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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越反对,越是说明我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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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我还是想你养我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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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珞珈小姐。” 安苏温柔地道。 “.每次你这么叫我。”珞珈.法斯特小姐轻叹了一声,她撇开脸去,不去看这张讨人厌的脸,又再叹了口气, “准没有好事情。” 以她和安苏对线多年的经验来看,安苏每次"亲爱的珞珈小姐"起手,绝对不安好心。 她想起昨天的事情,回忆起种种过往,便越是生气了。 但这生气绝非愤怒,而是带着些许的羞恼,身子有些微微发烫,耳廓也被染上了晚霞的颜色,珞珈小姐知道自己的面颊肯定很红,驼红色的晚霞晕染脸颊,雪白眸子蒙着浓浓沁润水汽。 所以珞珈小姐才转过脸去,她不想让安苏看见她此时的脸颊。 "所以你养不养我啊?我现在有勇气说这话,二十分后就没有这个勇气了。" "你养我一辈子吧,因为我很可爱。" —— “养就养吧。” "我养你一辈子" 死去的回忆不断地攻击着珞珈小姐。 珞珈轻轻地咬着薄唇,攥着安苏的衣角便用力了,指尖掐着后者的肉。 她就不该来看这没皮没脸的坏蛋。都怪这没礼貌又胆子大的家伙,珞珈就没见过这么讨人厌的小出生,竟然自己往自己胸口捅刀子。 她明明不想要现身的。 因为她脸皮又薄性格又认真。现在只想穿越回一天前把自己给捅死。 “您实在是太看低我的人品了。” 安苏神色更加温柔了,他垂下藏青色的眸子,瞳孔里只有真诚和暖意,今夜快要结束了,群星也收敛了尾巴。阿瓦德毗邻大海,橘色色调的朝阳从海平面上升起,阿瓦德城邦的风车缓缓旋转着,水岸尽头,海浪与粼粼的波光碎成了一团,一艘一艘的渔船自波光中出航。 “请您看着我的眼睛,我没有任何撒谎。” 而安苏眸子颜色就如那波光粼粼的大海,纯净而透明,没有夹杂着任何的坏心思。 “我很感谢您能来帮助我,在您的治愈下,我身上的伤势已经没有了大碍。珞珈.法斯特小姐,我是真诚地感谢您,若没有您到场,后果不堪设想。” 珞珈不动声色地偷瞥了眼安苏,见这厮目光清澈、眼神坚定,语气里没有半分调笑的意味。 现在知道本圣女的厉害了吗? “哼。”她得意昂了昂脖子,鼻腔软糯地轻哼了一声,还是不去看安苏,显露出耀武扬威的模样,“本圣女只是碰巧路过而已,才不想救你呢。” 小圣女等着安苏来哄她。 “那太好了。” 谁知这厮两眼放光,安苏欣慰且义正言辞地道, “区区致命伤而已,我的伤不要紧,快去救那边受伤的病人吧。” 哎—— 哎哎哎? 你怎么不哄我了? 不可置信的珞珈转过脑袋来,歪着脑袋看安苏,还没等到小圣女反映过来,这出生就拉着她的手往审判庭里赶。 穿过了逃窜的人群和重重废墟残骸,终于来到一坨焦炭的面前,安苏转过身对懵逼的珞珈道: “还是快来救救我们伟大的人民公仆、无私奉献的混乱义士、可敬可爱的恶魔先生吧!” 这是一拖什么玩意. 我能说什么? 珞珈第一次见到比自己蛋糕还黑的生物:凌晨三点的阿瓦德糊人。 纯血魔族不愧是纯儿的,乃是黑暗种族里的体育生,幸好他是体育生,正面挨了三发半神核弹,在地上沉淀沉淀就成煤渣了,可尽管这样,他仍然还留了一口气,恶魔之血维持着他残存的生命。 但也仅此而已了。 最多几分钟的弥留,传奇耐炸王就要油灯枯竭。 “让”恶魔先生张开嘴,嘴巴里也吐出硝烟和煤炭,“让我死吧。” “不要放弃救治的希望。” 安苏握着恶魔先生的糊手,藏青色的眼眸里全都是真诚和急切,比他自己受伤了还要急切, “坚持住,我们一定会救你的,阿瓦德的未来需要您!” 需要您来还债。 