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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炮灰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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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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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念眼睫轻轻颤了一下,抿紧唇转头看向陆聿,冷不丁的撞上对方深黑如雾的眼睛,锐利的像是能洞察人心。 姜念下意识的移开视线,点点头:“好。” 陆聿的目光在姜念低垂的眉眼上停顿了几秒便收回视线,拿了几根干柴添到灶口里,低下头时,眼里有了几分了然。 糕点蒸好后已经很晚了,姜念把糕点一一摆出来晾着,陆聿起身洗菜切菜,说:“今天太晚了,明天送吧。” 姜念赶紧点头:“嗯。” 正合她意。 等明天一早,她先起来装好糕点去送,等送完了再回来告诉陆聿,万一陆聿跟她去见了牛棚的教授,岂不是就露馅了? 姜念脸上轻快的表情没逃过陆聿的眼,男人拎着桶出去提水,转身时唇角带着笑意,他压满水拎到灶房,姜念起锅烧油炒菜,炒好菜后两人就在灶房里凑合着吃。 由于昨晚的不雅睡相,姜念晚上躺在炕上时,紧紧贴着墙,把被子两边也压在身下,差不多将自己包成了一个木乃伊,然后直愣愣的望着上方的房梁。 眼角的余光看到上来的陆聿,姜念撇过头看向墙上的报纸,抿着唇尽量忽视旁边的动静。 煤油灯熄灭,屋里瞬间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 一直到眼睛适应了黑暗,姜念才看清窗户的轮廓,她害怕自己今晚和昨晚一样,于是犹豫了一下,小声说道:“我晚上要是滚到你那边,你就叫醒我。” 陆聿的声音在黑暗的夜里更显低沉醇厚:“好。” 姜念刚闭上眼睛,就听见陆聿问她:“嫂嫂怎么想起要回家讨回以前的债了?” 他指的是姜家。 姜念一早就想好了措辞,她睁开眼看向窗外的月亮:“这半年我想通了很多事,以前是我太傻,太顾念亲情了,所以才让我娘和我哥越来越过分,我也算是死过两次的人了,很多事都看开了,有些人不值得我去袒护,也不值得我用心对待。” 她停顿了稍许,转头看向陆聿,男人看着上方的房梁,她看到的只是陆聿的侧脸,脸型弧度棱角分明,鼻梁高挺,斜眉入鬓,薄唇轻抿着,似是察觉到她的目光,也转过头看向她。 两人的目光在黑夜中不期然撞上。 姜念眨了眨眼,看着黑夜中冷俊的男人,心里忽然有根弦弹跳了一下,她抿紧唇,察觉到自己的呼吸似乎也有些紊乱。 安静的夜里,姜念甚至能听见自己加 快的心跳声。 原本躺在炕上的男人倏然起身朝她逼近,姜念错愕的睁大了眼睛,鼻尖是来自对方身上强烈的男性气息,陆聿伸手擦过她的被子,手背有意无意的擦过姜念红润的脸蛋,手捏住她的被角拽了拽。 “别压的太紧,胳膊腿容易麻木。” 因为他手臂越过姜念靠着墙壁那头拽着被角,两人的距离很近,近到能闻到彼此之间的呼吸。 陆聿的视线落在姜念璀亮的眉眼上,随后目光垂下,看向姜念轻抿的唇畔,唇畔泛着淡淡的绯红,他喉结滚动了几下,抓着被角的手指猛地收紧,心里忽的生出一些放肆龌龊的念头。 