驴二笑道:
“这就对了嘛,不用受皮肉之苦了。说吧,你把孙浩关在什么地方?”
郑友说道:
“就关在城里的一个院子里,我派了一个人看守,我为了防备孙兴找到,特别叮嘱过我的手下,只要不是我亲自去,任何人去,都先把孙浩杀了。”
“驴二爷,你要想让孙浩活着,就需要我亲自过去,没有我领路,你自己去了,只能见到尸体。”
驴二微一沉吟,说道:
“好,你带路,我跟你一起去。”
驴二说着,解开绑缚着郑友手脚的绳子,然后用手枪对准郑友,说道:
“这里应该还有原主人的衣服,你把你的警服脱掉,换上原主人的衣服。”
在枪口下,郑友不敢反抗,只能脱下警服,换上另一件衣服。
等郑友换上衣服之后,驴二又把郑友的双手绑了,又找来一个黑袋子,罩在郑友的脑袋上,然后推着郑友向外走。
驴二之所以让郑友脱下警服,又在郑友的脑袋上罩上黑袋子,就是以免郑友被他押送的时候,遇到警察和巡逻队。
那些街头的警察和巡逻队还不认识他“赵少秋”,如果看到警官郑友被绑架,一定会过来询问检查,郑友大吵大闹起来,再趁乱逃跑,虽然他可以掏出证件,证明他是烟台来的“赵长官”,但总是麻烦。
不如干脆把郑友绑了,堵上嘴巴,罩上脑袋,不让巡警和巡逻队认出郑友,只要郑友不能开口,就算遇到巡逻队检查,他可以轻松的用证件蒙混过关,就说他“赵长官”抓的是抗日分子。
驴二和刀子哥押着郑友,出了院子,走出胡同,来到大街上,把郑友推上轿车,驴二开着轿车,按郑友所说的
轿车行驶了不一会儿,还没到地方,就遇到了一支巡逻队,这是保安团的巡逻队,他们看到轿车上有一个人的脑袋上被罩着黑袋子,虽然猜到是日伪抓犯人,但还是要检查一下,免得是抗日分子绑架皇协军官员。
驴二坐在车上没下车,只是递过去证件,那个巡逻队头目就被吓到了,连忙向“赵长官”道歉,根本不敢检查被绑的是什么人。
不久,驴二按郑友所说的位置,把轿车停在一个胡同口。
郑友说的关押孙浩的小院,同样在胡同之中的一个普通居民家中,胡同太窄,轿车无法开进去,只能停在胡同口,步行十多米,才能走到那个院门前。
驴二停下车子,看看周围没有巡逻队,这才摘下郑友头上的黑袋子,掏出嘴里的破布,说道:
“郑队长,你最好老实点,不要搞鬼,不然,我不直接开枪打死你,而是先打你的腿,让你跑不掉,然后把你关起来,用你能想到的最残酷的大刑侍候你。”
郑友连忙说道:
“驴二爷,我不搞鬼,我一定配合你,释放孙浩。”
驴二推着郑友下了车。
刀子哥脱下外衣,搭在一支手臂上,遮住手上的手枪,只要郑友有任何异动,刀子哥不用再掏枪,就可以直接开枪。
郑友在前,驴二和刀子哥在后,跟着郑友向胡同中走去。
驴二一边走,一边问道:
“郑友,看守孙浩的人,是不是孙兴的那个亲戚?”
郑友道:
“对,就是王石头那小子。”
驴二心中有数了,这种吃里扒外,出卖姐夫的家伙,他不会放过。
郑友走到一个院门前,院门紧闭,里面上了闩。
郑友先拍了拍院子,大声喊道:
“王石头,是我,开门。”
院子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回应道:
“是郑警官啊,来啦来啦。”
王石头的脚步声音,快步跑到院门后面,但王石头比较机警,跑到院门后面,没有马上开门,而是先从门缝中观察情况,他看到的是郑友穿着便衣,后面也跟着两个便衣,但他没看出来郑友被肋迫了,观察了一眼之后,就赶紧打开院门。
驴二看到,王石头是个二十四五岁的青年,长相倒是不错,就是一脸狡诈奸滑,一看就不是好鸟。
王石头打开院门,向郑友陪着笑脸说道:
“郑警官,您来啦,快请进。”
郑友一边走进院门,一边问道:
“小孩子怎么样?”
王石头道:
“您放心,他跑不了,绑着呢。”
驴二和刀子哥跟着郑友进了院门,刀子哥回身把门闩插了。
王石头看了看驴二,问郑友:
“郑警官,他们是什么人?”
郑友没好气的说:
“不该问的别问,带我去见小孩子。”
王石头不敢再问,连忙陪着笑脸,带着郑友和驴二刀子哥三人,向堂屋走去。
驴二走进堂屋,先看到堂屋的桌子上,摆放着一些烧鸡猪蹄之类的食物,又看到旁边的一张椅子上,反绑着一个十多岁的孩子,虽然驴二没见过这孩子,但也知道,这是孙浩。
孙浩的脸上满是惶恐,他不但被反绑在椅子上,嘴里还被堵了破布。
驴二看到这一幕,强压着熊熊怒火,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王石头:
“你给孩子吃东西了吗?”
王石头不知道驴二的身份,还以为是郑友的手下,也是个警察,连忙陪着笑脸说:
“没有,只给他喝了点水,郑警官说了,只要不饿死就行,这才饿了不到两天,我打算明天再给他吃点馒头咸菜,给他续续命。”
驴二淡淡说道:
“你吃烧鸡猪蹄,就给他馒头咸菜吗?”
王石头仍然不知道死到临头,还邀功的笑道:
“这位警官,郑警官说过,这小子迟早要杀,就不要浪费好东西了。”
驴二笑了笑,说道:
“王石头,听说,你还是这小子的堂舅,是吗?”
王石头道:
“对,他是俺姐的儿子,我是他堂舅。”
驴二冷冷说道:
“你做为一个堂舅,第一不该出卖自己的外甥,第二不能虐待自己的外甥,第三,不能饿着自己的外甥,这三点,你全都占了。”
“王石头,说起来,你对郑友更可恨,至少郑友和孙兴一家不是亲戚,而你和孙兴不但是亲戚,他们一家对你还很照顾。”
“你的良心,被狗吃掉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