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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骨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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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有些伤害无法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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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龙县安和办事处派出所。 警察:“姓名!” 梵宁:“我、顾梵宁,她,苏、嗝苏弦月!” 警察:“顾凡宁,苏仙月?你俩身份证呢!” 梵宁掏了掏口袋:“对哦我俩身份证呢……” 警察头疼扶额:“算了,俩醉酒的丫头片子,身份证就暂时不找了……年龄!” 梵宁指我:“她二十三,我二十四!” 警察:“职业!” 梵宁晃了晃脑袋:“职业……富二代算吗?呃,她是富二代,我是破产的富二代,不过我很快就可以成为富一代了……” “成成成,管你们富二代富一代,我问你们,去那地方的目的是什么?” 梵宁摇头晃脑:“目的……喝酒,聊天,看帅哥!” 警察在纸上唰唰写了几笔什么,然后交给我俩一张回执单: “还记得家人联系电话吗?打电话让他们来接你!你们涉嫌出入非法经营场所,按规定是要通知单位与家人的。” 我趴在椅子上,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舒服,听他说完,拿出正在震动的手机按通接听键。 “阿月你在哪?保镖都找你一下午了,现在天都黑了你还没回来,是不是遇见什么事了?!” 我捂住嘴,嗓门眼涌上一股炽热的酒气,冲得我喉头发干鼻头灼痛,嗡着嗓子可怜巴巴地向他求援:“大哥,捞捞……” 我大哥:“阿月你在哪?到底怎么了!” 梵宁听见大哥声音了,扑过来就朝我手机颠三倒四地大喊:“警察叔叔说我们嫖娼——不许我们回家,让你来接我们!” 我大哥:“……” 半晌,略带怒意的压低声回应:“等着!” 电话挂断,梵宁不怕死地趴在警察桌子上稀里糊涂说梦话: “哈哈,警察叔叔,你好年轻啊……警察叔叔,你结婚了吗,警察叔叔你别板着一张脸啊,我偷偷告诉你,刚才的小哥哥说他有颗会发光的宝贝,那小哥哥身上可真香……” 旁边的年轻警察看不下去的捂额:“师父,要不然把她关进去吧,这个看起来有点想撒酒疯。” 沉稳淡定的青年警察拿钢笔敲着桌面,叹口气:“先忍忍,这两个姑娘看起来有点来历,苏家……万一是那个苏家,我们要是随便关人可就麻烦了。” “师父你是说,那个最有钱的苏家?” “你忘了么,苏家刚认回自小养在外面的大小姐……” “不、不会吧!”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我哥气势汹汹地带着一拨保镖把车直接开进了派出所停在审讯室门口。 “还真是那个苏家!” 两警察见状大步迈出门,远远就听见三人打招呼:“苏总,好久不见。” “张警官,舍妹顽皮,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令妹只是正好撞上了我们县里的这次清扫行动…… 令妹的状态不太好,我们检查过了,令妹和她朋友的酒里都被人加了大量的麻痹神经药物,可能令妹身体好有抗药性,所以没有丧失神志,她朋友倒是有点问题。” “嗯,舍妹虽然爱玩了些,但不会糊涂到沾染上这种东西,张警官能不能把当时的监控调出来再确定一下。” “当然可以,苏总这边请。” 又过了十来分钟,我哥才顺利在单子上签了字,把我和梵宁带出审讯室,塞进了车里。 