这一举动让全场逃窜的市民们,以及魔导屏幕前的国民们全都怔住了。 他们不可置信地看着安苏——这位预备议员,明明自己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彻底愈合,鲜血打湿了他全身的衣裳,可尽管如此,安苏议员依然选择了奉献自我。 明明自己贵为七神神选,却仍然将宝贵的救助资源让给了更需要的人,这份伟大且无私的精神,实实在在地撼动了所有人的内心。 明明混乱教国是以卑鄙且无耻作为传统美德,但只要当光辉足够的亮,哪怕是最漆黑的角落也会被点燃。哪怕是最邪恶的内心,也会被其奉献精神所感染。 更何况他们才干了三杯圣水,心中的戾气被圣水净化了。 在市民们的眼中,此时的安苏先生就犹如太阳,他既有炽猛的火焰,又有慈父般的温柔,他对教国百姓的恩情,恶魔先生一辈子都还不清。 【阿瓦德光辉进程:百分之三十二】 教国的光辉程度再次上升了,而安苏的神情也更加真诚了,唯独这一次,他没有一句谎言,安苏是真心实意想要救出恶魔先生。 毕竟恶魔先生若在审判庭里殉职死了,按照教国规定,账单就该轮到自己去赔了。 审判庭是教国里修建数千年的辉煌建筑,把审判庭烧了,安苏那八十万得全赔光。 安苏没有撒谎,得亏珞珈到场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早就知道你不安好心。” 珞珈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她脸颊上的晚霞尚且没有褪去,愤愤地撇着脸,雪白色的长发自然而然地垂落在肩膀,棕色鹿皮靴不满地跺了跺地,“我才不帮你。” 珞珈小姐已经总结出规律了,每当这厮义正言辞满脸神圣,那多半就是憋着坏事情。 “拜托了,亲爱的珞珈.法斯特小姐。”安苏凑上一步,认真地盯着小圣女,“总而言之,我觉得恶魔先生还有抢救的机会。” “你以为我是全世界最好对付的女孩吗?” “我只是觉得您是全世界最好看的女孩。” “唔。”珞珈看着安苏的脸就生气,羞恼的她低下了脑袋,轻声道,“松开啦。” 安苏这才发现自己还牵着珞珈小姐的手,那轻柔而温润的触感如早樱般温暖。 “你答应我就松开。”安苏道。 “你这人不讲道理。”珞珈愤愤不平。 “颠倒前的男人也不讲道理。” “你这是抄袭我说过的话!”珞珈翻了个好看的白眼,和这没皮没脸的家伙对线,自己从来都没有赢过。 得切换到魔女形态才能对付他。 “好啦。”小圣女低声道,挣脱不开只能任由这家伙牵着,面颊绯红得也似早樱,那黛色的粉白沁润进满天裹素的春日青空里,她咬着唇,“我帮你就是了。” 果然是全世界最好对付的女孩安苏嘴角带着胜利的微笑。 “我要收费。”珞珈道。 “你报个价。”安苏自信地道,他已经拿捏了区区小珞珈,“想要的东西尽管说。” “你本来就欠我.十五万没有还吧。你把我的蛋糕店给收购了。” 珞珈回过头来看安苏,又低下头,雪白的眸子眨了眨,“再加上今天的医疗费,又欠我好多好多钱了。” “随便说。”安苏表现得很豪爽。 “那从这里回家后,我还想重开一家蛋糕店,在靠近湖畔、有着红棕色的枫叶林或者紫蓝色薰衣草田的地方。” “开在海边也很好,淡蓝色的海风应该很舒服,虽然我没去过海边——但我一直想去海边看看,在海边开一家蛋糕店;我还想买好看的衣服,多到能穿一辈子,嗯,还有买好吃的点心,多到能吃一辈子“ 她想了想,认真地盘算着她想要的东西,半晌,才抬起眸子。 夜晚已经与星光一起消磨殆尽了,暖白色的朝阳映着珞珈侧颜,整个世界的晨光都落在了珞珈小姐的雪白长裙上。如果说恩雅是暮夜里的秋雨,那么珞珈就是清晨的春日,所有的光、所有的花、所有的璀璨都映在那双剔透眸子里,美好得像一副静止的画。 她摇了摇头,轻轻地道, “我想了好久,还是觉得养我一辈子划算点。” “这是你颠倒后说的话。”安苏道,“你不能耍赖,按照规矩,颠倒前后要变的。” “动不动就一一辈子,你这人,真是满脑子就想着自己呢。” 珞珈抬起头来看着安苏,这也是她今天第一次与安苏对视,她的脸颊依旧是那玫瑰色的晚霞。 “但我颠倒前也是想的。” 小圣女歪了歪脑袋,雪白长发垂落在肩膀一侧,她不讲道理地道,“不论是黑色的珞珈,还是白色的珞珈,都是这样想的。” “不、不可以吗?” 街道的风自他们之间吹过,教堂弥撒的钟声在海风中被拉得足够漫长,世界的颜色都仿佛颠倒过来了,在积目尽头,是一抹玫瑰色的海、一片海蓝色的天。