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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保重,王妃背靠的是冥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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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0章 战,于城外;死,于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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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骥眸光冷肃,独自站在一块城墙石阶上,凝神远眺。 放眼望去,黑压压如海水奔流的敌军,速度不疾不徐,缓慢自地平线翻涌而来。 又是那条分界线,像是有毒一样,甭管是谁,都停留在那里。 以五十里距离划分开来,双方泾渭分明,自成两方对峙之局。 罗森国为首领军的,并非太子李仲,甚至不是崇远大将军。 只是他的一名副将,名为柳怀。 此人长了一脸獐头鼠目相,三角眼、蒜头鼻、鳄鱼嘴。 再配合上那双眼底总是闪烁着嗜血狠芒,让他整个人看上去,就像把‘坏人"二字刻在脑门儿上一样。 坏得一看就懂。 而这所谓的五万敌军,此刻看在李骥眼中,却令他心下一惊,倍感诡异。 该怎么形容这种怪异呢?! 一般来说,两国对战,冲锋陷阵的先头部队多为骑兵。 以骑兵开道,冲开敌军阵营,再辅佐轻甲步兵、重甲步兵与敌人拼杀。 其间配合上投石机、千机弩等武器,大范围进攻。 可罗森国呢~ 清一色的步兵,黑衣黑袍,连个盔甲都没有佩戴。 他们像是寻常老百姓凑到一起似的,看不清真容,却缭绕着诡谲森寒的黑色雾气。 最为奇怪的是,他们行军的速度明明不慢,百余里地快跑而来,也不过用了两个时辰的时间。 可他们越是靠近、止步,越是步履蹒跚。 远远看过去,虽看不清真章,但总觉得像在原地左右摇晃一般。 乌泱泱的黑袍方阵之中,推过来五台投石机。 连一台重型弩箭都没有。 这是打算纯靠肉搏是咋滴?! 别说,对方的骚操作,把惯于征战的李骥看蒙圈了。 “大将军,你可记得王爷王妃之前在霞城那一役?” 不仅李骥懵了,其他将领也或多或少的充满了困惑。 惊海眸光一凛,声音低沉地蹦出来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李骥偏过头来:“??” 霞城那一战,损失了多少京畿军战友,他们虽未参战,却或多或少有所耳闻。 尤其是,军中有不少曾经参与过霞城战事的士兵,后被编入天武军,大伙闲来无事唠家常,自是围绕着王爷王妃的种种丰功伟绩侃侃而谈。 少不了霞城之战。 “听说,那一战不都是对阵妖人吗?王妃咋说的来着~喔,活死人。”刘诚山以前最喜欢往王府跑,和云卫混得不错。 关于个中‘内幕",自是了解得不少。 “对,就是活死人。大将军不觉得……对面罗森国的士兵,有些像吗?”惊海皱着眉头,仔细地远眺对面。 即便不是近视眼,搁现代那也是二十五公里的距离,寻常城市都能跨个大区了。 连个八倍镜都没有纯靠肉眼看,真看得见对面人的面部表情,那才有鬼呢。 要不是这旷野地上啥都没有,既没掩体,也没个坑洼能当战壕,他们也不至于能彼此‘深情对望"。 但过于空旷,令他们在视野得保的同时,简直堪称毫无隐私。 绝对的弊端大于优势。 简直就是四面楚歌中孤零零的一座城,看起来要多凄凉有多凄凉。 “你的意思是,罗森国的军队被邪祟侵袭了?”李骥一听惊海所言,当即眼睛瞪大如铜铃,怎么都不愿相信似的。 那是一支二十多万将近三十万的军队啊! 战力配置上,罗森国素来与衍国僵持不下,否则不可能打了那么多年,却从未真正分出个胜负来。 试想一下,好几十万的‘活死人"是个什么概念? 那还咋打! 思及此,纵使他明明深感绝望,却也不由得越发悲从中来。 好在惊海在王府待过,又与惊风他们相交莫逆如亲兄弟,小道消息总归多了不少。 他强制自己冷静下来,定定凝视李骥,道:“王妃曾言,对抗妖人时,不可单纯以武器攻击,要将体内内力,注入到兵器内再由兵器发出。