林秘书扶了扶镜框发动汽车,刚出派出所大门就没憋住笑了起来: “没想到大小姐这么倒霉,和人家玩了两个多小时的石头剪刀布,最后还被扫黄大队给抓了!实在是,太有才了。” 我哥坐在我和梵宁中间左边照顾浑身发冷的我,右边还要防着一个劲往他怀里扑对他上下其手的梵宁,黑着脸道: “两个丢人的丫头,要是被三叔知道又得兴风作浪了!”. 我乖乖缩在车窗边上,胃里绞得实在难受,又加上我晕车闻不得车内汽油味,艰难地拍拍车门着急喊道:“秘书大哥,停车,开门,我、我要吐了……” 我哥的车可都是几百万的商务豪车,弄脏一次送去清洗保养都得不少钱。 林秘书闻言赶忙一踩刹车在郊区路边猛地停住,这一刹,我感觉我胃里的酒水和食物都快被撞出来了,要不是我咽得快,都得原地给他表演吐他一身! 车门打开,我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我哥本来要跟着下去照顾我的,但奈何梵宁那家伙缠他缠得紧,怎么扒都不能把她从身上拽下去。 “梵宁!你别抱了……阿月!” 我才不管他们,狂奔到公路边的草丛里捂着胸口哕出了好几口酸水。 “月儿。” 我头重脚轻快要站不住重心了,蓦然听见一道清澈低浅恍若春风过耳的男子声,脑子里嗡嗡的,有那么一瞬的空白。 好奇抬头,竟是名皎若云中月的白衣谪仙…… 墨发如绸铺陈在肩后,青丝过腰,一袭宽袖飘逸的白衣缀流光,衣襟织就银蓝双线,清冷又华贵,腰封上白鹤双双展翅齐飞,浅蓝色的宝石泛着温润光泽,像星星,腰下还配着一枚红豆玉佩。 我认得这玉佩,好像是仙爷给我的那枚。 但是玉佩被我丢哪了我不记得了…… 他扶住我胳膊的那一刹,我昂头,无意撞进了他悲凉忧郁的浅金眸子里…… 金眸,像银河星海的金色眸子…… “玄霄!” 我忽然开心的扑上前抱住他,笑着笑着就瘪嘴呜咽起来: “你怎么才来啊!我好想你……我刚才,吓死了,我以为他们也要把我关起来。玄霄,你去哪儿了,我好像很久都没见到你了。” 他起初还好似在努力克制某些冲动,现在我主动扑过去了他心底压抑的汹涌情潮瞬间彻底崩溃释放,猛地按住我身体,用力往怀中揉,低低喘息着,似紧张,似委屈的小心可怜问: “月儿去那种地方,是不喜欢为夫了吗,月儿和别的男人厮混了一下午,为夫,吃醋……月儿,别不要我。” 我听他提起和别的男人厮混几个字眼,忙急着摆手向他前言不搭后语的解释: “没有,没有不喜欢玄霄,你别生气……我最喜欢你啊,嘘,我只是觉得、心里不平衡,我只是想气气、那个仙爷……他好坏的。” 他哽咽着颤巍巍问:“他让你难受了,你还是在意他的对吗?” “在意、在意又怎么样。” 我毫不给他准备机会的瘪嘴就哭,嗓门发紧,委屈的心揪疼:“玄霄你知道么,那个仙爷啊,他是好多好多年后的你……他对我可坏了,坏的都不像和你是一个人。 玄霄,我、不敢在意他……你知道吗,他扒我衣服强迫我,还在那种时候说了好多好多的话……他说他喜欢的是别人…… 我的玄霄才不会喜欢别人呢,他们才不一样。我的国师大人,最好了。” “他让你伤心了,你也要让他也尝尝被无视的滋味,狠狠惩罚他,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他疼惜地把我抱得很紧很紧,湿了赤红的眼尾,用着一贯温柔的语气哄我: “只是惩罚了他,就不许再惩罚自己,伤害自己了。乖一点。” 我难受地把眼泪全抹在他肩膀上,箍着他的腰一刻不敢撒手: “他好坏的,他不让我见到你……玄霄哥哥,你可不可以带我走,离他远远的……” 他哽了哽,抵着我的发丝呼吸炽热,温存亲吻着我的脖子,沙哑回应:“好,离他远远的,不会再让他欺负月儿。” 我吸吸鼻子止住哭声,手搭上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在他唇上狠狠啄了口,“你别骗我,说好的带我走……你骗我我就哭给你看。” “不骗你,他以后,不会再有机会欺负你了。”他红着眼眶抱我安抚我,还顺手揉了揉我隐隐作痛的胃部:“喝了这么多凉酒,难受吗?” 