煦暖春风吹过,将玫瑰色和海蓝色再次搅合,再也分不清这世间的色彩。 安苏不得不承认,他对线不过珞珈了,这小东西既有数值又有机制,还能适应各种版本。 “你赢了,可以。”安苏选择认输,“现在能救人了吗?“ 但在这时,在他们的脚下,却传来了惨淡的声音。 “.别救我了。” 比安苏还破防的,是躺在地上,已经化作焦炭,从头到尾、一句不差地见证全程的恶魔先生。 “杀了我吧。” 他的眼神已经彻底灰白了,失去了高光,此刻心中的绝望比死亡还要胜过千百倍啊。 明明声带已经被焚毁了,但恶魔先生却能发出惨绝人寰的呐喊。 “看到你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口牙!!” 说好的潇楚南呢,说好的潇楚南呢. 半神蜡烛的爆炸只摧毁了恶魔先生的肉体,眼前的这一幕才彻彻底底地击碎了恶魔先生的灵魂。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破防过,这种从头到尾、彻彻底底被拆穿的绝望,那从里到外涌上全身的汗流浃背,这种感觉太爽了,这种完完全全破防的感觉,太美妙了。 说好的潇楚南呢? “杀了我吧,求求你杀了我吧。”恶魔先生泪流满脸,他现在只想要快点死去,“别让我再看了,给我一刀痛快的吧。” “恶魔先生,别说那丧气的气话。” 安苏大声道,又让周围的市民热泪盈眶,“我们组织就是不抛弃、不放弃,请您放心,我们一定会治好你的。” 真是令人感动的友谊。 实在是太劲了! 恶魔先生的那一句满是情感的"看到你这样,比杀了我还难受口牙",最让混乱猛男们动容。 这句话的意思,定是恶魔先生不忍看见安苏的尊严被玩弄,宁愿自我了断。 市民们感慨万千,一个临死都不想拖累兄弟,一个明明自己身负重伤、背负一辈子的医疗欠款,被那女人打至跪地成为星怒,也要救好自己的兄弟。 这伟大的兄弟情谊、世纪友谊令人落泪。 所有人都落泪了,唯独恶魔先生崩溃了:谁他吗要你治好我了,我他吗不想给你还一辈子债! 凭什么妹子是你的,账单是我的? 你养妹子一辈子,我养你一辈子是吧? “我知道,你怕偿还不清我的恩情,有心理负担。” 安苏是个善解人意的小孩,他瞬间就看出了恶魔先生的担忧,“大家都是熟人,都是兄弟,不必区分你我。我的账单就是你的账单,你的账单就是我的账单。” 恶魔先生沉默了,他觉得自己那"恶魔"的种族名该送给安苏。 而安苏越发义正言辞,“恶魔兄,你忘记我们之间牢不可破的羁绊了吗?” 你吗的羁绊都出来了. 羁绊就是账单是吧? 恶魔先生自心中将安苏的木琴攻击了千万遍,他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来,死死地指着安苏。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杀人还要诛心啊。 “您比我年长,我就尊称您一声老大吧。” “我明白了,老大,我都懂。”安苏跟恶魔先生击了个掌,接着对珞珈道,“给我的恶魔老大上最狠的圣光赐福。” 少年那藏青色的眸子深处藏着笑意,他看着恶魔先生,谁叫你要骂我潇楚南。 他最喜欢记仇了,还有一个记仇小本本。 珞珈轻轻瞥了眼安苏,心道他对自己的老大可真狠,拿圣光的赐福去治愈魔族,虽然也能治好,但两种相斥的元素必将会带来巨大的痛苦,位阶也会永远下滑。 不过无所谓了,所谓近安者出,小圣女比较好奇这是什么效果。 反正恶魔先生不是人。 她轻轻抬起手来,浩瀚而纯粹的极致赐福流淌在手心中,轻轻一扔,那裹挟着疗愈的圣光就向满身烧焦的老大而去。 “嘶嘶嘶啊啊啊啊——” 整个阿瓦德的上空都响彻着那尖锐、悲哀、绝望的惨叫声,甚至震动了教国痛苦部门的分区主教,所有司铎都面露诧异,他们许久都没有见过此等高质量、高水平的痛苦哀嚎了。 “其实一直以来,一直以来.” 而审判广场的所有市民,阿瓦德的所有国民,魔导屏幕前的所有种族,都听见恶魔先生那来自灵魂的呐喊与自白: “我也是个潇楚南啊。” ——“楚南何苦为难楚南!” chuman, hatcanis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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