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俩就不用骰子了吧。”
“那就……石头剪刀布。”
陈垣脑海中酝酿着各种玩法，相信张宇也是如此。
两人的较量在两次平局后。
陈垣凭借着“心流”，以毫厘之差取胜。
自从明了易欲症的原理后，他已经能熟练使用心流了。
那是一种绝对冷静、绝对专注的上帝视角。
敏锐的洞察力、超快的反应速度，再加上急中生智。
他一急，就赢了。
心流是一把双刃剑。
用在学习上，他的成绩势必会高歌猛进。
同时……
他必须用惊人的意志，抵御住欲望的侵蚀。
尤其女朋友还是顾烟这种超级无敌青春活泼美少女，着实有些难顶。
“垣哥，下手轻点……”张宇忸怩作态。
“选哪个？”陈垣笑眯眯地问。
“……”张宇心里一突，他怕陈垣张口就说：请大声喊出你喜欢的女生名字。
寄！当场社死。
“真心话。”
“确定？”
“确定。”
“请大声说出……”
陈垣话锋一转，“班长的十个优点，不能犹豫！”
在场其余人愣了一下。
张宇则是脱口而出：“聪明勤奋专注有恒心，美丽大方知性有爱心，呃……”
“这才八个呢，来个横批。”陈垣笑道。
“温柔体贴。”张宇偷偷看了一眼曹秋雨。
后者脸上腾然一红。
在这番糖衣炮弹的攻势下，她只好假装喝酒掩盖过去。
顾烟笑吟吟地追问道：“空口无凭，你怎么知道咱们秋雨温柔体贴的？”
张宇挠挠头：“高二那次篮球赛，她拖着一箱矿泉水到操场，还……给我递水。”
他当时看到曹秋雨那娇小的模样，拖着矿泉水的样子特别好笑，但当她满头大汗给自己加油时，一下子就浑身是劲，只觉麦迪、罗斯附体……
“我是班长，给为班级争取荣誉的同学买水不很正常吗？”
“哦~”大家一起笑了起来。
在众人的起哄，曹秋雨的争辩显然有些绵软，装起了鸵鸟。
“正常啊。”陈垣笑道，“我就说那段时间，张宇一个怡宝瓶子用了一个学期，诶，后来……”
“憋说了憋说了……”张宇尬得脸皮发热。
曹秋雨却好奇起来：“后来扔了？”
“被他爸当烟灰缸使了。”陈垣摊摊手。
“哈哈哈哈……”众人大笑。
张宇表面悲愤不已：“你们小俩口真狠啊。”
背地里在偷偷窃喜：义父义母，受我一拜！
气氛再度欢乐起来，眼看还剩一个学期就要毕业，借着酒意，大家的心都有些浮动：脱离书本的樊笼，外面的世界会更精彩吗？
在何忆婷转动勺子开始下一轮时。
赵蒹葭悄悄在曹秋雨耳畔道：“张宇好像对你有意思。”
曹秋雨小声回道：“我知道，他跟我表白了。”
“你没答应。”
“唔，之前觉得要以学习为重，但这学期看到他一点点努力……”曹秋雨看了眼面庞涨红的张宇，低声道：“又有点感动，但他基础没陈垣好，唉。”
赵蒹葭很能理解这种感受。
那就是一个男生为了自己做出改变，就像是喂养一颗种子般，看着他生根发芽，茁壮成长。
不同的是，她在呵护照料时，他却被另一个园丁拔苗揠长，居然开出了令所有人赞叹不已的奇花异卉。
她和曹秋雨都是那种有明确规划的女生，可以陪着男孩长大，但至少……要能跟上前进的脚步，一起进步吧？
而曹秋雨要考的大学，显然是张宇打飞的都追不上。
“蒹葭，猜大小还是猜拳？”
何忆婷笑嘻嘻地问。
“猜拳吧。”赵蒹葭转过头看向自己的新同桌。
这一轮，她轻松取胜。
何忆婷想了想，也选了真心话。
在热烈的气氛下，曹秋雨笑着握住蒹葭的手，“给她来个狠的~”
顾烟赞同道：“要得，狠狠地拷打！”
何忆婷大咧咧地一扬下巴，“尽管来！”
一顿午饭吃得七七八八，但大家的关注点都在游戏上，陈垣知道，她们这是玩到兴头上了。
真心话……有什么比窥视别人内心隐秘更为刺激的事呢？
赵蒹葭沉思片刻，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正期待地众人听得有些疑惑。
何忆婷却明白赵蒹葭的意思，她眨着眼睛笑道：“那当然是我喜欢你呀，你这么美还这么温柔，谁忍心对你不好？”
曹秋雨笑道：“嗯嗯，以前的蒹葭好高冷的，我还觉得难接触呢~这学期变了好多哦。”
赵蒹葭微微一笑。
改变是相互的，在她影响陈垣时，不知不觉她也被陈垣打开了心防。
“我要上厕所，你们继续玩……蒹葭，陪我~”
何忆婷放下酒杯，挽住赵蒹葭的手臂。
两人穿过走廊，来到女卫生间，各自在洗手池洗着手，照着镜子。
两个女孩都处在青涩而美好的年华。
何忆婷走到蒹葭身边，看着镜中那颠倒众生的容颜，不管看多少次还是会惊艳。
最吸引她的，还是那冷静而理智的气质，如切冰斩雪般凛冽。
赵蒹葭忽然问：“你已经说了？”
“说了，希望有点作用吧。”何忆婷理了理短发，浅浅一笑，“时间还长，不是吗？”
“你真有耐心。”
“不，计划的核心还是只有你能做到……”
“我？我能做什么？”
赵蒹葭淡淡反问：“在他们做的时候，突然冒出来吓人？”
“可是陈垣的病……绝对不能陷进去，起码毕业前不能。”短发女孩面容分外坚毅。
“都说了，我对世界末日不感兴趣。”
赵蒹葭甩了甩手上的水珠。
“只有你能阻止他们了，我总不能拜托韩老师吧？而且太早沉沦，对陈垣也没有好处。”何忆婷央求道。
赵蒹葭没有回答，岔开话题。
“你不是要上厕所吗？”
“我是来单独回答你的问题，真心话。”何忆婷慢慢凑近她的耳畔，吐着丝丝热气：
“你救过我……所以我一定要帮你。”
赵蒹葭蹙了蹙眉，“我可不记得……你是说未来？”
何忆婷轻轻摇头：“上一世，我过量一氧化碳中毒，是你把我从鬼门关救回来了。”
“……”
赵蒹葭诧异地看着她，“我不是医生。”
“医生都宣布心跳停止了，你还没有放弃……”何忆婷轻轻吻上她娇嫩的耳垂，低语道：
“虽然你是为了救陈垣顺便救我，但我还是好爱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