我点头:“难受,难受死了,又撑又疼。” 他温柔用法力帮我消除不适:“你看,说惩罚他,到头来痛全加注在了自己身上,吃亏么?” 我憨憨哼唧:“嗯……” “下次不许再用这么伤身的法子让他不痛快了,你想惩罚他,可以换种不自损的……比如,用刀子捅他的心脏,让他疼,或者,给他下蛊…… 这种蛊能让人生不如死,毒性极强,即便是他也承受不住,等你什么时候消气了,什么时候再给解药。” 他手里突然多了个亮晶晶的东西,我仔细看了很久,才确定是只奇形怪状的虫子。 “蛊虫,毒性极强……他会难受吗?” “会很痛苦。” 我咬唇犹豫着摇头:“不要。” 他认真引诱:“这蛊虫能让他生不如死,想想他之前,是怎么折磨你的……即便你给他下了这蛊虫,也不足以抵消你被万蛇撕咬的千分之一。况且,你气消了,便可给他解药。” 我头昏脑涨的颓废拒绝,扭头又撞进他怀里藏起来: “不了,我知道那蛇不是他放的……他用那么残忍的法子折磨我,我还能用同样残忍的手段报复回去吗? 我和他不一样,他不懂得怎么爱人,我懂……奇怪,怎么会有人,教别人怎么欺负自己。” 他眼底愧意更深,抱着我连呼吸都是颤抖的,凝噎着喃喃: “是啊,怎么会有人蠢到那样伤害一个最爱自己的人……他真该死。” 我哥半天才追过来,看我窝在他怀里整个人都是焉巴巴的,轻声打招呼:“你送她回去?” 他扶住我的腰,“嗯。” “也好,这件外衣给她披上,她可能有点不舒服。” 我哥把一件白色的兔毛大衣送给他,他伸手接大衣却被我抢先一步拦住,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我抗拒道: “不穿大衣,太重了,累。大哥,我今晚要和他在一起,不、不回家了!” 大哥顺着我的话无奈说道:“好,不回家就不回家……你愿意和他在一起,大哥放心。” 胃里突然有股子强烈的灼烫感,我觉得浑身都躁,像是什么东西顺着脊梁骨涌上了头颅,后脑勺好似被谁敲了一砖头,又沉又疼。 酒精在我身体内发散起来,我说不上哪里不舒服,就是感到、脑子有点不大正常,糊里糊涂就说出了一堆疯话。 “大哥、这个才是你妹夫,你认清楚了……家里那个不是!” 我抓住大哥的手放在他的手上,摇摇晃晃的坚定说: “我,和他,结过婚了!我们才是合法的一对,我可喜欢他了……你看,这就是他给我的!多精致。” 我摇摇手腕上的灵蛇镯子向他显摆,大哥拿我没法子地伸手按住我脑袋,把我往玄霄怀里推,耐着性子配合我: “是很精致,这玉不是人世间的俗物。” “他是天底下对我最好的人,大哥你说是吧!” 我没脸没皮地还要往他身边挤,他降不住我只能后退两步拉开与我的距离,惆怅地和抱着我的人说: “她怕是酒精上头了,车里还有一个需要照顾,今晚我妹妹托付给你了。”.. “好。” 我哥走的时候我本来是打算追的,但身子突然被他拦腰抱了起来。 我才挣扎了两下他就低头亲吻我的眉心,低沉带有磁性的嗓音在我耳畔慢吞吞地哄着:“夫人听话,别闹,带你回家睡觉。” 好听的声音钻进我耳朵,像电流窜进我的全身血液里,听得我整个人都酥了。 “玄霄哥哥……” “嗯。” “你能不能和我多说几句话。” “你想听我说什么?” “说什么都可以,你声音真好听……” “不是每天都能听见吗。” “今晚格外好听……你答应过我要带我走,我们不回苏家了好不好?” “好。” “那你能不能留下来,永远留下来。” “我一直都在,小月牙。” “骗人,我认得,他的眼睛是蓝色,深蓝色……你的眼睛才是金瞳。” “这是本相。” 我趴在他肩上慢慢合住眼睛,不记得是多久之后,他还是把我送回了苏家,将我放在床上耐心的用温水帮我擦拭额头和手背。 “小夫人怎么醉成这样,她从前不嗜酒的。” “和我赌气,才把自己喝成这样。” “小夫人依旧不肯原谅主上,总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等她先撒撒气再说,原本想将世上最好的都给她,可没想到我才是伤害她最深的那个人。” “那只臭狐狸我替你拦住了,但总不能每天都这么锁他吧,万一他去找月月告状,我也得完蛋。