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一大清早。
林萧端坐在蒲团上，手上捧着一本《与徒儿交往的小妙招──献给不懂距离与表达之人的一封情书》认真观看。
别误会。
这里的交往并不是谈恋爱的意思，就是单纯的互相来往。
跟师绾绾聊完，又自己思索过后，林萧很清楚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那就是：在根本没有担任师尊能力的年纪，负担起她人的命运。
也许等他再年长一些，阅历再高一些，明白爱情到底是件怎样的事，或许能担当的起，做出任何决定与选择。
但绝不是现在。
林萧不是圣人。
与少女们产生羁绊，因她们的情感与决定触动后，理所应当会在日常生活中慢慢转化出好感。
如果等他有了道侣，并与其共同度过一二百年的时光后，就会变得好多了。
嗯……
系统也有问题。
以前就该反应过来了，从第一个奖励有些奇怪的任务开始。
等等。
林萧感觉不能再这样想下去了，连忙用手拍了拍脸蛋。
他目光坚定。
是自己的问题就想办法改善，直到下一次不再犯相同的错误，才是现阶段最应该去做的。
姬扶摇说的没错，现在的他不适合再收徒了。
师绾绾讲的也很有道理，一件事的促成会得到方方面面的影响。
少女们的坏习惯固然需要调整，自己的坏习惯也不能视而不见。
“就从今天开始，”
林萧长长舒了口气，“也许过程会很缓慢，但到了下次的新年，这些事经过完善的解决，一定会收获到足够好的结果！”
“嘭。”
卧室的房门忽然推开。
师绾绾出现在门前，迷糊着眼睛，步伐懒散地走了过来。
“不是让你在睡一会儿吗？”
还没坐到蒲团上，熟悉的嗓音就传递了过来，少女像是在埋怨一般道，“搞得我醒的这么早，没什么精神。”
“修行就是要起他人之先，眠他人之后，”
林萧放好书签，转过身子为她整理，“你以前连睡都不愿意睡，现在又开始嫌睡得少了？”
“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吗？”
师绾绾踢了一脚他的胸膛。
林萧本想顺势躺下，忽然想起这不是在卧室里，只能把她抱进怀里，用她的衣服蹭掉胸口的土。
“你好脏。”
师绾绾脸色嫌弃，但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心安理得地把他反抱起来。
“也不知道是谁，为师只是离开了一天，就把自己弄成了个邋遢鬼。”
“是你。”
“明目张胆的说谎话可不好。”
“就是你。”
“绾绾改名了？”
“……幼稚鬼。”
林萧看了眼紧紧缩在自己怀里，眯着眼睛补觉的少女，不知道真正的幼稚鬼是有什么胆子说这种话的。
他一手揽着，继续看起书来。
没过多久，小家伙们各自醒来。
师绾绾早早满意，端坐在自己加厚的蒲团上。
经由林萧认真修正，点缀上饰品的少女精致中透着可爱，完全看不出十几分钟前还窝在别人怀里，迷糊着像是睡不着一样。
林萧夹好书签，轻声跟小家伙们聊了几句。
小罚最近又长高许多，衣服快要穿不了了。
小绿有些好奇为什么她只能和小神兽一起睡，不能像师绾绾那样和仙尊一起睡。
小白泽则在说了以前睡觉时仙尊会给她讲故事的事情，希望林萧今晚可以给她们讲故事。
林萧逐一解答，又带着她们去了趟锻造房挑选心仪的布料。
等小家伙们开始有自己的事和天聊之后，就去厨房煮饭。
吃完早饭，师绾绾继续修行。
林萧又看了一会儿书，巩固了现阶段领会到的内容，起身去后山的地涌泉。
内部的设施很全面。
第一次体验，从入场到结束，没什么不适和不方便的感觉，身子软洋洋的，像是顾怜儿给做了按摩一样。
中途特地压制修为，好好体验了片刻。
以师绾绾现在的实力，泡在里面，修行速度大概会提升三成左右。
其他方面的增益同样在这个层级。
换到顾怜儿的实力，幅度就会来到三成二的样子。
至于他，深度体验下来，应该有二成八左右。
甚至在离开后，这个增益效果也能维持三个小时，效果非常明显。
林萧大概能明白在一些很古老的小说里，主人被空间传送走，为什么会掉到公主女帝的浴池里了。
有这样的好东西在，他也想每天都来泡一泡。
当然。
掉下来主角这件事就免了。
“倒是能让绾绾每天都来泡一泡。”
满足地活动着手臂，林萧嘴里呢喃着说道，“还有流萤，再过不久，她就要一直待在山上了。”
时间还真够快的。
不知不觉，从形单影只到现在四位弟子，诸多小神兽。
梦想也从回家看看变成维系这个小家庭，让所有人感到幸福。
变成渣男了吗？
也许吧。
但就像时间一直会前进一样。
他也会贯彻自己的所思所想，直到真正达成一切的那一天到来。
……
下午。
因为没什么事情可做，再加上师绾绾拒绝了切磋的请求继续一个人修行。
百无聊赖的林萧看了会儿神威宝镜，打算去见姬扶摇一面。
“怎么？”
师绾绾睁开一只眼，表情略有不满，“我不陪你，你就要去找其他女人陪了？”
“没有这个意思，”
林萧抱住她半个身子，在少女很危险的眼神中解释道，“只是寻找合适的时间，现在又没什么事情做，去见一面刚刚好。”
“说的有些道理，但你心里有没有这么想，我怎么会知道？”
“……绾绾，你这样下去，会变成很讨人厌的女人的。”
“呵。”
林萧把她头顶的呆毛拔掉，送去了两分钟不能呼吸的时间。
少女态度肉眼可见地软了几分，但还是有些在意。
林萧也没在意。
以现在复杂的关系，去责怪少女不够大度是不可能的。
互相理解也是需要时间的，哪怕是想的最开的顾怜儿，偶尔也会诞生出“如果师尊只属于我一个人该有多好”的想法。
“那等为师回来，还跟你玩身份互换的游戏。”
“不。”
“不同意？”
“不玩这个，我们换个玩法。”
略有些动情的师绾绾，用手指抚去他唇角的水润，“你这个罪人，要好好接受我的审判。”
“……”
“开始期待了？”
“绾绾，你也变了很多呢。”
“你说要怪谁？”
“我。”
“知道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