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云熙儿的承诺，欧阳正清最后的一丝顾虑，也彻底消失。
老老实实的说出当年真相。
“那些人，我了解的不多，但我能确定的是，其中一位，是省城中有拳神之称的王芝豹。”
“当年他刚刚突破一品大宗师，正是意气风发之时，所以被带头大哥选中，只不过，在围剿秦素衣的时候，他被秦素衣所伤，境界上有所跌落。”
“但就算如此，他也仍是二品大宗师，且麾下养了一批弟子，突破大宗师者不计其数，想要拿到进一步的情报，并非一件异事！”
尽管说，欧阳正清口中的真相，只是些残缺片段！
楚青却依旧大喜。
在酆都监狱的这五年，他日思夜想，都想知道母亲的死因。
现在总算是找到一些眉目了！
“那追杀之后呢？”
楚青继续问道，“秦素衣的尸首葬于何处？”
“这我就不知道了。”
欧阳正清摇了摇头，“那一战，说是神仙打架也不为过，以我的实力，只能站在江岸观看，太具体的细节，我都看不清楚。”
“江岸？”
“对！”
欧阳正清目露狂热，“追杀地点，正是江城外的云麓江底！”
云影天宫所在的云麓山下，有一条城中河，而河水的最终流向，正是城外两百米的云麓江！
这云麓江贯穿多个城市，算是江北省的母亲河了！
“等等，你说那一战是发生在江底，这也太夸张了吧？”
听到这，云熙儿不禁问道。
欧阳正清汗颜一笑。
“云霜战神，您不信也可以理解，换做是我，现在再回想起来，仍然觉得匪夷所思。”
“但那就是我看到的事实，那一夜，江水沸腾，如盘龙而起，竟在江底形成了一座规模庞大的战场！”
“那些武者，简直就跟谪仙无异，而秦素衣以一人之力，对抗数十名顶级强者，每每想起，都让我心驰神往！”
他满口惊奇，周围的人，也都灵魂敲震，骇然莫名。
尤其是西门封侯。
一双眼珠子都要飞出来了。
“我想起来了，十年前，云麓江确实生发异象，当时还引来不少电视台报道此事，没想到，那竟然是人力所致？！”
“一群狗贼，围杀我母亲一人，我定要他们碎尸万段！”
楚青神色冷漠，压迫感滔滔荡荡。
众人的呼吸全都停止了。
尤其是欧阳正清。
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凛冽寒冬，牙关打战，骨骼酥疼！
难怪楚青要问出真相！
难怪楚青年纪轻轻，实力却深不可测！
那位以一敌众的秦素衣，竟是他的母亲！
“我简直是疯了，才会对您设下埋伏……”
欧阳正清沙哑的声音中尽是懊悔。
好端端的，他跑去云影天宫装什么逼？！
在床上搂着情妇不香吗！
云熙儿鄙夷的看了他一眼，继续问道：“当年，他们为什么要追杀秦阿姨？”
“据我所知，他们是想找四件圣物。”
“青龙令，白虎胆，朱雀泪，玄武甲。”
“追到江城时，秦夫人身上只剩一枚朱雀泪，但我们找到她时，朱雀泪也消失不见，带头大哥一怒之下，就对秦夫人展开了围杀！”
得知了楚青与秦素衣的关系，欧阳正清尊重许多，也改口为秦夫人。
下一秒。
就见楚青手腕翻转，一枚火红色的宝石现于掌心。
“这是……”
“朱雀泪。”
楚青轻哼出声，“这东西一直在江城，只是，被雷公所得，前不久才回归我手。”
“原来是这样！”
欧阳正清这才恍然。
前不久，万龙渊十万大宗师，浩荡降临，却只为对付一个雷公，这让他们御三家，百思不得其解。
现在总算是明白了。
“你可知道，这朱雀泪的秘密？”
“楚先生，您这可为难我了。”
欧阳正清战战兢兢摇头，“当年的我实在弱小，能知道这些信息，也是王芝豹念在同省之谊，跟我多讲了几嘴，再多的情报，我就一无所知了！”
楚青倒是没怀疑这番话的真假。
毕竟，欧阳家死里逃生，已是不易。
欧阳正清没理由扯谎！
“好在线索还没断。”
云熙儿道，“这几日，你先在家中休整，我会去省城一趟，帮你问一问王芝豹的消息。”
“……你在保护他？”
楚青瞳孔微缩。
他在爆炸中毫发未伤，又何须休整？
云熙儿提前入省城，摆明是想帮他问出带头大哥的底细，从而避免一场大战。
“王芝豹在省城武道署，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而且，之前我作为江北总镇守，他也曾帮我带过不少兵，我不能坐视不理。”
“他是杀死我母亲的凶手之一。”
楚青眸色凄冷，“就算他有创世之功，凭这一点，我也要他偿命！”
“楚青，你能不能冷静一点！”
“那个所谓的带头大哥，才是罪魁祸首！”
“像你这样查一个杀一个，不但会闹的生灵涂炭，更有可能惊动带头大哥，难道你就没想过这一点吗？”
云熙儿苦口婆心劝道。
她总算明白，楚枭为何要求她，去阻止楚青追查真相了！
只要是与秦素衣有关，楚青就仿若厉鬼，再没半点理智可言！
“杀人偿命，这一点，不可改！”
淡漠的留下一句，不等云熙儿再说，楚青已经原地消失。
只留下一小团白色的气旋在空中打转。
“混蛋！”
云熙儿气的银牙紧要，直接在地面踩出数道裂痕，方才泄去怒火。
一旁，欧阳正清小心翼翼问道：“云霜战神，我能多嘴问一句么，秦夫人，或者说这位楚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啊？”
“楚青你不知道，秦素衣没听过？”
云熙儿眉眼一凛，“雪夜素衣，十国颤栗！”
“什么！”
猛的下，欧阳正清身子剧烈一抖。
周围一众人的眼神和表情，也都像是定格了一般，死死定定的怔在那里！
雪夜素衣，十国颤栗？！
这是说的十五年前，十座列强共犯大夏，恰好四大战神又身负重任，抽不开身，是龙都楚家派出一人，平复了这次危机！
没人知道那人是谁。
只听说，那是个大雪之夜，她穿着一身素衣！
但现在才明白。
素衣，并非穿着。
而是她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