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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当和尚,但不等于我不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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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总要有人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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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武大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自己之前的对手。 公孙白也毫不落后,直冲自己先前的对手。 但他们先前的对手此刻并不想恋战。 且战且退,且退且战。 面对着多出来的窥道境敌人,他们不想打。 而在心相境层面的战场上,李定国等人也在杀向那些蛮族高手。 那些蛮族高手,此刻见自家首领都退走了。 他们也没有了继续征战的心思。 只能与他们的首领一般,且战且退,且战且退。 而邓儒也并没有动作。 毕竟此刻无心恋战的蛮族高手,实力相比之前要大打折扣。 这是因为他们在怀疑他是窥道境的存在。 而他一旦出手,这层虎皮便不再存在。 虽然也能够赢。 但会死更多的人。 便不打算出手。 那些将领们出手,将敌人一路驱逐到了千里之外。 时不时,还丢下一具心相境蛮族高手的尸体。 当然,这些心相境蛮族高手,是死在邓儒的补刀之下。 是不打算出手,但这并不影响他抢人头。 如今他已经是心相境,是时候杀上真阳门了。 在杀上真阳门前,他自然要尽可能的提升一下实力。 所以,抢人头这件事,自然就要做。 反正,将军们也不缺这点人头。 随着上方战场的溃败。 灵轮境战场的全军覆没。 下方,北蛮的大军也开始了撤退。 他们发现,战场中突然多了三个鬼魅一样的鬼东西。 不管怎么打,也打不死。 这三个东西最弱都是武者境大圆满的境界。 最高,是真气境大圆满。 这也就代表着。 整个战场,被这三个鬼东西包圆了。 如果灵轮境战场上的高手不来帮忙。 那他们将很快就被这三个鬼东西杀个干净。 面对这样的存在。 天不怕,地不怕。 不怕生,不怕死的北蛮勇士们畏惧了。 他们纷纷骑上与自己朝夕相伴的骏马开始逃离。 未知的东西,令他们感到深深的恐惧。 随着北蛮的大溃败。 他们丢下了数万具尸体逃离了这让他们恐惧的关隘。 这一仗后,北蛮将至少有二十年。 不敢入侵潼关。 这一仗将为大靖北境换来二十年的安宁。 “赢了。” 城墙上,一个士兵颓然的依靠着城墙坐了下来,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战场中充满着血腥味的空气。 他的一只手被蛮人砍下来了。 他的一个战友被蛮人砍下了脑袋。 他还活着。 战争赢了。 但战争赢了之后该如何。 却没有人告诉他。 遍地的尸骸,士兵只是呆呆的,张着嘴,迷茫的望着这一切。 没有笑容,没有哭泣,有的,只是深深的疲倦。 “翠儿,我们的孩子,应该,能够安然的长大了。” 士兵呢喃着,嘴上飘起一抹真诚的笑意。 只有家人能够安然生活,他才会高兴。 “阿弥陀佛,施主,值得么?” 忽的,一道声音在士兵耳边响起。 士兵强撑起疲倦的双眼,看向来人。 他认出来了,是那位帮助他们取得胜利的和尚。 他很尊敬这位大师。 这位大师,跟其他大师,不一样。 “值得的,大师。” 士兵微笑道。 “可你的手断了。” 邓儒指着士兵的手说道。 “是啊,手断了,可我的妻,我的儿,他们将拥有一个健全的身体。” 说及其妻子,士兵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掩盖不住。 “可如果你死了,你的妻子,你的儿子,便没有人照顾了,难道这还值得么?” 邓儒问了一个,在地球,那些小汉奸们最爱问的话。 “” 士兵沉默了。 面对这个问题,他不知道。 是啊,他活着,所以值得。 可如果他死了。 家人还没有人照顾,那还值得么? 忽然,士兵似乎想通了什么,释然道。 “我不知道这样是否值得,可大师,如果我们每个人都要去问问是否值得,那,那些蛮人们,就要问问我们,是否值得占据这中原大地了。” “没什么值不值得的,总要有人站在这,别人可以,我也行的。” 士兵说罢,便依然呆呆的望着战场,一只手紧紧的握着长枪。 整个人便靠着这一杆长枪支撑着,不倒下去。 邓儒看着面前的士兵。 他只是个凡人。 是那么的弱小。 这样弱小的人们,穿着冰冷难着的铁甲,在这高耸的雄关上,保卫着身后的家园。 他们,很强大。 渺小的生命,为自己赋予了伟大。 “施主,贫僧能否,为你画张相?” 邓儒询问着眼前的士兵。 他觉得,这样的士兵,值得画下来。 也让妻子看一看。 士兵疲倦的眼皮子睁了睁道。 “大师,我没有力气起来了。” “无妨,施主这般姿势,便最适合入画。” 邓儒笑道。 虽然眼前的士兵看不见他是怎么笑的。 “那,多谢大师了。” “大师还是第一个,给我这样的小人物,画相的人,大师果然与众不同。” 士兵夸赞了一句,便将眼睛缓缓的闭上。 他没死,只是累得睡着了。 邓儒听着士兵话,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是啊,没有人会给小人物去画像的。 连小人物自己,都不会去留意其他的小人物。 诗人们对王朝业绩歌功颂德。 画家们对山水草木情有独钟。 史官们只记载帝王将相功过。 而小人物们能够得到的。 是诗句中的有人家。 是画像中轻描淡写的小人儿。 是史书中的饿殍遍野,亦或者,歌舞升平。 是抽象的。 不具体的。 “众生百态,或许吗,可以单独为妻子画一下。” 邓儒生起了这般的心思。 他想要将人间所有平凡的人们,都画一张具有代表性的画像,烧给妻子看看。 像她那样善良的人,定然,也会喜欢这人间百态的。 邓儒不再停滞,端详着眼前的士兵,为其画像。 背后坚硬的城墙。 低垂的头颅,紧闭的双眼,头颅上血迹斑斑,残缺的头盔。 头盔上因为鲜血而粘黏在一起的红缨。 被砍掉一大片甲片的甲胄,被砍下的甲片在皮革的包裹下垂落。 仅剩的一只手在肌肉习惯下,紧紧的握住长枪。 这么一个形象,便跃然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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