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尖碑

“您是第顺位继承人没错，公爵。”秘书说。 他们正在乘坐飞艇，从半空中紫罗兰航空港直接驶向教廷所在处，根据导航显示，那地叫圣城。 唐珀已醒了，和郁飞尘面对面坐在窗旁茶桌边。 “但是，皇位不是按顺位继承。让我给您展开讲讲。”秘书说。 郁飞尘点头，天上不会掉皇位。 皇帝由票选产生。 洛什·兰顿是第顺位继承人，他拥有初始十票，第二顺位继承人有五票，余人均为票。 真正票选在初始票基础上进行，帝共有十名选帝侯，四名来自教廷，六名来自统治各星系贵族。选帝侯每人有张选票，另外，内阁首相有张选票。 “但您不用在意这些人选票，您只需要关心另张票好了。”秘书说。 郁飞尘：“怎么说？” “那是我们尊敬教皇冕下，他拥有不是选票，是——票否决权。”秘书凝望着郁飞尘：“所以公爵，您务必要得到教皇欢心，虽然他早知您是个混蛋。现在我们去向他问好。” 司机在旁喜不自胜：“小管，难我是未来皇家舰队统领？” 秘书：“是，小司。我是未来首相。” 他们激动地拥抱在了起，仿佛已领到统领首相工资般。 郁飞尘着窗外。 天边曦光初『露』，照亮了首都星墨霍。 这是个繁华美丽星球，各『色』建筑物错落，切井然有序。圣城在它中央。 飞艇在低空飞过，整座圣城由近及远在他们前展开。庞森严建筑群扑面来，主体是深红『色』，肃穆中带有庄严。它占地极，共分为六个区域，高楼顶端有宗教式尖顶，路横平竖直，人们在上走动姿态端肃谨慎。 郁飞尘着下切。这座圣城构造极为深熟虑，功能区划分得明明白白，彼此之间壁垒森严，水泼不进。 在他见过等级分明文明里，算是出类拔萃了。 显然，这地规矩很。他为中个角『色』，在没有足够强横力量前，切要按规矩来。比如，他没法单枪匹马杀到教皇殿堂，把人给崩掉。因为在已成形体系下，失去任何个人都能继续转。· 他要想得到那个烫手皇位，还真得像秘书所说那样，去教皇座前争取。 假如手里有筹码，去谈判算了，但争宠这活儿他不擅长。 秘书和司机还在为了梦中五百万弹冠相庆，没心他们。郁飞尘屈起手指，敲了敲桌沿。 唐珀向他。 “打个商量，主教。”郁飞尘，“下次再有这种世界，不如直接给我支听指挥军队。” ——哪怕是直接让他去扮演阿希礼上将都行。 “你不觉得，”他说，“没找准我定位么？” 不止是这个世界，之前那些副本他觉得很不对劲，有力气没处使样，这次，alpha狂躁更是放了这种感觉。 他觉得，如果自己是神，绝不会安排信徒去不合适领域发光发热，是要精准地压榨他们价值。 唐珀好像还没醒好，带了点懒懒倦，了郁飞尘会儿，冰绿瞳才渐渐清明了。他修长十指轻轻交叉，很有主神姿态。郁飞尘想，这人下了他床换了副面孔。 “比起力量，我更希望你向我展示自己内心。比起指令，我更想到你选择。”祂说。 此前，郁飞尘还以为主神缺人为他在永夜里冲锋陷阵，暗中观察，要考核他实力。但听祂话里意，是要让他全面发展。 反正，总不会是主神真对他这个人本充满好奇，想要探究竟。 说实话，他内心真没什么可展示东西，德水准能说是随缘。 现在情况—— 郁飞尘：“我有很多个选择么？” 无非是先走政治路线拿到实权，然后为了改变这个世界挑个不顺硬柿捏，他教廷不错。 唐珀莫测地笑了笑：“人无时无刻不在做出选择。” 郁飞尘直勾勾着唐珀睛。 他是喜欢这种主神调调，但这和他觉得不顺不冲突。 于是他想到件事。 “你要我自己选择，”郁飞尘说，“那我选择当个暴君，把整个世界治理成堆垃圾，算是对它造成了根本影响，可以占领成功。” “你……”唐珀微蹙眉，高高在上主神姿态终于退去些，但他很快缓和了神情，笑意中微有无奈，像是到有人在无理取闹。 终，唐珀：“为什么会这样说？你不会做出这种事。” 郁飞尘想，你认识我才多久，凭什么笃定我是个好人。 晦暗不明心绪瞬过，他面上切如常：“开个玩笑。” 唐珀像是没到他变化，莞尔。 飞艇在教堂前落地。还没出去，又有人找阿希礼上将传了话。 “名单没审问出来，剩余反叛者垂死挣扎，在圣城中四处制造『骚』『乱』，教皇正在发怒。再等两刻钟，我们再起去，你和冕下说话时候小心点。”上将对郁飞尘，说完，又深深了窗边静坐唐珀。 还好这地没有死刑，矿星流放已是封顶刑罚，郁飞尘想，不然唐珀恐怕值得被碎尸万段。 听上将继续：“你明白自己长处缺点么？” 郁飞尘虚心受教。贵族们关系盘根错节，阿希礼上将不仅是帝上将，还是他血缘上长辈，在皇位相关重要时刻，即使兰顿是个混蛋，但只要表现出丝扶得上墙可能，上将还是会偏向他。 “你是个顶级alpha，仅仅是这点能让你获得所有人信任。前提是你能找到自己oega。” 郁飞尘：“这很难。” “我知这很难，但你要做是让所有人相信，你还有五年，你有足够信心和可能『性』来解决自己狂躁。决不能像以前那样自甘堕落，尤是——”说到这里，上将血压直线升高：“尤是和唐珀撇清关系！如果教皇冕下知你在飞船上做了什么，他会怎样待你？我从未见过这样想被票否决人。” 郁飞尘望着天花板，感到些许惆怅。他知，自己面临困境比上将以为要复杂得多，远不是要唐珀还是要皇位这种简单选择。 想到这几天如影随形永眠花香气，他默默给唐珀记了笔。 接着面不改『色』吩咐侍从说，自己连日审讯唐珀，是为了要给教皇冕下分忧，现在，把唐珀关进我住处，等我回来要继续审问。 上将冷笑声，转离开：“真希望到你审讯结果。” 唐珀则被他逗笑了。 不仅没有丝毫帮忙意，还笑得脸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郁飞尘面无表情着他，冷恻恻说了句：“真希望到你特征数值。” 唐珀缓缓眨了眨，像是认真索了下。 然后，这人竟然闭往椅上靠去：“我应激了。” ——还装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