尊上,你要不然请个外援得了!” “外援?你指的是谁?” “根据我这几天的观察的确有个人适合做外援……霸道总裁爱上我这种剧情她写的十分受欢迎!” “凤兄说的是,顾、” 我煎熬地躺在床上,五脏六腑都仿佛被闷在火炉中炙烤着,抓住身边人的手无意识呻吟:“想、喝水……” 他匆忙站起身去给我倒了杯温水,扶我坐起来喂给我喝:“月儿,张嘴,水来了。” 我原以为喝口水能把胃里的不适压下去,谁知道反而刺激了肠胃根本来不及趴到床边就吐了两口酸水出来,秽物全吐他衣服上了。 “主上。” “别过来,别吓着她!” 我吐了两口还不舒服,趴在他的胳膊上哕得昏天黑地,他倒是不在意身上的脏东西,只担忧的不停给我轻轻拍背,温柔安慰我:“吐吧,吐出来就好受了。” 我记不清自己是什么时候吐完趴在他手臂上睡着过去的,这一夜睡得也不安稳,好在床前一直有人在照顾我,一会儿给我擦拭额头上的汗,一会儿拿温水喂我。 我头疼,他还会体贴地帮我揉太阳穴。 如果没有发生上次的事情该多好,他就还是我记忆中的那个人…… 我一觉睡到了次日上午十点,头有千斤重的艰难爬起来,缓过神来定睛一看才发现我竟然又睡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房内的摆设还是我醒来那天看见的模样,就连桌上的茶壶茶杯都没有人动过的迹象。 我是怎么回家的来着……喝断片了?竟然一点都记不起来! 我不太想在屋里久留,毕竟要是撞见那个人了……多尴尬。 穿好衣服从被窝里爬起来,刚走到门口,两扇房门猛一拉开,差点迎面撞上了捧着一盅热汤的靳九重。 “靳九重?你怎么在这!”我惊呼。 靳九重妖里妖气的勾唇一笑,端着热汤直接走了进来:“给你煮汤啊。” “什么?” 我正要转身,尾随而来的凤凰也一阵风冲进我房间:“等等还有一个!月月你别理他,他就是闲得没事到处跑!” “你昨天不是回去开会了吗?”我问。 这家伙昨天刚走今天又回来了,我记得靳家离苏家有两个多小时的路程呢,他当我们苏家是他靳家的后花园呢! 靳九重掀开汤盅的白瓷盖,用白玉汤勺搅了搅里面还冒热气的汤水,面带笑意如沐春风的说: “事情忙完放心不下你,就又过来了。昨晚你在酒吧发生了什么你还记得吗?”.. “酒吧?” 他真说到我的记忆盲区上了,我拍拍脑子努力回想: “昨下午我是和梵宁一起去了酒吧,不过喝醉以后发生了什么,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来了…… 怎么依稀觉得,我和梵宁好像进了一次派出所?不对啊,好端端的我们从酒吧跑到派出所干什么……” “因为你们正好撞见县里的专项清理行动,那家酒吧早就被查出涉嫌卖淫,还牵扯到迷奸仙人跳诈骗。 里面的男服务生除了提供陪酒服务外,还给某些富婆陪睡。 巷子深酒吧之所以被奉为女性的天堂并不是因为宣传单上介绍的那些特色酒水与节目,而是因为酒吧里的年轻男性卖肉,酒吧每天下午五点半到六点都会表演男性脱衣钢管舞,这已经违反了社会治安法。 不仅如此,里面喝酒的男男女女身份都不清楚,许多男人进去都只是为了、在酒吧内见炮友。 酒吧内部单独设置了十几间包厢,一些干那种事的男女都会过去先喝酒再包夜。 部分年轻女人没有床伴就会招呼服务生上,据说里面还有服务生给单身女孩下药迷奸的情况,先把女孩睡了,再利用女孩醉酒神志不清逃脱强奸罪名把主要责任推到女孩头上,趁机勒索敲诈。 女孩要是不给钱,他们就会拿女孩的裸照威胁女孩,如此,女孩为了自己的脸面只能凑钱借钱买他手里的艳照。 那家酒吧看着和普通酒吧大差不差,里面实际上肮脏混乱的很,都是些肉体交易。 你们昨天是走运,都被下了药,但关键时候撞上了派出所出动的扫黄大队,这才从那些男人手上逃过一劫。” 我的娘啊,没想到我们昨天喝醉以后竟然撞见了这么惊心动魄的事,也太可怕了! 我狠狠晃了下脑子,脑瓜子还是疼的:“好像,有点印象了。那后来呢?” “后来你和顾梵宁被带到了派出所,你大哥苏聿明去接的你们,再后来……” 他不怀好意地眯着眼冲我笑: “苏小姐,我可是在你床前照顾了你一夜,你吐了好几次都是我帮你清理的,我还给你喂了好几次水,你可是拉着我的手整整一夜都没放。” “你昨晚照顾了我一夜?”