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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色难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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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4章 番外 河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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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小祖宗的闹腾,折腾的两人不得已中断了耕地的事。 牛不满意,地也干渴,全都没了睡意。 只能盖着被子纯聊天了。 快到年节了,两人既然重归于好,自然要提及回府的事。 可这却又成了最新的难题。 众所周知,英国公夫人被追谥为敏慧夫人,因为淳儿感念她的好,特赐以太后之礼下葬。 大盛即便是边边角角的地方,都没有百姓不知道这事儿。 阮娆已死,天下人都知道。 如今她若是不吭不响的回府,别人肯定会揣测她是裴璟珩养的外室。 可若是昭告天下她还活着,那追封她并以太后之礼下葬,就成了笑话。 那可是淳儿登基下达的第一个政令,本来就有主少臣疑之嫌,若是轻易推翻他第一道旨意,难免有损他皇帝的威严。 真是有些进退两难。 “婉婉,要不然,把你父兄接回来,让你恢复虞婉的身份吧。” 裴璟珩思忖之后,与她商量。 阮娆顿时一惊,急忙道:“千万别!” 在梦里,裴润的死可跟他们两个脱不开关系。 “就让他们在河西呆着吧。我听霍允说了,我兄长也已经娶了当地一个豪绅家的女儿,日子也还过得去。” 裴璟珩知道她这是怕那两个人回京会找麻烦,怕他会左右为难。 “你真的不想让他们回京么?不用顾虑我。” 若说之前阮娆还心存一点骨肉之情,但在梦里看到他们两个的所作所为后,她现在彻底不想了。 “嗯,他们吃饱穿暖死不了就行,不用让他们回京了。” 裴璟珩叹笑一声,揉了揉她的发丝。 “究竟做了什么梦,能让你这么讳莫如深?” 阮娆打了个哈欠,“说来话长,等有空了,我再慢慢讲给你听。” 说完,她困倦的眨了眨眼。 裴璟珩俯身在她额头亲了亲,一条手臂揽着她,和她头抵着头。 “睡吧,明日再想别的办法。” “嗯。”阮娆合上眼皮,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一觉到日上三竿。 阮娆醒来时,发现枕边已经空了。 她伸了个懒腰,扶着肚子缓缓坐起来,就见裴璟珩端着吃的走了进来。 “醒了?睡饱了么?” 他放下饭菜,拿起熏笼上暖好的衣物,走到床边娴熟的帮她穿衣套袜。 阮娆既享受,又有些心疼的娇嗔,“红玉呢?让她来伺候就好了。” “红玉和文嬷嬷这会儿都腾不出手,走吧,吃完早饭,夫君带你去个地方。” 他替她穿戴好,扶起她去洗漱吃饭。 阮娆感觉他好像有什么事,却神神秘秘的不肯告诉她,卖关子。 一炷香之后,她下了楼,却发现门外停着一长溜的车队。 红玉和文氏进进出出,不停往马车上塞行李。 “这、这是……” 阮娆被这一幕弄的有些懵。 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紧握。 “这个时节没什么好景色,唯独北地的雪景雾凇值得一看。夫君都不曾带你出过远门,这次带你去到处看看,散散心。”裴璟珩笑的云淡风轻。 散心?散心需要带这么多东西吗? 阮娆觑了他一眼,大概猜到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想着他许是要等着她一脸惊喜的模样,便也忍着没有戳穿他,听话的上了宽敞舒适的马车。 马车里垫着褥子,还铺了雪白柔软的银狐皮。 红玉和文氏坐上了后面的马车。 马车上不光坐着她们,还有稳婆和女医,以备不时之需。 剩下的马车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神神秘秘的。 马车一路从白日行到天黑,最终进了凤翔城,停在了凤翔节度使的府门外。 这是阮娆第二次来这里,上一次,还是跟霍允假和亲。 凤翔节度使早就收到消息,大开府门,热情相迎。 但在看到马车上走下来的阮娆时,他的脸色还是忍不住变得惊悚。 这不是他世侄霍允的落跑新娘吗?当时在他府里丢了,遍寻不到,还弄得他十分愧疚。 她怎么跟摄政王搅在一起? 肚子居然这么大了? 谁的种? 允儿知不知道这事儿? 凤翔节度使顶着一脑袋问号,强颜欢笑的迎了上去。 热情招待,宾主尽欢后,他转头便派人连夜去给霍允送了信。 霍允看到了信,忽然就笑了。 “裴璟珩啊裴璟珩,故意瞒着我带她去那里,是怕老子跟你抢么?” 他自言自语的说话,突然取下马鞭,走出了门外。 —————— 马车第二日继续启程,一路上,他们遇城就进,倒也没受什么罪。 几日后,他们终于赶到了乌江岸口。 千里冰封,宽阔的乌江面已经结上了厚厚的冰层,一片白茫茫。 寒风裹挟着雪花,刀子似的割的人脸生疼。 阮娆被裴璟珩抱下来之前,被他先里三层外三层的裹上保暖的衣物,比包粽子还仔细。 说是带她看风景散心,这一路上的白雪雾凇都看腻了,终于能下马车透透气,他却把她包成了一个臃肿的球。 “咱们不往前走了吗?” 阮娆努力的踮起脚眺望远处。 她早猜出来他要带她来河西,这条乌江对岸就是河西的领域了。 但裴璟珩却停在这里,不再往前了。 “再等等。” 他将她头上的兜帽盖严实。 不多时,对岸果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 一行身穿裘衣黑甲戴着兜鍪的骑兵由远及近,疾驰而来。 为首的那个穿着金甲,头戴凤翅兜鍪,腰系一条金兽面束带,双肩双膝俱是半球形的虎头护甲,虽已是不惑之年,却生的剑眉朗目,英武不凡,让人油然生起一种难言的敬畏之感。 正是河西王霍铮。 “世伯。” 裴璟珩朝他抱拳行礼。 虽然贵为摄政王,但他在河西王面前却十分谦卑恭敬。 霍家世代守着西北门户,不让匈奴铁骑踏入中原,是一等一的民族英雄,便是皇帝也该敬重三分。 他不是嘉德帝,不会做自断臂膀的蠢事。 “王爷多礼了。”河西王回了一礼,转头看向戴着兜帽被裹得严严实实的阮娆。 “这位便是王妃。” 阮娆正要行礼,却被他连忙扶起。 “王妃身子不便,切勿多礼。” 阮娆于是摘掉了兜帽,抬起了头。 河西王顿时神色一僵,像是被雷劈中一般。 “你!你是……” 沉稳如山的河西王,头一次露出那等震惊复杂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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