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晚栀从没想过,有一天她和向依然,会成为薄严城的两个选项。
更是没想过,她会在这样的选择中一败涂地。
曹晴的电话打了过来,温晚栀收起心里不该有的感情,接了起来。
“喂?曹晴,看到新闻了?”
曹晴应该是在活动现场,背景嘈杂得很。
“看到了,怪我,最近太忙了,没看好舆论。手底下小鲜肉男团刚出道,b事儿太多。”
温晚栀也知道,曹晴本身就是金牌经纪人,平时忙得脚不沾地。
自从知道她生了病,多数时间都围着她转,工作堆积了不少。
“不怪你。本想着她好歹要去个几周,能消停一阵子,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温晚栀心里面稍微有点不好的预感。
向依然是从社会最底层爬上来的人,她的不择手段自己早就见识过了。
上次因为她污蔑抄袭的事情,温晚栀可以说是半点情面没有留,给了她一个下马威。
依照向依然的性格,这次回京城之后,她一定会牟足了劲儿反击。.
曹晴也觉得颇为头痛:“那贱人肯定不会老老实实待着,最近你多注意安全。”
挂断电话,温晚栀手支着额头,有些困扰。
她已经不想再牵扯进和向依然、薄严城有关的任何争斗里了。
现在她只想踏踏实实离了婚,专心查母亲当年的真相,找到她的生父。
温晚栀也不是没想过,干脆带着外公换个地方隐居起来,再也不受乱七八糟事情的烦扰。
但外公自从上次抢救后,一直状况不算好,记忆总是模模糊糊的,也没个清醒的时候。
那场手术到底做不做,她到现在也没有想好。
风险这么高的手术,不做,就是给老人续着命,糊涂但安稳地活着。
做了,就是赌一个结果。如果不能完全康复,就要抗下很高的死亡风险。
温晚栀侧过头,看着床上熟睡着的外公。
她其实从心底里知道,如果外公能够自己做决定,是一定会同意手术的。
但她总是下不去这个狠心。
况且,叶雅舟带来的新药,也只是短暂地控制住了自己的病情。
几个周期过去,温晚栀的血项指标又开始波动。
有好几天,医疗团队不得不给温晚栀打升白针才能勉强维持正常的指标。配型的骨髓也暂时还没找到。
这一切都不是太好的迹象。
人之将死,自己的直觉是最强烈的。
温晚栀隐约觉得,自己的时间确实不多了,可能根本撑不到,找到生父的那一天。
可这样消极的想法,她只能自己咬碎了咽下去,不忍心去伤害任何家人朋友的心。
这样顶天的压力,就快把她的内心撕裂了。
薄严城送向依然回了薄家老宅,人却没下车,直接掉头回到了薄氏集团。
刚处理了几件堆积的公务,程通便一脸疑惑地上报消息。
“薄总,霍家代理人那边……同意放股权了。”
薄严城猛地从文件上抬起头,眼里不无震惊。
他不过去找了一趟,人都没见到,还以为这10%的股权是要不回来了。
没想到代理人这么干脆就放了手。
这一切让薄严城觉得更蹊跷了。
“代理人那边有没有其他条件?”
程通干咳了一声,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霍家方面没有索要除正常市值以外的任何条件,几个项目和岛屿也没有同意转权。”
薄严城下颌线绷紧,咬了咬牙,薄唇轻启,几个字像是牙缝里挤出来的。
“好,跟进吧。”
程通退了出去,薄严城和上文件,往办公桌上重重一摔。
莫名其妙!
整件事都像是对薄氏的羞辱。
偌大的薄氏,10%的股权,任谁拿去,都是能吃一辈子的红利。
可这些收益,放在霍家,连蚂蚁腿都算不上。看書菈
这位神秘的代理人,轻飘飘拿走股权,又不动声色放手还回来。
好像全程焦头烂额的,都只有他薄严城一个人。
薄严城摘下金边眼镜丢在桌子上,捋了捋额前的碎发,平息着内心的火。
他也不得不承认,霍家,确实不是他能动得了的,也不是他斗得过的。
薄严城墨黑色的眸在黑夜里,闪烁着冷厉的精光。
但是,对于猎鹰而言,没有捕猎不了的猎物。
随着时间慢慢观察,总会找到破绽。
这笔账,他总会和霍家清算的。
向依然回到了薄家老宅,恢复了之前的生活。
她抹掉了在a国的一切痕迹,甚至彻底注销了在a国用过的所有银行卡和手机。
为的就是让那个疯女人玫姨,不再能够找到她!
向依然想到玫姨,还有些头皮发麻。
她必须是薄家的一员,这是她吃了这么多年的苦换来的!
如果真如那个疯女人所说,自己是她的女儿,那现在所拥有的这一切,就会全部消散了!
从a国回来之后,向依然便安排了密集的复健,现在已经不再需要拐杖。
向依然心里早就做好了打算,联系了经纪人老师开始做舞蹈方面的复健。
她要重演当年那场舞台事故的舞剧!
现在她在娱乐圈和豪门圈的口碑,虽然算不上坏,但还是受了之前污蔑抄袭的影响,备受争议。
好在,互联网的记忆来得快,去得也快。
只要她多几个正面的噱头,这件事很快就会翻篇。
这次,她要让所有人都想起来,她这双腿的悲剧,是被谁导演的!
温晚栀以为一个污蔑抄袭就能捏死她,还真是想得太简单了。
出于谨慎的考虑,向依然一直都是由薄家的车接送出门的。
她实在害怕,梦里的场景会重现。
她最可怕的噩梦里,那个疯女人玫姨从阴暗的街角冒出来,一双脏手把她拖回肮脏的棚户区!看書菈
向依然靠在床头,马上要到休息时间了,却因为这些事情,没有半点睡意。
放在床头的手机响了起来。
向依然看了眼来电显示,神色大惊。
来自海市的,那个熟悉又陌生的号码!
电话铃声坚持不懈地响着,向依然吓得脸色发白,慌忙挂断,把号码迅速拉黑。
她的心快跳出嗓子眼,甚至有些耳鸣。
是那个疯女人……她又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