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秦老爷给她敲的一记警钟。
挂断电话，温苒疲乏地揉了揉眉心。
昨天晚上秦寒景强行将她带走，还掀了桌子。
她清楚地记得，临走前，王总满目怒火，带着誓不罢休的意味。
事情闹得不愉快，也和王总结了仇
丢了王总的面子，还打了他的脸，不知道能不能约他出来再谈。
恐怕……难如登天。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应该先解决材料的事情。
怀着试探的心思，温苒再次联系了王总。
她特地放缓了语气，几乎是低三下四。
本以为要被冷嘲热讽挖苦一通，没曾想对方竟然十分爽快地答应了下来。
温苒提着包踏入包房的时候，王总早已坐在软座上喝茶。
面前的龙井茶水汽缭绕，如吞云吐雾。
他慢条斯理地煮着茶，戏谑的眼神却在温苒身上流连。
“王总，昨天的事情多有冒犯，如果您不介意，温苒愿以茶代酒，向您赔罪。”
温苒端起摆在面前的一杯茶，抬手就要喝下。
“慢着。”
王总拿茶盖切碗，一声声地刮着，“小温总，我知道你也是个性情中人，既然是赔罪，要不这样，我这里有一瓶好酒，只要小温总能一口气喝完，材料这事儿……都好商量。”
目光下移，红木桌上果然摆着一瓶陈年佳酿。
白酒度数高，一瓶酒下肚，恐怕命都要没半条。
可要是不喝，按照王总的脾性，根本没得商量。
温苒浅笑着，桌下掌心攥紧，“一会儿还要谈正事，喝这么多酒恐怕……”
王总伸手止住了她接下来的话。
“小温总，事成不成，就看你了。”
如此看来，他今天势必要出了这口恶气。
温苒不再推脱，利索地启开瓶盖后，仰头便往嘴里灌。
辛辣的酒精刺激着她的舌尖，顺着咽喉划入胃里，一路都是剧烈的灼烧。
灼烧感过后便是痛感，不过温苒早已知晓命运。
她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单单因酒精中毒便去过无数次医院。
次数多了，胃里早已是千疮百孔。
可这是她该做的，为了秦氏，也为了她自己，该喝的酒一杯都不能落下。
不过眨眼功夫，酒已经下了二分之一。
王总抚掌大笑，“小温总果然好酒量。”
表面是夸赞，眼底却划过了一丝邪意。
温苒额头渗出冷汗，胃部痉挛传来阵痛，却还是强撑着让这瓶酒见了底。
她将酒瓶倒扣，语气带着虚弱的平和，“酒喝完了，王总是不是也该兑现承诺了？”
“承诺？”王总抿了口茶，语态讶异，“我什么时候给过你承诺了？”
室内烟雾缭绕，可温苒依旧看清了他报复后的畅快。
一切都是假的，是王总不用精心设计她便会自己咬钩的计划。
他昨天受了那么大的侮辱，又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所以骗她过来，灌她酒，让她狼狈不堪却一无所获。
而她也确实走投无路，不然也不会喝下这瓶烈酒。
面前的王总依旧阴恻恻地笑着，眼底带着一丝不怀好意。
她有些恼，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可阵阵疼痛袭来，她竟是两眼一黑，直接昏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