我匪夷所思的眉心拧成一团。 凤凰震惊的瞪大眼:“靳九重你不要脸,你怎么能……”欲言又止。 靳九重歪头,两眼绽出狡黠光泽,贱兮兮地笑:“我什么?昨天晚上不是我照顾苏小姐一夜,还能是别人吗?” 凤凰语塞,似有难言之隐的看了看他,又看向我,急得跳脚,半晌才咬牙切齿的瞪着他妥协: “呵呵,对对对,你说得对,除了你还能有谁、会照顾月月一夜没合眼,连被月月吐了一身,都不在乎,握着月月的手舍不得离开呢!” 他后面半句话刻意将每个字眼都咬得颇为用力,像和谁赌气似的抱胸别过头闷哼。 被我吐一身? 识海里朦胧浮现我趴在一人胳膊上拼命呕吐,而他则轻轻拍打我后背不停哄着我,告诉我吐完就好受了的一幕…… 靳九重身上可没有那淡淡的清香。 我怀疑地觑了眼靳九重,走到桌前指着汤盅问:“给我的?” 靳九重讨好地把汤盅捧起来,舀一汤勺送我唇边:“醒酒汤,我特意给你煮的。” 凤凰瞧着汤,又是想说不敢说。 我不明所以地张嘴试着尝了口……味甘,是加了蜂蜜。 味道还有些熟悉。 “好喝么?”靳九重急着邀功。 我点点头,当着他的面接过汤盅,把里面的热汤全都喝了,“你果然最懂我,我喜欢你的手艺。” 靳九重瞟了眼快气炸掉的凤凰,刻意炫耀:“我当然懂你,绾绾,你要知道不管是上辈子也好还是这辈子也罢,我都最在乎你。” 喝完汤,我猛吸一口气,“我要回梵宁那住,你中午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靳九重挑眉,上挑的狐狸眼蕴满张扬笑意:“好啊,只要是你亲手做的,我什么都爱吃。” 凤凰:“……骚狐狸!” 离开房间,我一踏出门就看见脚下多了束天蓝色玫瑰花…… 这花…… “什么东西。”靳九重先我一步把花捡起来,装得漫不经心:“都现在这个时代了还送玫瑰花,真俗。” 偏头正儿八经地和我说:“也不知道是谁丢的垃圾,我帮你扔了!” 说罢手一扬,一束好好的玫瑰花就被他无情地从二楼丢了下去…… 真是个狠人啊,办起事来比我还绝。 我佯作什么都不知道,面不改色地平静下楼。 然而到楼下又看见院子里的海棠树挂了许多条红绸子—— 大红绸带系满树梢,微风轻拂,满树红花簌簌如雨落,绸带翻飞,隐有金色字迹灼灼引目。 花影横斜,枝头还坠着一串串蝴蝶铜铃,风摇花叶,红潮起伏,铃声悦耳…… 鹅卵石铺成花道上被覆了一层薄薄花烟,落红绕根盘旋,遥遥望着,宛若血蝶翩飞,别有一番惊艳美感。 一条红绸带被风掀落枝头,恰好就落在我脚下。 我冷脸把红绸带捡起来,抻开仔细看上面的金色毛笔字,怪的是这上面内容怎么和我第一眼看见的不太一样…… “大吉大利,升官发财?!”我瞬间就火气上来了,扔掉红绸带恼怒地喊人:“暖暖!” 暖暖小跑着从杂物房举着鸡毛掸子奔出来:“月月姐!” 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海棠树问她:“谁把我的树搞得这么花里胡哨乱七八糟的!” 暖暖见到树的那一瞬也猛怔一下,不知所措地憋了很久才义正言辞的和我说:“可能、可能是宅子里的花艺师……嗯,我出去问问。” 我揉揉发疼的太阳穴:“赶紧让人给我把树上的破烂玩意儿全拆了,谁要是再擅自折腾我院子里的花草,我把他工资全扣光!” 暖暖见我是真恼着了,马不停蹄地拿着鸡毛掸子就往外冲喊人:“哦,知知知、知道了我这就去办——” 凤凰蹲在地上捡起那条奇葩的红绸带,目瞪口呆地狠狠抽了抽唇角。 “靳九重你!” 罪魁祸首憋笑差点没憋出内伤,不怕死的抓住我手腕嘚瑟:“哎呀绾绾,不要生气,生气对女孩子不好,容易长皱纹。” 我跟着他离开,临出院门又偷偷扭头看了那树海棠花一眼。 死狐狸,真当我眼神不好看不见么,上面明明写的是…… 可认错又能怎样,伤害了就是伤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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