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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百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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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月圆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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盘龙殿偏殿 盛国安背着药箱,走进门来跪下道: “臣拜见皇后娘娘!” 花诺芊坐在一方茶桌前,抬眸看着盛国安道: “盛太医请起!” 盛国安道: “谢皇后娘娘!” 盛国安站起来走到茶桌旁,把药箱放在茶桌子上,拿出诊脉所需要的丝巾来…… 花诺芊道: “盛太医,不必为哀家诊脉了!……哀家想好了,为了南国的基业,为了皇上,这孩子……不要也罢!……” 盛国安站在一旁问道: “娘娘果真想好了吗?” 花诺芊点头道: “确实想好了!……请把堕胎的药……拿给哀家吧!……” 盛国安把丝巾放回药箱,拿出一个小盒子,从里面取出一粒药丸,递给花诺芊道: “皇后娘娘,这堕胎之药,服下一炷香后,便会出现流血和小产的征兆。” “娘娘何时服药,需要及时去通知女医和臣,前来协助,若处理不当恐有性命之忧,还望皇后娘娘小心谨慎!” 花诺芊惊呼疑问道: “哦?……你是说……服下这药……小产时……或许会有性命之忧?……” 盛国安道: “回娘娘,如果处理不当导致血崩,确实会有性命之忧!” 花诺芊微微一笑道: “好!……多谢盛太医提醒,哀家记住了!……” “哀家没事了,如果盛太医无事,可以退下了!” 盛国安道: “是!臣告退!” 花诺芊目送着盛国安离去,打量着手里的那颗药丸,思考一番后,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 南国平静后的中秋时节,家家户户都沉浸在阖家团圆的节日气氛之中。 云端城的皇宫,第一次举办中秋庆典。 文武百官和各位王爷,应邀前来聚仙殿赴宴。 南宫典甯搀扶着花诺芊,走到皇位上坐下来。 安阳、无声、罗琪、雨莎,四人跟随在后,分别站在皇位两边。 所有人跪下喊道: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南宫典甯道: “众卿平身!” 所有人喊道: “谢皇上!” 所有人各自坐下来…… 南宫典甯脸上带着笑容道: “各位爱卿!今日是朕第一次,如此隆重的过中秋节,也是南国恢复平静后的,第一次中秋庆典。” “希望各位爱卿,能够在此,与朕一起度过一个美好的节日。” 南宫典甯移眸看了花诺芊一眼…… 花诺芊点头以示回应…… 两人同时举杯…… 南宫典甯道: “朕与皇后敬酒一杯,感谢各位爱卿,能够与朕同甘苦共患难,祝南国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所有人举杯喊道: “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所有人共同饮尽杯中酒…… 张烈尧双手捧着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站起来走上前跪下道: “皇上,皇后娘娘,这是臣派人去外邦,特意买来的团圆饼,献给皇上和娘娘品尝,还望皇上和皇后娘娘不要嫌弃!” 南宫典甯道: “张爱卿一片心意,朕和皇后怎能嫌弃!” “张爱卿请起来吧!” 张烈尧道: “谢皇上!” 安阳走过来,双手把盒子接过去,走到皇位旁,将盒子放在,南宫典甯和花诺芊,面前的桌子上,并且把盒子打开。 张烈尧回到席位坐下来…… 花诺芊看着盒子里的团圆饼,微微一笑道: “皇上!臣妾自从有了身孕,除了吃果子比较舒服以外,吃什么都反胃,也不知道……张爱卿这团圆饼……臣妾是否能吃得下去!