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川轻笑出声。
“顾眠的孩子，成为了他们之间的鸿沟，跨不过去了。”
“所以他给你打电话是为什么？”
“不就是为了要和顾眠走下去？”
毕竟，孩子要真的是梁玄母亲动的手，那梁玄这辈子都别想和顾眠好了。
梁玄现在是彻底急眼了。
听到这里的时候，傅仁听明白了。
“所以梁玄打电话给你，是想让你承认那孩子是你动的手？”
“是我动的手。”
傅仁：“……”
闻言，面色一僵！
“你？”
“是我。”
裴锦川端起酒杯，又给自己灌了一杯酒。
傅仁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然而此刻的他，却也不知道该如何说。
因为，如果是他的话，那孩子他大概也会有同样的选择。
“那现在呢，你承认了？”
“是，我承认了。”
傅仁：“你何必？”
承认了，那顾眠更恨他了。
本来他和顾眠之间就没什么可能，何必让顾眠再因为这一条多恨他一些？
裴锦川轻笑：“我倒是希望，她能因为恨我，而回到我身边。”
傅仁：“你知道，这不可能。”
就算恨，顾眠也不会回到他身边。
裴锦川：“我没想到，我跪了那么多长梯，最终求来的，却也是她恨我。”
他那么虔诚的跪拜。
结果求来的，却只是顾眠对他的一次次打击，看着她一次次的转身。
痛吗？
曾经他伤在顾眠身上的那些伤痛，现在都十倍百倍的还在了他自己的身上。
……
梁玄这边。
在给裴锦川打完电话之后，他整个人都有些傻眼了。
裴锦川承认了，那王八蛋真的弄掉了他的孩子，他恨不得去将他碎尸万段。
可这份录音拿到了，他却没有勇气拿给顾眠听。
刚才裴锦川最后的意思他听出来了，他就是恨不得顾眠恨他，恨到亲自回去报复他。
他想的美！
想到这里，梁玄更堵心了。
拨通孟佑的电话，那边很快接起：“先生。”
“把裴氏这些年的项目，都梳理一份给我看看。”
这该死的裴锦川！
想顾眠回去报复他？想都别想，但他也别想有好日子过。
此刻的梁玄，恨不得直接亲手将裴锦川给碎尸万段。
……
顾眠这一觉睡的迷迷糊糊的。
最后还是陆斐砚打电话，将她给彻底吵醒。
“哥。”
一开口，嗓子有些沙哑！
好像是睡觉睡感冒了？
这不停的换地方，加上天气的气候，顾眠其实也并不能太适应。
陆斐砚：“嗓子不太对，是感冒了？”
“大概吧，我一会吃点药。”
顾眠无所谓的说道。
其实这种小感冒，一会多喝点水就好了。
陆斐砚：“那件事，查清楚了。”
“查清楚了？”
那件事，说的是孩子的事？
陆斐砚：“经过各种时间的对比，还有之后发生的一系列事情，你的孩子大概是裴锦川弄掉的。”
顾眠：“……”
闻言，脑子"嗡"的一声！
呼吸，也在此刻抽紧。
“裴锦川？”
“是！”
陆斐砚说道。
顾眠：“……”
听到这个答案，她捏着电话的力道，不断加重，瞳孔，也在此刻不断紧缩。
裴锦川，竟然真的是裴锦川。
“不过当时，梁老夫人也是真的要弄掉你的孩子，因为那些医生都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医生是她提前准备好的。
“只是裴锦川去了，这件事就不一样了。”
裴锦川不会让孩子留下，但也不会让梁老夫人的人活着。
也就是说，他是借梁老夫人的手，除掉了顾眠肚子里的孩子。
顾眠静静的听着，此刻她感觉浑身发麻。
身体，也在此刻不断颤抖。
“眠眠？”
电话那边的陆斐砚得不到顾眠的回应，又喊了她两声。
顾眠回过神来：“我在。”
陆斐砚：“还好吗？”
顾眠：“……”
好吗？
闭眼的这一刻，眼底有什么湿湿的东西，直接从眼缝中掉落下来。
裴锦川裴锦川，到底又是他！
外婆还不够，还要加上一个孩子。
“裴锦川那时候一直对你不死心，他不会让你和梁玄的孩子活。”
这是正常的！
顾眠睁开眼，此刻湿润的眼底，一片清明。
“我知道了。”
不等电话那边的陆斐砚再说什么，顾眠直接将电话挂了。
此刻的她浑身止不住发抖。
"嘭！"一声，电话被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梁玄进来的时候，就看到顾眠满身戾气的样子，也不知道刚才是接了谁的电话。
难道，是裴锦川？
在自己面前承认了也就算了，还要来刺激顾眠？
想到这里，梁玄的眼底也闪过了一丝寒冽！
他上前……
将顾眠的手机从地上捡起来。
大概是现在的手机质量好，被摔了一下竟然也没事，梁玄直接打开。
就看到通讯页面上的第一个号码，是陆斐砚打来的。
不是裴锦川。
梁玄将电话放下，上前：“陆斐砚打电话说了什么？”
梁玄直接问！
顾眠看了他一眼。
没说话。
梁玄坐在床边，对上顾眠还没收起戾气的目光：“他说了什么？”
顾眠：“……”
说了什么？
她翻身躺在床上，将被子拉的老高，彻底将自己的头一起盖住。
梁玄见她这般，下意识伸手要将被子从她头上扯下来。
然而，他却发现，顾眠在颤抖。
手僵在半空，一时间没有再伸出去。
“眠眠。”
“我要回北城。”顾眠的声音，闷闷的从被子里传出来。
梁玄悬在空中的手，僵了一瞬。
一把扯掉顾眠头上的被子：“陆斐砚都告诉你了？”
不得不说这陆斐砚的动作还挺快的。
顾眠这边上午去的凤栖南府，这个点陆斐砚的消息就传了过来。
对顾眠的事，他也到底是上心的。
顾眠：“对。”
梁玄：“所以你要去北城干什么？”
“我要去杀了他！”
顾眠愤怒的吼出声。
恨，她是真的恨……
这一刻对裴锦川的恨，和之前的恨是不一样的。
之前在面对这份恨意的时候，顾眠最想做的就是远离裴锦川就好。
但现在，她恨不得让他去死！
两辈子了……
她活了两辈子，裴锦川祸害了她两辈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