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雍师兄,地下室那里的阵法布置可稳妥?”
在心魔的视角中,邓儒一走开,那子虚便没了唯唯诺诺的模样。
他开始端起了上使的威仪。
也不算趾高气昂,但也绝不卑躬屈膝。
“稳妥了。”
“就算是真气巅峰的修行者来了,也不会发现,更别说那和尚了。”
紫雍道人说道。
“嗯,可不能让那和尚发现那些人牲,不然不说小命不保,至少,得元气大伤一番。”
子虚强调道。
那和尚可是个嫉恶如仇的,一旦让他发现他们虚阳派以人为祭,结阵献祭鬼门。
那可就不好受了。
心魔听到这,便退了出去。
没必要听了。
本体所需要的,只是他们行凶的事实罢了。
只要确定了,那所要做的,就是除恶。
至于那些人牲在哪里关着。
这不重要。
杀完之后,自能问个清楚。
但此刻心魔并不是特别想去复命。
他还想再浪一会。
毕竟自由活动的时间可不多。
深夜,邓儒盘腿坐在床上,睁眼,点燃了房间内的烛火。
一道黑影遁地而来,化作一俊俏僧人出现。
“所料不差,他们确实在做祸害百姓的事情,从子虚紫雍,以及那些长老弟子之辈口中,贫僧大致推测出了他们行恶的过程。”
心魔说道。
邓儒微微点头,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示意他继续说。
“鬼门快开了,他们想要靠血祭望舒城一城百姓,数十万性命,强撑鬼门,好以此进可攻,退可守,以此来面对即将到来的天下大乱。”
“他们现在还抓了一批人,称为人牲,用阵法藏着,就等咱们一走,立刻献祭。”
“哦~对了,如果不是你灭了三家,他们估计会慢一点。”
心魔说着露出一抹邪笑。
“你倒是敬业。”
邓儒一语双关道,他轻轻敲打自己的额头,露出一副头疼悔恨之态。
但实际上,是装给心魔看的。
“不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后悔?”
心魔满脸的疑惑。
“后悔什么?后悔除掉三家,虚阳派就能肆无忌惮毫无阻碍的血祭望舒城了么?”
邓儒轻笑道。
“难道不该么?”
心魔反问道。
“三家不该除?”
邓儒反问道。
“该,但你如此莽撞”
心魔话还没说完,便被邓儒打断,透过面具眼神冰冷的看着自己的心魔。
“他虚阳派造的孽,与我何干?若我每除一个恶都需细想其中后果,那我干脆便不除了,那些恶徒哪个没有个八十老母待哺小儿?”
“他造他的孽,我除我的恶,遇上便斩,遇不上也是他望舒城百姓命该如此,而非我之过,难道我除三家时,望舒百姓不是欢呼雀跃?”
邓儒反驳道。
若是有人因为好心办了坏事,或者行了善事却导致恶果,这不代表行善就是错的,若因为可能的恶果而去放弃行善,那才是因噎废食。
只能说一句人非圣贤,造化弄人。
把行善后因为其他种种外在因素导致的恶果强加在行善之人身上,那才是耍流氓。
“得得得,说不过你,你说吧,要怎么做?”
心魔伸手,表示自己不想听你叭叭。
你怎么都有理。
“自然是,杀个干净。”
邓儒轻笑。
之所以留到现在,不过是因为对道教的好感罢了。
眼下这些人与他心中的道教不符,那好感自然不会安到他们的身上。
在邓儒眼中,他们,不配修道。
不是正统。
正统道教,夺天地精华,夺日月玄机,唯独不会夺百姓之性命。
似他们,不过邪魔外道罢了。
“好,老规矩,你对付最屌的那几个牛鼻子,我帮你拖住那些小辈。”
心魔呵呵一笑,面露期待之色。
他啊,好杀人。
“善。”
邓儒点头,一个猛子跃下床榻,将桌子上的斗笠重新戴在头上。
三两步之间,再次出现,已经是在门口。
“前辈,深夜是要往何处去?”