……” 南宫典甯道: “皇后不如试试看!” 花诺芊点头道: “好!” 花诺芊拿起一块,试探着嗅了嗅,团圆饼的气味,使得花诺芊忍不住一阵反胃,吓得连忙把手里的团圆饼放在碗里,并且用丝巾捂着口鼻…… 南宫典甯急切的喊道: “安阳,快把这个拿走!” 安阳回应道: “是!” 安阳连忙把团圆饼拿走…… 雨莎拿来一块帕子,递给花诺芊道: “娘娘,擦一下手,否则手上会有残留的气味!” 花诺芊看着雨莎眨了眨眼睛,笑盈盈的把帕子接过来,仔仔细细的把拿过团圆饼的手擦了个遍…… 所有人的脸上都带着一抹笑容,但有的是对皇后的关心,有的是对张烈尧的同情,有的似乎还带着些讥讽…… 张烈尧心里五味杂陈,但脸上始终保持着笑容,思考一番后,站起来走上前跪下道: “臣疏忽了,皇后娘娘有孕在身,有些食物是不宜食用的,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 南宫典甯道: “爱卿一片心意,朕和皇后都记在心里,只是皇后的情况有些特殊,不能怪爱卿!” “爱卿请起来吧!” 张烈尧道: “谢皇上!” 花诺芊看着张烈尧笑了笑道: “哈哈……听说张爱卿的夫人,也怀了身孕,而且时间和哀家近乎一致。” “不知夫人怀孕后,是否和哀家一样,时常对着食物发愁,想吃却无法下咽呢?” 张烈尧脸上带着笑容点头道: “娘娘说得对,贱内确实也有如此表现!” 花诺芊道: “张爱卿,请坐下来继续吃吧!” 张烈尧道: “谢皇后娘娘!” 黑色的天空有圆月和繁星的点缀,显得格外的璀璨。 各位王爷和文武百官,跟随着南宫典甯和花诺芊,走到御花园里的长廊上。 花诺芊看着南宫典甯,微微一笑道: “皇上,臣妾想在这里坐一会儿!” 南宫典甯道: “好!” 南宫典甯扶着花诺芊,在石椅上坐下来。 南宫典甯看着所有人道: “各位爱卿,各位王爷,皇叔,你们也都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所有人道: “谢皇上!” 所有人各自坐下来…… 南宫典甯道: “皇后每日都吃得那么少,身体怎么吃得消啊!” 花诺芊脸上带着笑容道: “那有什么办法呢!……臣妾见到那些菜就没胃口,勉强自己吃下去,也会吐出来了!……” “今日宫宴,臣妾不想太过于失礼,所以只能控制着,尽量多喝水,少吃点菜了!” 南宫典甯道: “这样下去可不行,会影响到皇儿生长的!” 花诺芊移眸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张烈尧道: “张爱卿,不知尊夫人,有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多让自己吃些饭菜?” 张烈尧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着道: “哎呀!……哈哈哈……臣怎么把这个给忘了!……” 张烈尧站起来拱手道: “启禀皇后娘娘,臣问过太医院的人,此等情况下,可以服食一些开胃养脾的药丸。” 花诺芊问道: “什么样的药丸?……张爱卿可还有?……能否给哀家一些?……” 南宫典甯疑惑的看着花诺芊,微微摇头表示反对。 花诺芊看着南宫典甯笑了笑道: “皇上!……臣妾只是想,如果张爱卿那里有现成的,就不必等了!” “今夜中秋,难得各位王爷,还有皇叔,以及文武百官,都在一起过节。” “臣妾也想品尝一下团圆饼,可就是无法下咽!” “如果吃下药丸,说不定……臣妾就能吃团圆饼了呢!……” 张烈尧道: “这好办,臣立即让人去取来便是!” 花诺芊道: “有劳张爱卿了!” 张烈尧道: “此乃臣的本份,娘娘不必客气!” 张烈尧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福安道: “福安,你去仙居殿,找夫人拿些开胃的药丸来,给皇后娘娘服食。” 福安回应道: “是!” 福安很快就拿来一个小盒子,递给张烈尧。 张烈尧把盒子接过来,走近几步跪下来道: “这些开胃药丸,请娘娘收下!” 罗琪走上前来,把盒子接过来,拿到花诺芊眼前打开。 花诺芊看着那些药丸,微微一笑道: “真好!……有了这些药丸……哀家就不用发愁了!……” “爱卿请起来吧!” 