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念推门进去，看到秦骁办公桌的附近，站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看上去都比秦骁年纪大，一个头发都已经有些花白了。
双方应该是讨论的并不算太愉快，她注意到两人的表情都称得上严肃。
只有秦骁还算轻松的样子。
看到虞念念进来，略年轻的那个中年男人朝她看了过来。
“这位就是虞总监吧。”
虞念念虽没见过这两个人，却也能够猜出他们的身份。
她微微颔首:“你们好。”
中年男人倒是客气，跟她打招呼，老的那个闻言只是冷冰冰的扫了她一眼。
秦骁站起身来，看了虞念念一眼，然后介绍道:“这两位是风颂的两位股东，蔡总，张总。”
虞念念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风颂除了他以外，持股最多的两位股东。
他们突然过来，应该也是为了网上那篇文章。
看来今天这事恐怕很难善了。
她也知道，分公司才成立没多久，是关键时刻。
这个时候出了问题，不仅对分公司，对总公司的影响更大。
因为决策者的丑闻，会让众人对公司的信任度降低。
所以这看似只是一个不知所谓的‘前员工"吐槽贴，可只要这热度一上来，就不是那么快简单了。
这可以列为影响极大的造谣。
她坐了下来，也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问道:“关于网上那篇文章影响不小，秦总有什么对策吗？”
他们首先要找到那个写出那篇文章的人。
至于她想的那个人，可以直接无视掉了。
就凭她，也想破脑袋也不可能想得到这种办法一下子针对三方人。
她就是个幌子而已。
只是对方有备而来，找到人恐怕要花点时间。
秦骁正要开口，冷着脸的蔡总倒是先说话了。
“你也知道影响很大，你知道股价已经开始下跌了吗？你知道现在因为这件事，公司人心惶惶吗？”
这个蔡总劈头盖脸就来，虞念念心里生出一股不适感来。
别人猝不及防造谣，这还怪起她来了？
就听蔡总继续道:“我就说女人不能当什么高层管理，当初是个女的，现在还是个女，你看看因为女人闹出多少事来。”
说话的时候，他冲着秦骁的方向，侧对着她，这语气多少是带着点抱怨。
虞念念原本脸上还带着客气，只是心里略有些不满，在他这句话出口后，直接冷了脸。
她目光直视蔡总的方向。
“请问蔡总对女的有什么意见，女的就活该被人造谣？要我说，这男的也不能当决策者，毕竟男的目光狭隘，出了事只会怪女人。”
蔡总朝她看了过来，眼里隐着怒意，大概是在想，这个女人竟然敢如此出言不逊。
虞念念对上他的目光，坦然而直接。
她反问：“karalie是你口中的女人，那你能否认这些年她对公司的付出吗？没有karalie，你以为风颂能到今天这样的地位吗？”
她没有说的是，若不是因为风颂如今的地位，他这个股东身份又怎么会如此水涨船高。
秦骁刚在意心里吐槽男的当决策者怎么了，不能说男的不能当股东，不能当董事吗？还故意针对他。
听到虞念念后面那句话，脸色倒是平静了下来。
他抱起双臂，他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他其实有点意外虞念念会沉不住气。
和虞念念接触的也不算少，她应该是个在应对各种突发情况时，都能很冷静的人。
不过这些话由她说出来，倒是刚刚好。
他也看不惯这个仗着自己年纪大，就自认为自己比别人都厉害，可以指挥他们做事。
一旦不如他的意，最后出了问题，那就是年纪轻没有眼光。
他针对女人，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偏偏这个蔡总是他母亲的老朋友，留给他在公司帮他的人。
他也不能多说什么。
虞念念这一通，倒是让他心里也舒服不少。
蔡总没料到虞念念上来就直接怼人，根本不顾他的身份。
“你什么态度？公司这次是因为你出的事，你应该为此负责，我没有直接赶你出去，已经是看在秦总的份上。”
虞念念冷笑：“蔡总的意思，是我让人发布了文章，让人编造了我和秦总之间的新闻，让风颂陷入舆论吗？”
“胡搅蛮缠！”蔡总被气的不行，他就没见过这么难对付的女人。
他指着虞念念：“若不是因为你是女人，哪里会有人，这事肯定也是个女人弄出来的……把公司当争风吃醋的地方了。”
果然，他反复提及性别这个话题，就是想让她去辩驳，去自证。
她偏不被他牵着鼻子走。
忽然转了话头，看向秦骁。
“现在我听说总公司设计总监的职位是交给一个男人了吧？不过，他上任之后，有出什么成绩吗？”
既然他要拿性别说事，就别怪她也拿性别说事，让他也证明一下。
她想起来了，那个设计总监似乎还跟这位蔡总一个姓。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
虞念念歪着脑袋，面露疑惑。
“分公司新一季度的主题还没发布，我们所有人都对这次的主题很满意，不知道总公司那边是什么情况？主题出来了吗？”
他们部门的设计师，所有人都已经投入设计，甚至休息的这两天，她已经收到了两个设计师发来的初定稿。
她跟总公司那边也有认识的人。
那边的设计师也很头疼，跟她抱怨新来的设计师为了稳固自己的地位，这次的季度主题他要自己上。
可不知道是能力不足，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总之迟迟没有动静。
时间过去那么久，都没给出一个合适的提案。
距离季度主题发布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甚至别的设计品牌甚至已经在准备营销了。
再等下去，恐怕这次总公司要闹笑话了。
秦骁被虞念念这么一提醒，也想起了这么桩事。
他将看好戏的表情收敛，后背往沙发上一靠，蓝色瞳孔深了几分，无形中带了点压迫力。
“蔡总，这件事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