他想靠的更近一点…… “我没压了。” 姜念轻轻挪动了下身子,被角从肩膀下抽出来。 她的声音换回陆聿游走在边缘的危险念头,男人松开被角,躺回炕边,闭上眼睛遏制紊乱的呼吸。 姜念把另一边的被角也松了松,看着屋顶说:“我娘他们抢走的都是你的钱,还有爹这些年攒的钱,这些钱不能让他们抢走。” 陆聿闭着眼睛:“不会抢走的,都会要回来的。” 黑夜里,他的声音哑的厉害。 姜念以为他着凉了,关心道:“你是不是感冒了?” 陆聿道:“有点。” “那回去的时候买点感冒药吃着,别严重了。” “好。” 姜念又独自想了一会事情,之后就渐渐睡着了。 听到耳边平稳的呼吸声,陆聿缓缓睁开眼睛,转头看向睡的香甜的姜念。 他看了很久,直到姜念忽然翻身朝他滚过来时,陆聿可耻的伸出手臂,任由姜念枕在他手臂上,感觉到手臂上传来的重力,陆聿转过身,借着照进来的月光看着姜念卷翘的睫毛。 打在被子上的手蜷了蜷,最终还是没克制住,抬起头摸了摸姜念的脸蛋,指腹在女人卷翘的睫毛上勾了勾,睡梦中的人儿不舒服的扭了扭头,转过身面朝墙壁,留给他一个后脑勺。 陆聿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做了什么,耳根蓦地一红,收回手翻身躺过去。 第二天一早,姜念起来的时候,陆聿已经把早饭做好了,她坐起身穿上棉衣,看了眼自己规规矩矩的靠墙边躺着,被子还是压在身下的,顿时开心的抿着嘴笑。 看来昨晚睡觉很安分。 没丢人。 姜念下炕穿上棉鞋,打了热水洗漱,和陆聿吃过早饭后,把 昨晚做的糕点放进小篮子里用布盖着:“我去给赵婶她们和大队长送糕点。” 陆聿道:“我跟你一起去。” 姜念:…… 她握紧篮子,想说不用,可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走出家门,姜念心里一直悬着,害怕陆聿跟他去牛棚遇见教授后,她的谎言不攻自破,就这么悬着一颗心,给赵婶、李婶、王婶家送过糕点,又去给大队长家送,大队长家刚吃过饭,看见陆聿和姜念过来,起身让他们进屋。 姜念把糕点放下,大队长惊奇的看着碗里的白色糕点和红色的红糖发糕,软软绵绵的,他还从来没见过。 大队长看向姜念:“许家媳妇,这是你做的?” 姜念道:“嗯,还要谢谢昨天大队长帮忙。” 大队长摆了摆手,笑道:“谢啥谢,不过这个吃的我就收下了,还没吃过这些,给我孙子们都尝尝。” 在大队长家坐了一会,姜念想要走,于是转身看向陆聿。 陆聿道:“嫂嫂先去吧,我和大队长说会话。” 见他这么说了,姜念悬了一早上的心彻底落下了,她站起身向大队长告别后就拎着篮子去了住在牛棚的老教授那,现在天冷,尤其是早上这会,路上也没什么人。 姜念路过知青点,知青点院子没有院墙,外面用树棍围着栅栏,里面养了十几只鸡鸭,有两个女知青进到草棚搭着的灶房里做早饭,两个男知青拎着水桶去井边压水。 姜念路过时,知青点的人也看向她。 在姜念走远后,几个知情都在讨论她是谁,这些知青都在这住两年了,对队上的人都熟悉,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个女人,穿的虽然是乡下的衣服,但干干净净,没有补丁,也长的又白又漂亮,看着一点也不像这里的人。 牛棚和知青点隔着一里路的距离。 姜念冷的搓了搓险些被冻僵的脸蛋,牛棚虽然是个能住人的地方,但却很简陋,她走到牛棚外面的时候,看见老教授正在烧火做饭,他穿着打补丁的棉袄,但棉袄始终还是薄,看着不太抗冻,老人坐在灶口前烤火,虽然穿的不好,但衣服却洗的干干净净。 