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轻轻点头。
他转身游出宫殿，停在一个大扇贝上休息。
扇贝一张一合，忽然吐出一枚婴儿拳头大的珍珠。
安格斯一瞬间想到阮莺。
他想把这枚珍珠送给那个东方公主。
不止这枚珍珠，他还要把自己从小到大收集的所有的珍宝都送给她。
人鱼少年的结交纯粹而热烈，毫无保留。
安格斯回到自己的宫殿，几乎将宫殿搜刮一空。
他随后把被珍宝撑满的大包袱放好，游到高处看着宫殿外的人鱼和海底动物们游来游去。
人鱼族常年生活在海底，对人类世界有着极强的好奇心。
但很少有人鱼像他一样对东方世界感到好奇，他们只会游到海面上偷看海边的西方世界。
东方是一个他们听故事都很少听到的神秘地方。
安格斯杵着下巴百无聊赖，海底的世界他看了十七年，像呼吸一样熟悉。
少年眼神放空，脑子里记起那副娇软的容貌。
直到远处闪耀的红色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才从记忆里走出来。
桃花眼微亮，打开宫殿门游了出去：“姐姐，我可以看看你手里的宝石吗？”
迪莉娅正在炫耀她从海底沉船里找到的珍贵红宝石，闻声转头，满面春风地把宝石递给他。
“可以，安格斯，但你要小心点。”
少年双手接住宝石。
他又想起阮莺。
他的宫殿里也有红宝石，但它们都没有这枚大。
安格斯想给他未来的朋友最大的红宝石。
“姐姐，我可以用十枚红宝石和你换这枚吗？”
迪莉娅：？？？
她一把把宝石夺回来：“你别想！安格斯，你要这么大的宝石做什么？”
少年失落地放下手：“我想送给我的新朋友。”
迪莉娅眼睛一亮：“新朋友？是要和你成亲的新朋友吗？”
安格斯愣住：“不是，你不要乱说！”
话落他飞快游走，迪莉娅在后面大喊什么他都不听。
见到最小的弟弟跑得这么快，迪莉娅眼珠一转，和面前的人鱼们打了招呼，去了王宫。
一会儿她才出来，面色由看热闹改为凝重。
什么样的东方女孩，竟让弟弟为了她要去找危险的巫婆？
人类那么伪善，从小单纯的弟弟绝对玩不过他们。
那个女孩只要有一点坏心思，弟弟便会化为泡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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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球一样的太阳落下又升起，阮莺站在皇后身后，看着前方席地而坐的僧人们。
他们在念经，声音叠在一起，听得她脑瓜子嗡嗡的。
现在才卯时，阳光就已经很大了，幸好气温不高。
小姑娘悄悄往旁边移了两步，躲在父皇的影子里，睁开一只眼看向坐在小僧们中间的中年禅师。
他大概三四十岁，嘴角有一颗黑痣，现下和在场所有人一样闭着眼，双手合十。
阮莺打量了一下，后背忽然被戳了戳。
她回头，见是原主的三皇姐，站在三公主后面的四公主见状也朝她招手。
阮莺好奇地后退了两步，手里随即被塞了两个小纸包。
她用手指摸了摸，拿回前面拆开。
还没看是什么，便听阮晏温咳嗽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