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米修斯没有回答，只是将画面放大。
“他似乎很在意这个女孩，难道是故人之子？”
“好像不是。”
夜枭调出小雨档案，跟顾靖泽完全没有任何关联。
随着信息逐渐补全，才慢慢发现顾靖泽为什么要救小雨。
“是沈晓晨救治过的女孩？”
“沈晓晨成为超级感染者还能保持片刻人性，所以……”
“小女孩体内有抗体？”
普罗米修斯诧异的放下酒杯，整个人身体挺直站起来，似乎听到了某种噩耗一般。
夜枭冷笑，“大人，不用着急。”
“抗体没用，Y病毒已经经过几次变异，所谓的抗体徒有虚表，毫无用处。”
普罗米修斯略作惊讶的望向夜枭。
“哦？你确定。”
“确定。”夜枭点头。
“那就行。”
普罗米修斯笑意再次挂上嘴角，重新拿起酒杯喝了一口。
“那样最好，当他发现所有努力都是徒劳时……眼里的光是怎么熄灭的。”
正在这时。
投影突然弹出警报，显示燕城实验室被攻破。
“哦？”普罗米修斯挑眉，“我的小玩具被发现了？”
画面里，顾靖泽正盯着被抢走的抗体样本，脸色阴沉得可怕。
普罗米修斯忍不住笑出声——他太熟悉这个表情了，那是猎物落入陷阱时的愤怒与不甘。
“你以为抗体是希望？”他对着影像自言自语，“不，那只是我允许你暂时持有的……诱饵。”
警报声突然响彻舱室。
“警告！华夏"铁桶计划"完成度已达98%！”AI冰冷的汇报，“高原防线已建立，南部区域钻井平台完成武装化！”
普罗米修斯终于收起戏谑的表情。
他放大卫星图，只见华夏版图被密密麻麻的防御工事包裹，宛如一个真正的铁桶。
更令他意外的是，沿海竟然漂浮着数百个巨型玻璃球体。
那是海水淡化厂改造的火焰净化器，任何靠近的感染者都会被高温蒸汽瞬间煮熟。
“顾靖泽……”他第一次感到恼火，“你总是能给我惊喜。”
但很快，他又笑了。
调出隐藏文件夹，里面是七个视频片段。
每个超级感染者被杀死时，都有一缕数据流通过蜂巢网络传回。
现在，这些数据正在其中一个基地重组。
“你以为杀死了它们？”普罗米修斯轻触屏幕，七个虚拟影像在面前聚合，“不，你只是帮我……完成了进化。”
合成完毕的3D模型缓缓旋转。
一个拥有人形轮廓，却全身覆盖量子纹路的怪物。
它没有五官，只有一张能裂开到耳根的嘴，里面布满旋转的金属利齿。
“末世使者！”
“去吧。”普罗米修将模型发送到生产队列，“给我们的老朋友……送份大礼。”
当新型感染者从基地破土而出时，普罗米修斯离开座椅，走到舱室的落地窗前。
脚下是翻滚的云海，而云层之下……
是燃烧的世界。
“顾靖泽，你总说我是疯子。”他抚摸着窗面下的场景，“可你忘了……”
“疯子才能创造新世界。”
舱室内突然红光闪烁，AI发出急促警报：“检测到燕城方向高能反应！疑似量子武器启动！”
普罗米修斯猛地调出监控，只见顾靖泽站在某座发射井前，手中握着红色启动钮。
两人的目光仿佛穿透屏幕相交。
“终于要掀底牌了？”普罗米修斯不怒反笑，“很好……这才配当我的对手。”
他按下通讯键，全球所有机械杀手同时抬头，义眼闪烁血红光芒。
燕城导弹基地，顾靖泽的拇指悬在量子爆弹启动钮上方0.1厘米处。
汗水顺着战术手套滴在红色按钮上，倒映着四周冲天火光。
三小时前投放的燃烧弹已经失效，新一波尸潮正从不同街区同时涌来。
更可怕的是——它们学会了绕开雷区。
“先生。”通讯器里传来指挥部嘶吼，“高原防线崩溃！南部海域钻井平台失联！末日使者正在……”
“谁是末日使者？”
电磁干扰突然切断信号。
顾靖泽抬头看向天际线，浑身血液瞬间冻结。
五公里外，一栋百米大厦像积木般被拦腰撞断。
漫天玻璃碎屑中，有个东西正踏着废墟走来，每一步都会引起强者的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