而且从老人的气质能看出他与乡下的老人明显不一样。 “伯伯。” 姜念走过去,将篮子放在灶台上:“伯伯还认识我吗?” 原主之前给老教授送过玉米饼,后来就没怎么去过了,她也不敢保证老教授是不是还记得她。 老教授听见声音,抬头看向走 到灶台边的姜念,对方蹲下身,视线与他平齐,帮他把脚边的干柴整理到一堆。 虽然只是匆匆一撇,老教授还是认出来了。 他一向认人脸,脸上露出慈祥的笑意:“是你啊,你叫姜念,对不对?” 姜念有些诧异,没想到时隔一年,老教授还认得她。 她笑道:“嗯,我叫姜念。” 姜念揭开篮子上的布:“伯伯,这是我做的糕点,您尝尝。” 老教授有些意外,他在姜念的脸上多看了几眼:“你和以前不太一样了,爱笑了。” 姜念笑道:“是人都会变的。” 也不知道老教授想到了什么,他拿起一块糕点,脸上的神色有些怅然,喃喃自语道:“是啊,是人都会变的。” 就像他一样。 他几乎都忘了自己之前是怎么生活的。 老教授咬了一口糕点,想到昨天晚上来的那个男人,他不知道那个是谁,两人就坐在灶台前,说了很久的话,只是话题里提到了姜念的名字,他一直记得这个姑娘,在他最难的时候,偷偷给他送过玉米饼。 这里的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 只有这个姑娘,会在半夜里偷偷跑出来给他一口吃的,那是他在这片灰暗的土地里唯一的一束光。 姜念和老教授说了会话就回去了,她没有去大队长家找陆聿,而是直接回到家,翻出许成生前的衣服改了改,打算给老教授送过去。 老教授住的地方她刚才大致看了一眼,只有一床被褥,因为冬天洗了就冻住了,所以一直没有替换的,姜念把衣服改好后陆聿也回来了。 她对陆聿说:“我把你大哥生前的衣服改了改,想着再拿一床被褥送给老教授,你觉得怎么样?” 她在征求他的同意,毕竟这个家也有陆聿的一份子,她虽然有这个心,但也得跟陆聿商量一下。 陆聿点头,回到屋里抱起一床被褥:“我帮你送过去。” “不……”用 姜念的话还没说完,陆聿就已经出家门了。 姜念:…… 她赶紧抱起改好的两身棉衣跟着陆聿去了牛棚,老教授吃过饭后坐在灶口前编竹筐,这是大队给他的活,可以多挣点工分换口粮。 老教授看到走过来的两人,目光在陆聿和姜念脸上巡视了几秒,没有多说其它的,最后目光落在陆聿抱着的被褥上,又看向姜念怀里抱着的棉衣,眼睛一下子有些发红发热。 陆聿把被褥抱进牛棚里,姜念跟着进去,放好棉衣棉裤后,转身对老教授说:“这两身衣服是我那走了的男人穿过的,我改了改尺寸,老教授要是不嫌弃,就先穿着抵御寒气。” 老教授眼窝有些热意:“怎么会嫌弃,我是该谢谢你们的。” 姜念怕陆聿问老教授她之前说过的话,于是这会跟个话篓子一样叭叭说个不停,生怕陆聿插进去一嘴,陆聿倒是有些意外姜念这会这么能说,不禁多看了她几眼。 姜念给老教授介绍:“这是我丈夫的战友,陆聿。” 陆聿颔首,和老教授寒暄了几句,两人像是第一次见面一样,彼此心照不宣。 离开牛棚后,姜念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前脚回到家,后脚大队长就找来了,说刚才公安同志来了,这会已经去田溪村的姜家了,赵婶和李婶,还有王婶一早吃过饭就在外面聊家常,听见大队长的话,就和姜念他们一块去了隔壁的田溪村。 姜念走进姜家,就看到院子外面放着三个箱子,箱子是老式木头做的,很有年代感,曹兰非要一口咬定说钥匙丢了,最后被大队长杜平一榔头砸开了锁子。 