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妹只是在纠结，若是看到她反抗激烈的话，怕是真的会把皇上揍一顿。
那可是皇上啊。
不是闹着玩的。
房间中只有她跟他，他若是莫名其妙挨了揍，事后肯定会问罪，她又该如何交代？
【咦，姐姐没挣扎，那我也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多管闲事容易招人烦。】
【嗯，还是继续观望吧……】
计划得逞，沈清漪心中松了口气，随后，便听到男人低沉沙哑、充满愧疚的声音。
“此事是朕的错，要怎样才能原谅朕？你可以说出来，只要不是甩开朕、不是危及江山社稷、天下黎民，朕什么都答应你。”
听到这话，沈清漪双眸瞬间亮了。
“真的吗？只要不是皇上说的那两点，真的什么都能答应臣女？”“嗯，真的。”
太好了！！！
沈清漪心中快要乐开花，即使努力忍着，嘴角还是不由高高翘起。
“行，此事稍后再议，皇上还未曾告诉臣女，当年为何会想要杀掉臣女？”
虽然小菀儿先前的那些心声她都听到了，也隐约明白了什么，但依旧不能彻底解开她心中的疑惑。
既然现在开了口，那么，无论如何，今日一定要弄清楚的。
至于他的承诺，完全是意外之喜。
萧绝皱眉，不太愿意面对这事，每次只要想起，他都会被深深的愧疚、自责和懊悔等情绪淹没。
但显然，有些事情，不是他刻意忽略，就能真的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他的确还欠她一个交代。
“为何啊？因为朕有病，疯病！”
沈清漪：“……”
“呵，清漪不信是吗？可这是真的，朕的确得了疯症，所以，觉得自己快死时，生出一个疯狂的念头，那就是带着清漪一起死……”
“朕还那么年轻，怎能孤零零地一个人死去？”
“清漪一定要陪着朕一起才好，如此，便是死了，朕也不会觉得孤独。”
“朕这么喜欢清漪，怎么能留下清漪一人，未来去做别人的妻子？父皇本就是打算将你赐婚给朕的，都怪萧夜凛，从中强插一脚……”
他本打算，杀掉她后，就去杀了萧夜凛，可看到她痛苦的模样时，他心软了。
当然，这些没必要告诉她。
听完这些，沈清漪心中五味杂陈，万万没想到，皇上当年想要杀了她，竟然会是这个原因。
她还以为，是因为什么呢。
【爱她就拉着她一起死，嗯，的确是挺疯的。】【该说不说，小说中的这些病娇疯批设定，不对我的胃口，我着实欣赏不来。】
【不过，这皇上现在看上去，精神状态倒是正常了很多，那些暗黑属性也都统统看不到了，不知道是不是跟心态成熟有很大的关系。】
【姐姐啊，你自己想想看，这人到底能不能要吧。】
【不对不对，你两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姐姐早就没有了后退的机会，能不能要都必须得要。】
【姐姐不接受也得接受。】
【哎呀，皇上应该不会强对姐姐做什么了，我继续看下去，未免会侵犯姐姐隐私，着实不礼貌。】
【姐姐啊，那我走了，你好好跟皇上聊聊啊。】
【皇上对你是真心的，比那渣渣男主强多了，除了有些疯批。】
【……】
耳边的心声越来越远、很快便彻底消失不见。
沈清漪凝神认真听了片刻，除了她跟他的呼吸声外，再也没有别的声音，小妹的精神力真的离开了。
她心中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伸手去推身前的男人，却被人用力抓住双手。
“皇上，放开臣女。”
“不放，你想知道的，朕都回答了，你为何不说话？”
他非但没有放开，反而抱得更紧了，仿佛要将她嵌入骨血一般，勒得她喘不过气来。
沈清漪挣扎不开，便气喘吁吁地放弃了挣扎。
“说什么？说皇上为何想要带着臣女一起死吗？可这个问题臣女大概有答案了，皇上喜欢臣女，对不对？”
之前听说皇上喜欢她时，她是不信的。
小时候，她很喜欢黏着他，总是一口一个太子哥哥，赖在东宫不肯走，而他却始终不冷不热的，对她爱答不理，从来没有过好脸色。
她也不气馁，照旧每天兴高采烈地去热脸贴他冷屁股。
直到那夜之后，她被吓到了，心中懵懂地意识到，他很讨厌她，讨厌到想要杀了她。
她不知道为什么，但却开始有意识地避着他，再也没有主动在他面前出现过。
但现在，他大半夜跑来她这里、以及小妹那些心声，令她相信，他大概是真的有点喜欢她的。
至于这个‘有点"到底有多少，她不清楚。
萧绝眉头轻挑，大方承认。
“对，很喜欢，所以，清漪何时才能答应进宫？”
“国事繁忙，皇宫到沈家的距离也不算近，朕长期两头跑的话，会吃不消不说、还会耽误国事，清漪可否为了江山百姓，心疼一下朕？”
沈清漪：“……”
原本亲耳听到他承认喜欢她，她心中是有点羞涩的，但听到后面那些话时，那点羞涩瞬间荡然无存，只剩下无语。
“皇上可以不用两头跑的。”
进宫？？？
呵，就算她决定跟他好，暂时也没进宫的打算。
首先，她的婚约才刚解除没多久。
其次，她舍不得爹娘，舍不得小妹，舍不得沈家的每一个人。
最后，她还如此年纪轻轻，便被困在宫中，未免太过可怜。
“你以为朕想啊？可你不进宫，若朕不如此，如何能见得到你？”
“朕又不像你这小没良心的，哪怕永远不见，都不会想念，朕对清漪，可是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他垂下头，轻轻捏了下她的脸，无奈叹息。
一日不见、思之如狂……
沈清漪脑袋有点懵，伸手摸上被他捏过的地方，脑海中反复飘荡着这句情话，就仿佛做梦似的，格外不真实。
如今的他，怎么跟记忆中那位太子殿下完全不同了？
记忆中，他性情孤僻、阴沉冷傲，拒人于千里。
根本不屑与人多说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