张烈尧道: “谢皇后娘娘!” 花诺芊从盒子里拿出一粒药丸,用丝巾挡着嘴巴,将药丸放进嘴里。 雨莎端来一杯温水…… 花诺芊把水杯接过来,喝了几口,将药丸咽下去…… 花诺芊脸上带着笑容道: “希望药丸能起作用吧!” 南宫典甯担忧的问道: “皇后,你没事吧?” 花诺芊微微一笑道: “皇上,臣妾没事,皇上放心吧!” 南宫典甯道: “没事就好!” 花诺芊移眸看着安阳道: “安阳公公,刚才张城主送来的团圆饼,是否还存着?” 安阳道: “回娘娘,奴才让人带下去存放着,并未曾扔掉!” 花诺芊笑了笑道: “哈哈!……幸好没有扔掉,否则岂不是辜负了张城主的一片心意!” “让人拿上来,哀家试试看,现在或许能吃下去了呢!” 安阳道: “是!” 安阳连忙对,站在不远处的小太监道: “快去把张城主,给皇上和娘娘的团圆饼拿上来。” 小太监回应道: “是!” 小太监很快就把团圆饼拿来…… 花诺芊拿一块用丝巾挡着嘴巴,把团圆饼吃下去了。 花诺芊微微一笑道: “张城主的药丸果然管用,哀家才吃下去,竟然就有胃口了!” 南宫典甯紧张的打量着花诺芊问道: “皇后,你确定没事吗?” 花诺芊疑惑的问道: “皇上为何有此一问?……难道是不放心张城主的忠心,怀疑他有不轨之心吗?……” 南宫典甯呆愣的看着花诺芊道: “朕确实不放心!……” 花诺芊笑了笑道: “哈哈……张城主在黎民百姓眼里,在各位大人面前,皆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他会是那种表里不一,心怀不轨之人吗?” 张烈尧拱手道: “臣对皇上和皇后娘娘,绝对是忠心耿耿,绝没有半点不臣之心,还请皇上放心!” 南宫典甯看着张烈尧,语气沉重的问道: “果真如此吗?” 花诺芊脸色苍白,额头冒出许多冷汗,用手捂着肚子喊道: “啊!……皇上!……臣妾肚子好痛!……” 南宫典甯急忙打量着花诺芊问道: “皇后,你怎么样了?” 雨莎惊呼大喊道: “娘娘流血了!……” 罗琪急切的喊道: “这可怎么办啊!……” 南宫典甯把花诺芊抱起来,急步往盘龙殿跑去,边跑边喊道: “快传太医!……” 安阳连忙的回应道: “奴才这就去!” 安阳急步朝着太医院跑去…… 文武百官、几位王爷和皇叔,连忙跟着往盘龙殿跑去…… 盘龙殿寝殿 盛国安背着药箱急步跑来…… 寝殿门外站满了人,都在紧张的观望着,南宫典甯站在门口,焦急的等待着。 许多宫女忙碌的从里面,端出来一盆一盆的血水。 女医举着一双血手,跑出来跪下哭喊道: “皇上恕罪!……娘娘小产了!……皇嗣……保不住了!……” 所有人惊呼道: “什么?” 南宫典甯惊呼疑问道: “怎么会这样?” “盛太医!……你不是说……皇后的胎儿已经安稳了吗?……怎么会突然小产呢?……” 盛国安跪下道: “皇上恕罪,臣也不知啊!” “请容臣进去为娘娘诊脉,查看到底是何原因吧?” 南宫典甯道: “快去吧!” “倘若皇儿真的无法保住,千万要保住皇后的性命!” 盛国安道: “臣遵旨!” 盛国安连忙站起来,走进寝殿去给花诺芊诊治。 躺在床上的花诺芊,见盛国安进门来,对一旁伺候的雨莎道: “雨莎,你出去看着,就说……哀家生命垂危……盛太医正在极力救治……任何人……包括皇上在内……不得进入寝殿半步……否则搅扰了盛太医救治……后果不堪设想!……” “皇上会遵从……这个时候……没有人敢越举!……” 雨莎回应道: “是!” 雨莎离开寝殿,按照花诺芊说的去传话…… 盛国安走到桌前,把药箱放在桌子上,然后在床铺旁边的凳子上坐下来,为花诺芊诊脉。 花诺芊把手收回去道: “盛太医不必为哀家诊脉了!” 盛国安疑惑的问道: “皇后娘娘,为何不让臣诊脉?如果不尽快救治,皇后娘娘会有性命之忧的!” 花诺芊有气无力的微微一笑道: “那岂不是更好!……如此一来……皇叔应该……师出有名了吧!……” 盛国安睁大双眸,看着花诺芊,惊呼疑问道: “娘娘这是……要用自己的性命……为皇叔找讨伐张烈尧的借口吗?……” 花诺芊点头道: “哀家问过帝师……皇叔早有准备……只是师出无名!……” “今日众目睽睽之下……张烈尧给哀家吃下药丸……那药丸是否出自张烈尧之手……已经不重要了!……可是……皇嗣没了……或许还可以有!……所以这样的罪名……最多就是不痛不痒的惩罚一下……不足以让世人痛恨……也不足以让皇叔带兵来讨伐!