姜国和廉芹只觉得眼前一片漆黑。 曹兰也坐在地上,觉得这下是真完了。 最后结果不出陆聿所料,公安同志从最大的那个箱子里找出用灰色布片抱着的钱和票,这个年代的钱都是小面值的,加上布票,粮票,肉票,棉票,还有好几种票,有那么厚厚一沓子。 在场的都有田溪村的村民,他们看到厚厚的一沓钱和票,都倒吸了一口凉气,顿时一个个都觉得姜家就是个土匪,心可真黑。 而且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姜家的这笔钱就是从女儿那抢过来的,不然就靠他们能有这么多钱?每年有口粮食吃都是万幸的了,除非他们去做投机倒把的事,但这罪名可比抢女儿的钱严重多了。 姜家人也不傻,谁敢说这钱是他们投机倒把得来的? 尤其是公安同志把票一一摆出来,上面的确有部队的盖章,确凿的证据响亮的打了姜家人几个耳光,曹兰心如死灰的坐在地上弯下了腰,觉得她生了个白眼狼,联合外人欺负自己家人。 后悔当时在姜念出生时,没把她淹死在粪坑里。 事实摆在眼前,姜国和廉芹也不敢说话,就算他们再舍不得这笔钱和票,也是抢不回来了,而且没了这些钱,他们姜家以后的日子可咋过? 不去下地挣工分,一家人到了年底分不到 粮食就得上山挖野菜填饱肚子。 一时间姜家外面的人开始各说纷纭说的都是姜家人活该不要脸是田溪村的蛀虫像吸血鬼一样扒着女儿使劲欺负活该姜家有这么一天。 公安同志把票和钱都带回县里让陆聿和姜念还有曹兰与姜国一起去局里做笔录这件事往轻了说是家里的矛盾往重了说姜家有间接关系导致姜念险些遇害。 这部分钱姜家人花了一些最后从当初许成爹给曹兰的彩礼上扣出来补给姜念合计下来是七百还差三百票也花了一些这些损失都由姜家人后续补给姜念。 公安同志询问姜念对于此事是自行调解还是继续追究姜念没有犹豫选择了自行调解要是姜家人后续不还那三百块钱就继续追究最终姜家人给姜念打了个欠条按上双方的手印由公安同志做见证人。 回去的路上曹兰使劲骂姜念姜国还想上去打姜念但看见守在姜念旁边的陆聿愣是跟个乌龟一样不敢动。 昨天被陆老二捏过的手腕到现在还青着动一下都觉得疼。 姜念看向眼神阴沉沉的曹兰冷声道:“欠条上写了三百块钱的还钱期限是五年时间五年后要是还不上三百我会继续追究你们也别想着赖账这笔账赖不掉的。” 她知道以姜家的本事五年根本凑不出三百块钱别说三百了恐怕连一百都凑不出来姜国好吃懒做廉芹也不是干活的样姜海跛脚就更别提了家里干活像样点的也就曹兰一个人。 他们家要还是死性不改恐怕一家人都得饿肚子了。 对于姜念来说能要回来七百块和一些票已经不错了姜家越不好过她心里才越痛快这些年姜家对原主的欺负和谩骂都在这两日被她还回去了。 说到头这一切最该感谢的还是陆聿。 而这件事的受害人里也有陆聿毕竟这些钱和票都是他的回去的路上姜念犹豫了一下才问道:“我没追究姜家人你会不会生气?” 陆聿看了眼她:“不会。” 其实不追究也是一件好事要是曹兰有了案底将来嫂嫂要是嫁人有了孩子也会影响到孩子的仕途毕竟在法律上曹兰是姜念的直系亲属。 而同样姜念也是这样想的听到陆聿说不会姜念抿嘴笑了下:“这次的事谢谢你。” 陆聿眉峰微皱转头看了眼身旁的姜念对于刚才想到姜念将来要嫁人生孩子的事眉峰皱的更紧了。 “嫂嫂。” “嗯?” 姜念闻言抬起头看向陆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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