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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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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穗和怎么忍心离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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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景修无奈,只好退出去,静静守在门外。 穗和应该还活着吧,不然小叔也不会把人抱回来,还放到他床上。 里面那么安静,不知道小叔是单纯的守着穗和,还是在对她进行什么救治? 如果饿晕了,应该可以喂点水什么的吧? 他有心想问一声,要不要弄点蜂蜜水来,又怕裴砚知再发火,犹豫着不敢去问。 他靠在墙上,两条腿还是软的,身子还在止不住地发抖。 回想刚刚听到雀儿说娘子死了的那一瞬间,他的心就像被一只大手突然攥住,生生从胸腔里撕扯出来的感觉。 三年来,穗和早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也是他身体的一部分。 他真的不能没有穗和。 他捂着脸,慢慢靠墙蹲下,泪水濡湿了指缝。 他们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穗和怎么忍心离开他? “起来,你这是做什么?”阎氏随后赶到,伸手将他拉起来,“娘不是和你说了,这事跟你没关系,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是要告诉别人你是杀人犯吗?” 裴景修放下手,脸色颓败,再不复往日的意气风发:“母亲,你能别说了吗,这事本来就是我的错……” “啪!” 阎氏抬手给了他一巴掌:“你的错,你想给她抵命是吗,你想自己十几年的辛苦付诸东流是吗,你忘了咱娘儿仨挨过的白眼受过的气吗,你忘了你发誓要出人头地,把那些人统统踩在脚下吗?” 裴景修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慢慢红了眼,神情从自责,慌乱,一点一点变得阴郁,幽暗。 “母亲息怒,您说的这些我都明白,但穗和应该没有死。”他恢复了冷静,声音也平静下来。 阎氏仍不罢休,再次强调道:“她死不死都不是你的责任,是她自己任性妄为的结果,你若不咬死了这点,将来传到外面,就是大麻烦。” 裴景修终于完全清醒过来,阴郁的目光里又透出几分狠厉和决绝:“多谢母亲提醒,儿子知道了。” 阎氏见儿子终于被自己打醒,这才松了口气,望着裴砚知卧房的亮光语气复杂道:“穗和是你的人,他一个做叔叔的,把侄媳妇抱回自己房里,不觉得有失体统吗?” 裴景修脸色变了变:“小叔可能也是一时情急,没顾上这些。” 阎氏说:“再急也不该这样,不是还有阿信吗,他为什么非要亲自抱?” 裴景修愣住,心里不免也犯起了嘀咕。 恰好这时,阿信带着一个大夫匆匆赶了过来。 裴景修释然道:“阿信去请大夫了,这种事总不好让小叔亲自去。” 阎氏认为这个理由很牵强,但也没多说什么,母子二人跟在阿信和大夫后面进了屋。 裴砚知负手站在床前,白色寝衣外面已经罩上了居家的玄青长衫,方才的慌张也好,愤怒也好,已尽数隐去,又恢复了往常那种古井无波,八风不动的样子。 因有大夫在场,他没再让裴景修滚出去,默默地往一旁挪了挪,给大夫让出位子。 裴景修趁机上前,看向床上双眼紧闭,死气沉沉的穗和。 不过三日没见,穗和整整瘦了一大圈,眼窝和两边脸颊都凹陷进去,眼下一片乌青,搭配白瓷般没有血色的脸色,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得人想掉眼泪。 大夫在阿信搬来的凳子上坐下给穗和把脉,见裴景修上前,便问道:“病人是什么原因昏厥的?” 裴景修面色微讪,尚未开口,阎氏上来抢先道:“京中近来以细腰为美,这丫头为此节食,连着三天没怎么吃饭,方才不小心跌倒就昏过去了。” “原来是饿的。”大夫颔首道,“如果单纯是饿的,问题应该不大,老夫先给她施针,等人醒了之后,喂些红糖米汤给她喝,过一个时辰,再进食稀粥肉糜,卧床静养几日,饮食清淡为主,慢慢就调养过来了。” 裴砚知虽然不满阎氏的说辞,但大夫说问题不大,他总算松了口气。 大夫从药箱里取出银针,开始为穗和施针。 阿信出去吩咐雀儿煮米汤来。 裴景修和阎氏听闻穗和没什么大碍,也都面露喜色。 阎氏忍不住嘟哝了一句:“我就说这丫头贱命,没那么容易死。” 裴砚知闻言,刚舒展的眉头又拧了起来。 “阿信,送大太太回西院休息。”他冷声吩咐道。 当着外人的面,阎氏脸上有些挂不住,气愤道:“砚知,我怎么说也是你嫂子,长嫂如母,你对我这是什么态度,难道在你眼里我还没一个小丫头重要吗,何况她还是你侄子……” “够了!” 裴砚知见她在大夫面前都不管不顾,忍了一晚上的怒气再也压不住:“重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不能死在我府上,倘若你们住在外面,谁死了都跟我没关系。” 床上,穗和被银针刺痛,悠悠醒来,听到这句话,恍惚了一会儿,才意识到是裴砚知在说话。 穗和没敢睁眼,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他说,重要的不是这个人,而是这个人不能死在他府上。 其实这样说也没错,他们本来就没什么关系,他那样的大人物,自然犯不着为了自己这种蝼蚁般的小人物费神。 愿意提点一二,是他的善举,自己该感恩戴德,不愿意的话,自己也不该有什么怨言。 正想着,耳畔传来裴景修向裴砚知赔礼的声音:“母亲有口无心,也是事发突然慌了神,小叔多担待。” 原来裴景修也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他回来给她开门,才发现她昏厥的吗? 看到她昏厥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内疚,悔恨,他还会再逼她吗? 穗和忍不住睁开眼,随即震惊地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更不是她的床。 床单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她凭着这香味,立刻判断出是裴砚知的房间。 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是昏倒在自己房间的,怎么醒来却在小叔床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穗和震惊地看向床边站着的人,裴景修和裴砚知都在,阎氏也在。 见穗和睁开眼,裴景修很是欢喜,若非大夫正在扎针,恨不得立刻将她搂入怀中。 “穗……” 他张嘴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却被裴砚知一个眼风吓了回去。 虽说大夫一般都会为病人保密,但为防万一,裴砚知不想让大夫知道穗和的名字。 裴景修随即也想到这点,改口道:“睡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穗和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心中的委屈不受控制地化作泪水流出来。 裴景修见她掉泪,心疼不已,有心想为她擦泪,又怕这样不妥。 大夫终于施完了针,对裴砚知说道:“人没事了,这几日不要挪动,卧床静养,多吃流食,老夫再开一副调理肠胃的药给她服用就行了。” “有劳了。”裴砚知浅浅道谢,吩咐阿信带他出去写药方,付三倍的诊金给他。 多出来的,自然是封口费。 大夫道谢,背起药箱随阿信一起告退出去。 卧房里只剩下穗和四人。 裴景修这才上前拉住穗和的手,刚想安慰两句,阎氏又抢先开口道:“穗和,你自己看看,你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景修平日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你觉得这事传出去很光彩吗?” 穗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又气昏过去。 她被裴景修锁在房里无人问津,怎么到头来又成了她的错? 裴景修生怕两人当着小叔的面绊起嘴,打圆场道:“穗和刚醒,母亲先少说两句,有话回头再说不迟。” 说着就弯下腰去抱穗和。 “你做什么?”裴砚知冷冷开口。 裴景修手一顿,忙道:“打扰了小叔大半夜,我把穗和抱回去,小叔也好早点歇息。” 裴砚知皱眉不悦:“你没听大夫说不能挪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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