……” “只有……哀家因此丧命……给张烈尧安上一个谋害国母的大罪……才能让皇叔出师有名!……” 盛国安流着泪跪下道: “臣罪该万死!……臣不该提出……除去皇子保住皇上的谏言!……” 花诺芊脸上带着笑容,有气无力的道: “盛太医无罪!……只要皇上好好的活下去……南国就会有振兴的希望!……” “哀家……不过是一个乡野女子……此生能进皇宫……做了一回皇后……而且皇上对哀家……宠爱有佳……已经是最大的福份了!……” “盛太医,你可曾带着张烈尧,给哀家的那盒避子药丸?” 盛国安道: “臣随时带在身上!” 花诺芊有气无力的笑了笑道: “哈哈……那就好办了!……” “盛太医……你把那盒药丸拿出来……把张烈尧今日给哀家的开胃药丸换走……这一回……他张烈尧……有口难辩了!……” 盛国安流着泪道: “臣遵旨!” 盛国安按照花诺芊所说,将两种药丸兑换,将那盒开胃的药丸放在药箱里,把那盒避子药丸放在桌子上。 花诺芊道: “劳烦盛太医,扶哀家坐起来!” 盛国安道: “是!” 盛国安用衣袖擦去泪水,站起来走到床边,把花诺芊扶起来坐好。 花诺芊拿出自己用的一条丝巾,咬破手指,用血写下一封书信,递到盛国安眼前道: “盛太医!……劳烦你找机会……把这封信交给皇叔……能否解救皇上……那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盛国安双手把丝巾接过来,小心谨慎的收藏起来,然后走到距离床铺一些,跪下来磕头道: “皇后娘娘大义!……臣自愧不如!……但必定按照娘娘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另外……臣也会把娘娘的心意,告诉郭丞相和李尚书,让他们想办法,帮助皇叔,讨伐张烈尧!” 花诺芊道: “若能如此……哀家死也瞑目了!……” “盛太医,你先下去吧!” “劳烦你……告诉皇上……哀家想要见皇上……最后一面……” 盛国安流着泪磕头道: “是!……臣告退了!……” 盛国安站起来,把药箱拎起来,拿着那盒避子药丸,往门外走去…… 盛国安走到门口时,回眸看了一眼,靠着被褥坐在床上的花诺芊,然后流着泪走出门…… 寝殿外焦急等待着的人们,见到盛国安走出来,都急切的问道: “皇后娘娘如何了?” 南宫典甯急切的问道: “盛太医,皇后怎么样?” 盛国安跪下来哭喊道: “皇上!……臣无能!……请皇上治罪!……” 南宫典甯颤抖着声音问道: “这究竟是怎么了?……皇后好好的……怎么就小产了?……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盛国安颤抖着双手,把盒子举过头顶,哽咽着道: “这不是什么开胃的药丸!……而是避子的药丸!……” “娘娘之前就服食过这些药丸……胎儿本来就不是很稳!……臣努力为娘娘调养……但头三个月……仍然有小产的可能……原本如果小心饮食……慢慢调养……娘娘还是可以安然无恙的……把皇子生下来!……可是……这些药丸……娘娘只需服下一粒……就会立即引发小产!……” “加之前面的药物影响,娘娘才会血流不止!” “如今……娘娘仅剩下一口气……希望能再见皇上一面……皇上……请快进去吧!……若是迟了……恐怕……” 南宫典甯不敢耽搁,连忙往寝殿里跑去…… 盛国安依然跪在那里流泪…… 张烈尧怒视着盛国安道: “盛太医!……你说……我给皇后娘娘的药丸……是避子药丸?……” 盛国安把盒子递上前道: “各位王爷,各位大人!……如果不信我……可以找其他太医来检验识别,我若有半句假话,任凭张城主处置!” 五十五岁的离王:南宫煜燃,南宫夜,头发已然花白,但气度依然不凡,衣服依然是一身纯净的白色。 南宫煜燃走上前来,对安阳喊道: “安阳公公,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和女医全都叫来!” 安阳回应道: “是!奴才这就去!” 安阳急步朝着太医院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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