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深吸一口气,忍下心头的怒火,转身就要离开。
不着急,会有人帮他出气的。林翠花的报应马上就来了!
“咦,里正叔,您来找林老三啊?”
林善江请来帮忙的婶子,小跑着过来问。
“是啊,他们走了多久了?”里正调整好心态,双手背在身后,端起架子问。
“每天都差不多这时候走的。”婶子笑道。
一听是每天都这样,里正赶紧问:“老三去镇上哪家帮忙了?”
怪不得老三的日子越过越好,原来是找到活儿了?
这林云汐果然给他带来了福气。
没想到这家伙明知女儿成了尚书小姐了,还去镇上帮忙,倒是个讲信用的。
“他自己去就去好了,把云汐带走做什么。”里正不悦道。
昨天明明跟他说过,要带云汐去县城的。
“呵呵,他们在镇上的地方我知道。要不,您带我去镇上?我给您指路。”那婶子笑嘻嘻的说道。
正好可以坐免费牛车。
里正闻言,脸上神色稍缓:“行吧,你带路。”
总算有个识趣的了。
牛车很快离开,扔下了坐地上一脸懵的林翠花。
怎么回事?老三也在镇上找到活儿了?
镇上的活儿多难找啊,当初她男人也找了很久。
老板看他男人长的斯文,为人也老实,做事靠谱,才留下的。
不然她为何这么骄傲?
老三这样的混蛋,怎么会有人要他呢?
林翠花顾不上跟里正理论,爬起来就往家里跑。
她要把这事儿跟婆婆说。
婆婆自从老三分家,对老三彻底寒了心。
又有她三天两头的吹耳边风,现在婆婆跟她完全一条心了,巴不得老三落难。
等老三今天回来,婆婆肯定会想办法,再也不让他去。
镇上的活儿本来就少,这老三又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万一他使歪招,抢了自己男人的活呢?
不管怎样,她要帮自己男人扫清一切可能的障碍。
不得不说,林翠花为了自己家人好,还是很拼的。
今天是用酒楼场地的最后一天。
老顾客们也都知道了的。
所以,今天来的客人,比任何时候都要多。
完全超出了林云汐之前的预算。
一家人忙的晕头转向,林善江想跟林云汐说几句尚书府的事情,都不得空。
娄老板好几天没来了,他怕自己看了心梗。
可今天他却不得不来。
等林云汐他们离开前,他要跟她好好唠嗑唠嗑。
用了他的场地那么多天,桌子都坏掉了好几张了,不陪的啊?
赔钱他是不要的,他知道林云汐他们这段时间也赚够了钱。
他想要的,是方子,做这些吃食的方子。
虎哥那帮没用的,去要了一次没要到以后,再也不肯去了。
他去催了几次,一开始不答应,后来就索性失踪了。
娄老板耍阴招要不到,只能来阳的了。
他就不信,自己当着这么多顾客的面提出来,林云汐会佛了他的面。
可是,看着林云汐几人忙的脚不沾地的样子,他好气哦!
明明是在自己的场地,却跟自己没有一文钱关系,你说他郁闷不郁闷?
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生意不好,是酒楼的风水不好。
现在他知道不是了!
完全是菜谱的问题嘛!这酒楼风水好的很,不是一般的好。
娄老板看了一会,就缩回了楼上,坐在靠窗的餐桌边,心情抑郁。
“娄老板。”王秀才施施然上了楼梯。
“秀才,你今天怎么有空来了?”娄老板看到王秀才,脸色不太好。
之前若不是王秀才插手,他怎么会栽在那死丫头手里?
“今天是你和林云汐协议的最后一天。我既然是见证人,就要有始有终,看着你们结束。”
王秀才笑着坐下,看了下边上傻呆呆站着没事干的店小二:“帮我泡杯茶。”
“没茶!”娄老板气呼呼的回道,“钱都亏光了,哪里买的了茶。”
“哦,那白开水吧。”王秀才笑道,“放心,不管茶水还是白开水,我都付钱的。”
娄老板愣了愣,心里有些后悔。
这么多天没收入,哪怕是茶水的收入也好啊。
可惜了。
“白开水一文钱。”伙计很快倒了水过来。
王秀才拿出一文钱,放在桌上:“我本想在您这里吃早餐的,看样子厨房里的食材也都买不起了。伙计,你帮我去楼下买两肉包子,给你一文钱跑腿费。”
娄老板恨的牙痒痒。
他也不想装了:“王秀才,你什么意思?”
“不行吗?”王秀才淡笑看着他,“我不能让你家伙计帮我跑腿吗?”
娄老板咬了咬后牙槽:“行!”
酒楼伙计帮客人跑腿买东西赚点小费,不稀奇。
现在酒楼没生意,王秀才给的小费也合情合理,他没理由拦着。
王秀才很快吃到了热包子。
第一口吃进去,他眉梢微抬,很快,两个包子三两口就被他吃完了。
“这包子简直太好吃了。伙计,再帮我买三个。”他又掏出钱来,“也给你一文钱消费。对了,再要你们这边一碗水,也是一文钱吧?”
娄老板忍无可忍:“王秀才,欺人太甚了吧?”
坐在他的底盘,买别人的东西,还口口声声说好吃。这不是把他的脸放地上摩擦吗?
“你说欺负,就欺负吧。”王秀才淡淡的翘起二郎腿,用手绢擦了下眼前的桌子。
他嫌弃的啧啧嘴:“娄老板,你这桌子,怕是有一个月没打扫了吧?”
“王秀才!”娄老板压低声音吼道,“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别盯着我不放行吗?她一个什么都不是的乡下丫头,值得你这么帮她吗?”
王秀才收起懒洋洋的态度,正色看着他:“是,因为她身边,有我必须要护着的人。”
“谁?”娄老板皱眉,“谁是你必须要护着的人?你跟我说,我不跟他为难就是。”
这麻烦必须解决,不然以后王秀才还会为难他的。
也不知道这王秀才什么来路,衙门的人都忌惮他。
“你要护着的,是林善江吗?”娄老板紧盯着对面的男人,生怕自己错过对方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