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红房子直播现场。
我坐在导播台上，看了看坐在台下的明国平，用报话机喊：
“平哥，咱们开始吗！”
明国平没说话，远远地朝着我比了一个oK的手势。
得到明国平指示，我打开暗网直播软件，用文字打出消息：
“先生们，女士们，大家晚上好。
大尺度直播秀马上开始，请大家拿好手里的筹码，及时甩出，我们会一一满足各位的需求。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今晚的直播，我们不但下调了零部件价格，还量大管够，两头猪被送达了现场。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今天一定给大家带来一场视觉盛宴，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
直播马上开始，大家老铁打出一拨666，让工作人员把第一头猪推上来！”
我打完字，拿起报话机喊道：
“工作人员请注意，把猪推上案台捆绑结实！”
吩咐完，我指挥旁边的摄像师：
“长镜头给到猪的表情特写，另外的都给全景，导播把场景转换放慢一点！”
等摄像师把镜头切换完，我电脑的屏幕上和现场的大屏幕上露出了阿昆扭曲的面孔。
吩咐完摄影师，我在屏幕上打出了文字：
“现在进行第一项，切猪耳。
价格btc0.001起拍。现在开始竞拍！”
“我出0.0015。”
“我出0.0020。”
.........
“我出0.0030。”
“0.0030一次，0.0030两次，0.0030三次，好成交！”
我拿起报话机：
“屠夫，价格已经成交，开始切。”
我又回到直播间：
“0538号拍友，你的猪儿已经切完，还是一对儿元宝耳，听说这个是可以发财的。
请你视频验货！如果有需要，可以给你快递到家。”
这个时候，镜头给到了切掉的耳朵上，上面的切口整齐，血迹并不多。
“宝子们，除了可以选器官，还可以选工具哟，工具列表已经挂在小黄车里，需要的宝子们可以随意拍下！”
“主播，主播，我出5个btc可以直接斩首吗？”
“这位宝子，这样不可以哟！
直接斩首，后期就不好玩了，咱们要慢慢享受这个美好的夜晚！”
...........
胳膊刚刚被切完，电话忽然震动起来。
我拿出来一看，是曹队，赶紧按掉。
用快捷键给他发去消息：
“接听不方便，发飞机！”
方便才怪呢，他找的人我都噶一半了。
“大成，不好了，那两个带头自首的人失踪了？”
飞机里传来曹队焦急的文字。
我把主播台交给旁边的同事，躲在一边回消息：
“怎么会这样，我不是把他们手机里定位信息发给你了吗？”
“定位信息到了白鹤公馆不久就消失了，我们用技术手段试图恢复链接，可一直没有消息。
等缅甸政府那边的人过去，两个领头的人不见了，其他人都在！”
“你没让政府的人搜查一下吗？”
“搜了，没有！大成，你还有其他办法吗？”
“曹队，白鹤公馆是白所成势力范围，我搞不到信息啊！
毕竟我走哪里都有人跟踪，出去也找不到！”
“我知道，我知道！你已经尽力了！
好，我再去想办法，保护好你自己！”
看到曹队发完最后一个消息，我关上了手机。
“阿成，你去哪了，直播间没你那套话术明显不活跃了呀，赶紧接棒！”
这时，报话机里传来了海哥的声音。
“好，金牌主持马上上线，静等直播间活跃起来！”
我回了海哥一句，赶快接棒了主播位置。
“宝宝，你真要看活掏心脏啊。
可你的一口价有点少啊。
要不你再加几个btc，这个名额就给你了，咱们不走拍卖程序了！”
“好，好，看到你出的价格了，你付款，咱们马上开始！”
我拿起报话机喊着：
“屠夫听令，活挖心脏已拍出，客户要求确保鲜活！
助手，赶快把玻璃擦一下，上面的血迹太多了，都模糊了，现场观众看不清楚！”
..........
“宝子，请注意，你要的活挖心脏已完成，仔细看一下成果。
你看，他还在跳动哟，绝对是鲜活和货真价实吧！！
满意不，满意地话给我们一个五星好评呗！”
........
我觉得自己真疯了，似乎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残忍，冷血，变态。
以前都不敢看的现场，竟然当起了主播。
而且亢奋得嘴就跟开挂一样，金句频出，把直播间带上了一个又一个高潮。
哪一个才是真实的我？
可想起来惨死的教授，我却感到有些释然。
这俩人回去蹲不了几年就会出来，可栋梁之才那是可遇不可求的，岂能让这两个猪狗不如的东西践踏。
恶人自有恶人磨，法律无法完成的事，交给我这个恶棍完成吧。
回到宿舍，我一开门，看见左兰馨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恐惧地看着我：
“成，我看不懂你了！
你平时对女人都不忍动手的人，怎么能到红房子里指挥他们活噶人？
有一天我做了对不起你的事，你不会也那样对我吧！”
我一下把她搂过来，拍拍她的头，温柔地说：
“傻女人，谁的心底都藏有恶，只是有的人能把它压在心底，不让它出来。
而有的人不但压不住，还肆无忌惮地把它放出来。
放心，我即便再藏不住，那个恶也不会出现在你身上，因为你是我的女人。”
“恩，我相信！
你知道吗，当时1006营围攻这里的时候，我不是真的怕死。
有你在，我什么也不怕。
可我怕他们真的把园区攻破了，咱们就没地方去了。
咱们在这里多好，有爱，有钱，有权，有闲。
那可是外面多少人做梦都得不到的东西。
我真怕有一天会失去这一切。”
左兰馨在我怀里嘟囔着。
我听完她的嘟囔，刚刚举起手，准备摩挲爱抚她头发。
可听到她这么说，我又慢慢收了回来，声音不自觉地发冷：
“我累了，咱们睡吧！”
可躺下关灯以后，我瞪着天花板却怎么也睡不着。
本以为我和左兰馨的关系会这样下去，起码我离开这里之前应该是这样。
虽然我对她的一些想法不那么认同，心里对她也没那么多爱。
可不管怎么说，她对我那是真的好，也真的是死心塌地。
她的那些想法也没什么不对，都是人之常情。
可接下来发生猝不及防的事，还是把我们这种关系彻底打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