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问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两个人，他的眼神也逐渐变得黯淡起来。
他站在路灯下，影子被拉的很长，那影子看起来一片荒芜。
原来，她真的是打错了，她那时候应该就是打给她身边的那个人的吧。
程问缓缓的垂下头，令人窒息的失落紧紧的包裹住他，他想，她身边有人陪着，挺好的。
最起码那个人，对她是一颗纯净的心，不像自己是带着目的去的，她不能接受自己也是情理之中。
虽然这样想，但那颗丢掉的心，却像是在被利刃凌迟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不断的向他席卷而来。
聂锦突然停下脚步，她转头四处查看。
陆峥说，“看什么呢？”
聂锦视线仍然在四处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有一束目光一直在看着她。
“我感觉有人在看我。”
听聂锦这么一说，陆峥立即警惕，他也四处查看着，但他看了一番，并没有看到有什么异常，他说，“应该是你过度紧张了，不然这段时间我来接送你吧？”
聂锦看到了一个背影，那背影的主人走的很慢，低垂着头，但他的脊背却是挺直的。
看着那背影，聂锦心里突然一紧，她感觉那个背影和程问的好像。
但下一秒，她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程问他怎么会在美国呢？她真是疯了。
见聂锦没有反应，陆峥喊了她一声，“聂锦？”
聂锦收回视线问，“你说什么？我刚才在想事情没听见。”
陆峥说，“我说，我这段时间没什么事，正好可以接你上下学。”
“不用这么麻烦。”聂锦直接拒绝，“土豆说，他会送我的。”
“那行，听到你被人跟着，我真被吓了一跳，以后遇到危险的事情，一定要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知道吗？”
聂锦又看了一眼，之前的看过的那个地方，那个身影早就不见了踪影。
她含糊的点了一下头，“知道。”
……
程问到程向东办公室门口的时候，程向东刚开完会回来。
程向东打开门，对程问说，“来很长时间了吗？这段时间上面要来学校里检查，一直有大大小小的会要开。”
程问说，“我也刚到。”
程问坐到沙发上，程向东接了两杯水过来，坐到他的对面，“你今天过来找爸爸，是有什么事吗？”
“嗯，有事。”程问直接开门见山，“在医院里，你们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却装的像是陌生人？”
“什么？”程向东被问的有些懵。
“在医院里那次，你和梦姨明明不是第一次见面。”
程向东立即明白，程问说的那次是哪次，他解释，“我没想到能在医院里遇到她，而且我们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过了。”
“是一直没联系过，还是偶尔联系了？”程问视线紧盯着程向东。
程向东没有立即回答。
他的停顿，像是一根细小的鱼刺卡在了程问的喉咙里，虽然不致命，却让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
“联系过一次。”程向东说。
程问当即追问，“什么时候联系的？”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程向东岔开话题。
“爸，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程向东看程问严肃着一张脸，他想了一下说，“具体时间我真的记不起来了。”
“那你们是电话联系的，还是见面了？”
程向东说，“我是在放学的路上跟她恰好遇到的，遇到之后就找了一个地方坐了一下。”
“你们见面是在我妈之前还是之后？”
“之前。”
出了程向东办公室，程问神色匆匆的往外走着，就在走到大门口的时候。
即将擦肩而过的一个戴眼镜的男人叫住他，“程问，过来找你爸了？”
程问认出眼前的人，这人是他爸多年的同事，他礼貌喊人，“梁老师你好。”
梁老师一副要跟程问攀谈一会儿的样子，他也确实这样做了，“你现在是大四了吧？”
程问回，“嗯，不过已经开始工作了。”
“是吗？在哪里工作的？”
“聂氏集团。”
“那可是我们云市数一数二的大公司呢。”梁老师感叹完，似乎想起什么，他问，“你们在聂氏集团有认识的人吗？”
“梁老师，您为什么会这么问？”程问觉得梁老师话里有话。
梁老师说，“听说你爸那次出事，是聂氏集团出手帮的忙，而你又去了聂氏，所以我就随便问问。”
“我爸出什么事了？”
“你不知道吗？”
程问摇头，“我不知道。”
梁老师说，“你爸被人诬陷贪污，学校这边停了他的职，最后是聂氏出面帮他摆平了这件事情。”
梁老师说完又说，“他大概怕你们担心，才故意没告诉你们的吧。”
“应该是这样的。”程问面上平静，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聂氏帮的忙，能帮忙的无非就是聂锦或者是聂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