这样才能给对方造成伤害。” “末将听闻,甲天下出品的所有兵器,在对抗妖邪方面有其独到之处。” 惊海的一句话,如醍醐灌顶般,立刻给李骥提了个大醒。 他赶忙让传令兵传令下去,军中所有人,皆不可留恋,不得不舍,将压箱底儿的‘甲天下",全套配齐。. 而就在天武军忙忙碌碌于收起营帐,佩戴装备,整军于城前时。 对面的柳怀,动了。 漆黑深沉,满目诡谲的黑色方阵如一眼看不到头的潮水。 獐头鼠目的男人,一人一匹黑色油光锃亮的高头大马,闲庭信步独自近前。 ‘嗒嗒嗒……" 莫名寂静的旷野上,战马的马蹄踏地声显得尤为惊悚,听在城墙上一众将士耳中,不由得后背发凉。 “李骥!是投降多活一阵子,还是找死?” 距离天武军前排不足五百米处,柳怀勒马停住,仰起头,不屑地睨向城墙上气氛沉重的一众将士。 他沙哑的声音里裹挟着内力,明明说得轻巧鄙夷,却声传千米,在空旷的城池上空,久久回荡不散。 李骥大步上前,立于城墙俯视他。 “咦??” 一声错愕地轻咛溢出喉咙,他短暂怔愣了片刻。 柳怀,难不成也被邪祟侵袭了? 那为啥他的眼睛,红得那般诡魅如暗夜里伺机而动的毒舌,释放出冰寒冷气。 “天武隶属京畿军,衍国三军,从未有未战先降之说!尔等既敢来犯我衍国地界,天武军岂有退缩之理!” “战,便是了!” 李骥衣袖一卷,说得掷地有声。 像是在对外宣告‘此战不退",亦是在对城内百姓宣告:‘有他们在一天,便绝不让敌军有机会入城!" “嘿嘿嘿~行吧,你们着急送死,本将岂能有负众望!桀桀桀……” 柳怀大声狞笑,策马转身。 如过无人之境般,明晃晃表达了完全不将面前一万多将士放在眼中之意。 在他回阵之际,那五台投石机也被缓缓推上前来,一点点靠近凌旭城前。 “大将军,末将自请出战!” “末将请战!” “末将请战!” 柳怀前脚往后退去,惊海带头,刘诚山、李茂以及一众校尉,极有默契地单膝跪地,抱拳拱手,大喝请战。 李骥淡淡长叹一口气,声若蚊呐,一字一顿间蕴含了武帝内力,将这一番话,传直凌旭城城内外。 “此一战——天不时,地不利,唯人和而。无关战法战术,只死战矣!” “天武军全军听令!” “是!” 震天呐喊如战鼓擂动,直冲苍穹,震颤大地。 “惊海,率轻骑于前。李茂,重甲于两侧。诚山,轻甲于内。呈大雁型冲击敌军阵型。” “弓箭营,将千机弩推出来,武圣以下轮番注内力于箭矢中。火油、石块随时准备。” “路维,城内交给你了,无论如何,不可令城门失守。” “兄弟们……” 一连串指令下达过后,李骥仰天长叹,顿了顿声音。 天儿,越发黑沉了,那片诡异莫测的黑云,已经逼至凌旭城上空。 军中快速交换站位,一切井然有条,哪怕此战难度极高,堪称毫无胜面,但所有人脸上,除了专注和孤注一掷的悲壮外,再无半点儿畏惧。 京畿军就是这样训练有素,从来悍不畏死,只求沙场浴血,保衍国百姓以安泰。 “此一役,咱……战,于凌旭城外!死,于凌旭城外!” “死守凌旭城,杀啊!” 言简意赅的指令,李骥说到最后,干脆声嘶力竭地呐喊出声,震耳欲聋。 话音未落,他一马当先,单手拍向城墙石面,武帝威压倾巢调转。 手腕挽花,长剑挥舞,飞身纵跃而出。 “死守凌旭城!” “死守凌旭城!” 一声声,一遍遍的震天呐喊,惊海等将领同时跃下城墙。 不足两万的战士,顷刻间如开了闸的洪水,奔赴对面黑漆一片的幽暗中。 “桀桀桀~一群蝼蚁!”柳怀坐于马背上,处在方阵中央。 五万黑袍妖人,蹒跚着步伐,晃晃荡荡地先是缓步迈出,再变成快速奔跑。 ‘簌簌簌——" 投石机发动,五颗硕大的大石头在空中划出极速抛物线,‘咚咚咚"的砸向城墙斑驳的墙面上,顿时就是几个大坑,石砖裂痕如水波纹一般漾开。 碰巧砸到城墙上方一角,仅一个照面,就砸掉好几名弓箭手,无力地喷出鲜血,自城墙上坠落。 同一时间,城外天武军营地两侧,各有五台投石机推出,石块浸润着火油。 一点火,十个硕大如脸盆的火球,气势如虹。 因是平地对决,火球眨眼间没入地方阵营之内,瞬间将几百黑袍人烧灼成火人,或直接砸成一团泛着黑气的血雾。 “咚咚咚!!” 不知何时,马坤竟是不顾军令登上城墙,奋力擂动墙上一侧的战鼓。 战鼓声声振奋作响,旷野遍地哀嚎不停。 战斗的号角,一触即发。 以投石机为起始,正式打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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