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越正在搭火架,听到开门声,漫不经心抬起了头。
男子相貌俊逸,气质出尘,正以冰冷的目光盯着自己,随后一脸惊异望向池里的李拜天。
这人是谁啊,也来偷藕?
长得那么帅还来偷藕?
不如——
俺是智慧担当,小老弟是搞笑担当,我们的部队还差一个——
对了,颜值担当。
池塘里埋头苦干挖藕的李拜天一脸幸福自豪,看着手中的雪白的大藕。
“清越还是你聪明,才来一次就知道师兄院子里有好吃的,这可是他种了五年的羽雪白莲结的藕。”
看到一池的灵鱼和莲藕,二人已经将李春芳说的学习全全抛到了脑后。
这边小胖子再次挖出一节,一脸幸福自豪。
劳动真光荣啊。
“这池子里的鱼是师兄的宝贝,现在还没长大,等下次来我们烤鱼吃,得亏师兄不在,要不是被他发现了,一定把我们吊起来打。”
不仅要挖我的藕,还要偷我的鱼?
男子皱起眉头,脸色越发难看。
清越兴高采烈走到东方域安面前,眨巴着眼,“道友,要不要加入我们?”
女人的第六感告诉自己,这个男人非比寻常。
若是与他结为同谋——
哈哈哈哈,哇哦(挖藕)大军一定能发扬光大!
看着眼前的主谋,上午见她祸祸其他人,倒也有趣。
可哪想晚上就轮到自己头上了!!!(”???)?
东方域安咬了后槽牙,温柔一笑,“如何加入?”
拳头已经握紧。
清越没有意识到危险就在身边,还兴致勃勃地拉拢人才。
有戏!
“很简单,我给你找个师父。”
“哦?师父?”低沉的嗓音发出诱人的字节。
哼,我倒要看看谁敢做我的师父。
清越扯着嗓门,朝着池子里的小老弟喊道。
“李拜天!你上来,我给你找了个徒儿!”
徒儿?
我们的部队又强大了?!
一脸欣喜的抬头,笑得像个二傻子,“谁啊?!”
下一秒。
“啪——”
才挖出的藕啪一声掉入水中。
二傻子的笑脸突转僵硬,结结巴巴,“是,是是是——东方师兄。”
隔着太远,没有听到李拜天颤抖的声音。
清越继续朝着他挥挥手“你过来啊。”
李拜天欲哭无泪。
若你知道现在自己处于危险核心地带,还会叫我过来吗?
清越:不会,我只会角色互换。
毕竟,兄弟就是用来坑的。
李拜天眼见着东方域安的笑得越来越阴森。
罢了罢了。
这可是自己的好兄弟,不能太对不起她。
鼓起勇气冲着对岸喊道,“清越替我向你旁边的东方域安师兄问好!”
东方域安?
清越大脑瞬间空白,那位离家半载不归的浪子?
回头了?
僵硬地转动脖子抬头略显尴尬一笑,“正巧啊,想来你与拜天兄弟很久没叙旧了,要不,你们聊聊。”
清越指了指池塘。
东方域安抬眼望了一眼,迷人沙哑的声线,配合着阴冷的笑,越发迷人了。
“嗯?兄弟?”
此刻,浑浊的池子里只剩下漂浮的枯叶,小胖子已经消失。
连岸边的藕都带走了。
彻底悟了,和你生死与共的不是偶?
而是藕?
不愧是我的好兄弟。
大难临头各自飞,与我一个模子刻的。
“你叫清越是吧。”
后背那一道冰冷的目光,有点刺骨、有点寒气。
“咳咳咳——这风太大了,身体欠安,我得回家请个平安脉。”
时机不对,先跑为对。
清越虚弱地拍着胸口咳嗽,缓慢挪移,猥琐逃离。
此时不跑,来年坟头草。
“想跑?”东方域安提起清越的衣领,意味不明一笑。
.........
“你要干什么!”
