恶,还有人能入他的眼吗? 指望她自己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场外求助她的军师。 ——许樱。 她将自己的疑惑大致和她讲了一遍。 对方回了一句:“家花哪有野花香。” 姜邈瞬间就坐起来了,她急着反驳:“周屹川不是这种人!” 许樱说:“人都是会变的,你能保证他一成不变?” “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周屹川不可能。他那个人道德约束很高,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狗头军师许樱沉思很久:“你刚才说,你感觉他开始对你不耐烦了?” “有点。” 许樱察觉出不对:“你不是就希望他烦你吗。怎么得偿所愿了,你反而还不高兴上了?” 姜邈被她这句话问的噎住。 对啊,她不是一直希望周屹川能厌恶她,然后和她离婚吗。怎么现在反倒闷闷不乐。 许樱狐疑:“你该不会是......” 似乎猜出她未说出口的后半句是什么,姜邈急忙打断:“不是不是!当然不是!” 许樱被她这一连串的否定词给弄懵了:“我还没说是什么呢,你这么激动做什么。” 姜邈斩钉截铁:“总之不管你刚才想的是什么,都不是。” 许樱点点头,话题又回到一开始。 ——周屹川为什么讨厌她。 外形方面自然是无可指摘的,哪怕周屹川想要移情别恋,也绝对找不到第一个比姜邈漂亮的。 那么答案只有一个。 “你脾气太臭,他不想忍了。” 姜邈倒回沙发。 此言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许樱开始细数起她的性格缺点,敏感胆小,又倔又莽,还容易冲动,并且...... 姜邈感觉她口中的形容词在此刻全都具象化,变成一支支利箭,齐刷刷地射进她的胸口。 她让她别说了。 许樱安慰她:“不过一个萝卜一个坑。这个世界上肯定会有喜欢你这种性格的受虐狂的。” 这下好了,直接给她补了最后一刀。 电话挂断,姜邈也没回房,而是抱着枕头坐在客厅看起电视。 电视没看几分钟就开始眼皮打架,她连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客厅灯亮着,电视也开着。 男人将门打开,看到屋里的景象,微愣了一瞬。 虽然他说今天会很晚回来,让她不用等。 可消息发过去,他心不在焉地坐了十几分钟,还是回来了。 稍微喝了点酒,身上有淡淡酒气。周屹川脱了外套,拿起遥控将电视关了。 突然没了声音,姜邈低声呓语:“别关,我在看。” 明明连眼睛都是闭着的。 周屹川把外套随手放在一旁,过来扶她:“姜邈,回房间再睡。” 声音温和。 姜邈慢吞吞地睁开眼。 男人还戴着眼镜,桃花眼细长,清贵斯文,气质斐然。 她和他四目相对,还困着,并没有醒。 意识模糊地靠回他怀里,很快又睡着了。 嘴里却在喃喃,像是呓语。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 周屹川将她抱起,听到她的话后,停下动作:“什么?” 她有点委屈,吸了吸鼻子:“你要是讨厌我,大可以直接和我说,不用为了躲我故意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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