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命令，去了你就知道了。”韩长老回道。
两人离开后，林羽儿表情自得。
虽然她狼狈坐在地上，却不影响她抱着沾沾自喜。
“所以，阮羲和，你想好了吗？”
阮羲和撇了她一眼，冷冷吐出一个字。
“十。”
“你别给我在这装神弄鬼！”林羽儿感觉自己被戏弄羞辱了。
钟兰凉凉扫了她一眼，“小丫头，劝你别忘了，这是在南瞻学院地界。”
“就是，当我战天霸是空气蛮？”战天霸有些不开心。
“在南瞻学院又怎样？我若是自尽，你们一辈子也别想得到方章的消息，现在你们只有两条路，要么让她跪下来求我，然后再把我送回药王谷，要么方章与我一同......消...失......啊——”
话未说完。
林羽儿身体极为痛苦地蜷缩在一起。
她大口大口地呼吸，仿佛一个溺水的人好不容易抓到一根浮木，时而急喘、时而痛呼，面色苍白。
下一瞬，她的身体猛然弹开。宛若一个被压缩在一起的弹簧，弹开后身体呈一种诡异的姿态向四处伸展四肢。
她的脖子扭成一个麻花，双目与褚晁不经意间对视，吓得褚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老头我心脏不太好......”他捂着胸口默默往后退了好几步。
其他几人也往后退了退。
生怕被变异的林羽儿咬一口传染。
唯有钟兰，饶有兴味地打量着林羽儿，问道：“你这丫头，刚刚怎么没说还有这一遭？”
刚刚阮羲和说的是，她会全身酸软疼痛，再是发痒、冷热交替，然后万蚁蚀骨......
林羽儿现在的症状，跟她之前说的可是一点都不相符。
阮羲和有些无辜地摊了摊手，“师傅，我刚刚说的，是我喂给她的那颗丹药的药效，可不是被催化后的丹药药效。”
催化？
钟兰立刻懂了。
怪不得这丫头刚刚非但不阻止林羽儿服下解毒丹，还乐见其成，原来后果竟会如此...
师徒两人对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只有此地剩下的其余六人，看着两个女性，然后开始瑟瑟发抖、战战兢兢。
林羽儿很快就被折磨得不行了。
这种折磨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她不是没有尝试过自尽，可此时她体内的灵力被封了，力气全被抽干净，就连咬舌的力气都没有。
她只能被动承受着非人般的痛苦，密密麻麻的痛楚，从四肢百骸汇聚，冲上天灵盖，让她痛得晕厥，下一瞬又疼醒。
“我...说...”
“给我解药...”
阮羲和挑眉，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她冲林羽儿脸上来了一拳，将林羽儿脸打歪的同时，还将林羽儿的嘴给砸开了。
她丢了一颗丹药下去。
丹药入口即化，瞬间减轻了许多疼痛。
林羽儿如释重负，瘫倒在地，喘了一口气。
“这方章......”她看了阮羲和一眼，眼神有些恐惧，咽了下口水，最终犹豫着开口，“是一个神秘人给我的。”
胡来连忙道：“他给你之后，让你潜入学院做什么？他有什么目的？”
“他...他...”林羽儿看了看胡来，又看了看阮羲和，“他没什么目的，他只说太无聊了，想...看戏...”
阮羲和当即皱眉。
她双眼微眯，看向林羽儿，身上冷气发散。
林羽儿瞬间激动，“我说的是真的！我没有骗你们，我当时也以为他将方章交给我，肯定是有什么条件的，结果他就说太无聊了，他当时还说了一句话，说真院长迟早会回到学院，说到时候就看我如何纸包住火怎么怎么的......”
“此人到底是谁？居然会知晓"真院长"一事？”欧阳宗神情有些不太好。
要知道，院长一事，就只有南瞻学院的他们几人知道。
见林羽儿神情不像说谎，阮羲和便继续问道：“那人具体是什么身份？”
“不是很清楚，他就找了我两次，第一次是交给我方章，第二次是告诉我南瞻学院院长令的一些相关消息，但每次见我，他都裹着一身黑袍，看不清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的具体身份。”
宇文煅道：“难道身上就没什么具体特征？”
“他挺高的，皮肤特别白，甚至有时候我都感觉他的皮肤有点白得快接近透明了，但他的嘴唇又特别红，红得像血一样浓稠，但是很性感......”
“你不是说他全身裹在黑袍下？”褚晁质疑。
而且他们听林羽儿的这个描绘，怎么感觉描绘的视角越来越奇怪？
畏畏缩缩、偷感很重。
“他的肤色是给我方章时，我注意到的，至于他的唇很红，是因为......
因为那日我有些好奇他的身份，便想偷偷瞄一眼他的长相再去自己查，结果就看到了他红得像血一样艳的唇，当时吓了我一跳，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喝人血的妖或者魔......”
“哦对了！他的手腕处还有黑斑，因为当时他发现我盯着他唇看的目光后，就抬手拉了下帽檐，挡住他的下半张脸，我才因此看到了黑斑，但因为其余藏在宽大的袖筒里，所以黑斑具体是什么样的，有多大，这个我不清楚。”
“那他有跟你说，他叫什么名字吗？”
林羽儿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
但她的表情又有些复杂，像是对自己的答案不太确信。
阮羲和深吸一口气，有些急，“你想到就说。”
“他...他...”林羽儿有些犹豫，“我曾经看到过他腰间挂着一块令牌。”
“那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字，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名字，那个字好像是得无......噗——”
话没说完。
林羽儿喷出一口黑血，双眼一闭，蓦地垂下了脑袋。
阮羲和离她最近，黑血溅了她半脸。
“死...死了？”胡来呼吸一窒。
其他几人也惊魂未定，问话问得好好地，怎么会死？
战天霸小心翼翼往前移了两步，好奇朝阮羲和问道：“你把她毒死啦？”
说完，就被钟兰狠狠剜了一眼。
战天霸自觉说错话，默默闭嘴。
阮羲和探上林羽儿鼻息，早已没气了。
“是精神束缚术，一旦提及特定的字眼，就会触发身亡。”
看来林羽儿触发的特殊字眼，正是"得无"两个字。
“唉...”欧阳宗摇摇头，唉声叹气，“这下倒是不用担心她泄密了，也问出了些消息，但怎么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符风行细细思索，“如此看来，"得无"是最关键的人了，找到他，或许一切问题就都有答案了。”
得无......
阮羲和垂眸，她总感觉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就在这时，原本已经闭上眼睛的林羽儿，突然再次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