东方域安找来一根铁链。
“你莫不是想要打我!缥缈宗门规,不得残害同门。”
“你偷了我的藕劈了我的树,烧了我的院子,我还打不得你了。”
清越翻了个白眼,我身体虚弱无力与你吐槽。
死猪不怕开水烫,我这柔弱不堪一击的身体,估计没人敢碰,你碰我也碰(瓷)。
感谢门规,给我提供了生命的保障。
这小东西周身没一点灵力,更重要的是奇经八脉都被堵塞,虚弱至极,动手就非死即残。
更可恶的她死皮赖脸。
没有自尊心,就没有弱点。
东方域安气不打一处使。
只能把她高高挂起。
………
什么!这样?
你确定不是在羞辱我吗?帅哥。
被吊在树上的清越,终于不情不愿承认——
吾——栽了!
在光荣榜上荣添上第一笔败绩。
话说倒着看帅哥,好像更帅了耶~
东方域安坐在树下喝着茶,“你师父可是江迎风,叫他拿三万中品灵石来赎人。”
“什么!”
请容许我收回前面的帅哥二字。
这样的人怎配帅哥二字,妥妥的奸商啊!
你要的可是河源爷爷的血汗钱啊!
“哦,你是觉得你不值三万?”
“东方师兄,你是不知道,我们北院,人均贱命9.9,还是下品灵石。”
念此,清越一咬牙,“谈钱没有,要命一条。”
东方域安心里暗道:是个硬骨头,等她长大有资格做我的对手。
“既然如此,就先吊着吧。”
“等等!”
这么快后悔了?
东方域安心里不屑,如此娇生惯养,经不起打磨,如何能达到修为巅峰。
可惜可惜了。
“何事?”
倒立的清越露出不算太‘清澈"的眼神,冲着东方域安,咧嘴一笑。
“我还有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要不把他抓来一起吊着?”
倒立看世界,如此难得的机会。
怎么能少了我的拜天小老弟。
兄弟就是,大难临头,我怕不掉,你也插翅难逃。
半晌。
树上多了一人。
清越高兴的挥挥手,“嗨~好巧啊。”
李拜天哭丧着一张脸,“我明明跑掉了,怎么还是被抓了。”
满脸无辜的清老六~二货~越,一副欠揍的模样。
“可能是社会的险恶吧。”
社会很单纯,复杂的是人。
“清越,你怪我丢下你跑了吗?”
“不怪,不怪。”
要是我的话,我跑的比你还快。
“呜呜——”李拜天满脸写满了感动。
亲兄弟!
两人刚开始倒立,还未感觉有何不适,随着时间的推移,脑袋充血发昏。
清越摇头醒脑,这副身体当真是虚弱。
“小胖子,你有人脉吗?”
李拜天此刻两眼发黑,耳朵嗡鸣。
“啊,我没什么能耐,我只耐打。”
“生死存亡关头,不拿出点绝对的实力,也不行了。”
李拜天惊讶,“你还有秘密武器!”
两人的双手都被捆住了,但不妨可以相互帮忙。
“我的储物袋里有传送符,你摸摸掏两张出来。”
传送符?
这可是高等符篆,一般丙班才会教授。
清越才来缥缈宗几天,不可能是她画的。
莫非是江院长为她准备的?
不由感慨,不愧是真爱。
两人扭动上半身,随着绳子的荡动,靠在一起。
李拜天趁机在储物袋里一摸,“成了。”
“等等,先让我看看是什么。”
希望不要摸到那张符。
未等清越说完,李拜天飞快贴在身上,还十分贴心地给好兄弟贴了张。
速度快的,来不及阻止。
嗡——
大脑突然嗡嗡——
我身上这张是——
瞎掰!
趁着最后的清醒,看向旁边逐渐骄傲起来的李拜天。
什么好运气?!
老弟抽中了——
旺仔牛逼符!
.........
屋内打坐的东方域安,再次生无可恋地睁开眼——
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心魔。
耳朵像是吃了屎一样难受。
门外树上两人,一装一逼,一唱一和。
李拜天挑起眯眯眼,自信放光芒。
“小东西,你这是在挑战我的底线!”
“嘤嘤~,拜天哥哥你怎么能吼我呢~”
“女人,你很好,你是第一个这样和我说话的人。”
“嘤嘤~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拜天哥哥不要这样对我,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
“恭喜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
“哇呜~好开心,我引起了你的注意力,哇呜~你的心里有我——”
.........
“砰”东方域安一声推开房门。
看着树上挂的两只心魔,眉头能够夹死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