守在门口的两个小道士询问道。
砰!
一声血肉崩裂的声音响起,两个小道士瞬间明白了邓儒要从何处去。
但很可惜,他们已经无法告诉自己的掌门了。
两具无头尸体颓然倒下。
巨大的声响引起了整个虚阳派的注意力,一个个灯火从一个个房间中亮起却又在一声惨叫后陡然熄灭。
那是心魔开始发力了。
紫雍道人带着他的两个气血后期的师弟赶了过来。
“妖僧!”
紫雍道人须发皆张,对着邓儒怒目而视。
邓儒不急不躁,冰冷面具下的表情甚至没有一丝波动。
一个瞬身,便至紫雍真人身前,一个膝顶,将紫雍真人踢飞数十米。
被踢飞的紫雍真人在空中一口老血吐了出来,而后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而这一切,快到紫雍真人甚至没有反应过来,便被邓儒用膝盖踢飞。
“妖僧,妖僧,一个个的,真是喊得贫僧心乱耳烦啊,你们在死之前,不会给贫僧想个更好听的称号么?”
邓儒长长叹了口气,微微摇头,一手招架住反应过来的两个虚阳老道的攻击,并且做出反打,将二人也直接打飞。
“此妖僧战力颇强,二位师弟,速速与老道结三才阵!”
紫雍真人吐了一口鲜血,就要喊人两个师弟结阵。
那两个青衣白衣老道迅速向着紫雍道人飞跃而去,就要结阵。
忽然,二人面前出现了一道白衣残影,紧接着一道巨力传来,他们还未曾到紫雍老道身边,便又被打了回去。
邓儒有些无语。
结阵你还大声说出来,生怕他这妖僧听不到?
他只是戴面具戴斗笠,不是戴的耳塞。
“”
三个老道纷纷被打倒在地,鲜血似不要钱一般的吐着。
邓儒可不会给他们机会,脚下运劲,奔向三人,一人一脚,将三人踹到天上。
而后他一跃而起,又是三脚,将三人踩到地上,口吐鲜血。
“弱,太弱了,旁门左道就是旁门左道,正统道士修心修身,怎会像你等这般羸弱,如同空中楼阁,腐朽之柱,看上去威风凛凛,实则一砰就碎。”
邓儒有些不满,原本以为三个老道士能够给他一点战斗的快感。
没想到却是吊打。
这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这虚阳派,包括那真阳门,都不是正统。
“我呸,你这和尚,也配谈我道之正统?好好修你的佛,参你的禅,也配谈道?”
紫雍老道猛地吐了一口口水。
涉及平常,他可以不争。
你甚至可以说他不是一个好人,因为他根本不是啥好人,没什么争的。
但是你他妈一个和尚来说他道士不是正统道士。
你算哪个葱?
面对紫雍老道的质疑,邓儒有两个选择可以走。
第一个,把道德经逍遥游,这个世界没有的道经典籍背给眼前这老土著听,有两个可能。
一,老逼登听不懂,大骂。
二,老逼登听懂了,大呼牛逼。
但那又有何用?道德经,逍遥游,都是先人的智慧,又不是他的道。
可以看,可以借鉴,独独不能拿出来沾沾自喜的炫耀。
更何况。
“啧。”
邓儒轻啧一声,两腿运劲,身随腿动,一脚给紫雍道人踢飞。
“旁门左道,也配得听大道?”
说罢,邓儒一跃而起,飞起就是一脚,给紫雍道人踢下去,将地板都砸得龟裂开来。
在他眼中,旁门左道,根本不配被称为道士,就好像豪车美女上市公司的和尚不配被称为僧人一样。
以无辜之人鲜血修行的旁门左道,也配自称道士?
别他妈污了道教的门楣名声。
“咳”
紫雍道人一口老血吐了出来,气血境后期的生命力很强悍。
若是寻常气血期修士挨了这么几下,早就去见佛祖了。
而紫雍道人,只是咳了几口血,中了些内伤。
虽然这内伤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