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殿下刚告诉自己的消息,王学林,确是满眼凝重。
本来以为殿下这次去皇宫中,无非就是和陛下认认错,被惩罚,关在府中几日,就可以过去了。
因为这件事,大家,嗯,想必所有人都不希望闹大。
可自己所预料的情况,都没发生,发生的,反而是得到了陛下一个,模棱两可的态度。
至于他说的,已然有挑选太子的方法,这个决定,尽管是皇帝说的,但王学林心中,仍然有无尽的疑惑。
什么呢?无非就是怎么可能!
会如同殿下说的那样,倘若,假如有挑选太子的方法,那根本就不用等到现在。
并且,据殿下所说,陛下挑选太子的方法,似乎还是让所有适龄的皇子,全部都集中在一起共同考察。
共同考察?问题就出现在这,共同,两个字上。
虽然陛下英明神武,智计无双,可必然,脱离不了人的范畴。
既然还是人,那就肯定会,按照自己的喜好,做事,即使他是皇帝,也一样,或者说,因为他是皇帝。
面前的一切,或者曾经要发生的一切,必须按照自己的意志,所行走,这个国家,才不至于乱套。
倘若陛下说的话,只是释放出的烟雾弹,不过是想让长安的局势稳定,那也就算了。
倘若他说的话,是真实的,也真有了那种方法,考察诸位皇子,那一切的一切,都将走向难以,预测的一条路。
在那条路上,自家殿下受宠的影响,将会被降到最低。
同时,其他皇子,也有了奋斗的目标。
其实,他真正担心的,是太子李承乾的归来。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无论自己等人,再怎么阻止,再怎么骚扰,都无法阻止他的归来。
目前,还没归来,这长安的诸位皇子,或许都还坐得住。
一旦他在不久之后的某一天,悄然回归,即使没有人宣扬他的到来,可是就凭其,是前太子,是嫡长子的分量。
想必,也没有谁会不将他当回事,同时,当其他皇子,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某些妄念,也会悄然增长。
多事之秋,真是麻烦!
可现在,又有什么办法呢?
已经完全和魏王府,绑在同一辆战车上了。
一时间,两人只能相顾无言,可现在,也不是暗自思量的时候。
最终,王学林还是做出了决定,将目光投向了,正一脸愁容的殿下。
李泰正在那儿烦心呢,真不知道,最近的运气,为什么会那么背。
做什么,都不能成功,自从大哥被赶出长安,自己就没有顺心过。
总结起,这一段时间的生活来,全都是无尽的血泪,正在此时,王先生的声音传了过来。
“殿下,不要自暴自弃,我们还没有输。”
没好气的抬头,扫了一眼,一脸正气的先生。
都有些不想影响对方激动的志气,可还是,不得不提醒一下。
“先生,本王现在,心中难安,主要是,最近的点,实在是太背了。
无论做什么,都没有成功过,自从大哥被赶出长安,就没有顺心顺意过。”
可王学林,却不管李泰言语中的埋怨之意,还是直视他的双目,继续解释。
正是因为如此,殿下才更不要,丧失斗志。
如果连自己都将斗志给丧失了,那我等手下,再努力,又有什么用呢?
不就是一段时间的失意么,没关系,根本就没关系。
失意与得意,也只不过是存在于一段时间之中,这段时间过了,又有什么呢?
您是魏王,您是当今陛下,最喜爱的皇子。
这就注定了,与其他皇子相比起来,有很大的概率,最终那个位子是你的。”
李泰没听他的鬼话,现在魏王府的现状,与其他皇子也差不多,无非就是沾了亲缘,这一点。
自己稍微比其他几位兄弟好一点点,可等大哥回来,大家还不是,回到同一起跑线上。
说实话,回到同一起跑线上,恐怕都有些自以为是,那可是大哥!
看着殿下愈发不自信的神情,王学林心中大急,可他也知道,绝对不可以表露出来。
最近王府遭遇的这些事情,本来就让自己这边的势力,急剧缩水,甚至,士气不振。
倘若在与殿下等人一起慌,一起急的话。
那,对于所有人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
当然,对于与殿下竞争太子之位的那帮家伙来说,倒是一个挺好的消息。
不过,听殿下说,陛下已经有挑选太子的方法了,那就先等一段时间。
想到这儿,他站起身来,走到李泰身前,躬身行礼道。
“殿下,最近几天,不要将自己的锋芒,泄露出去。
无论陛下说的话,是真是假,是想让你们心中发慌,还是真有挑选太子的方法了。
依臣看来,最好不要去管,就当,完全不知道这件事就行了。”
心中已经无比焦急的李泰,又听王先生这么说,疑惑就变得愈发庞大。
可还不等他开口,王学林,又说了一系列,令他目瞪口呆的话语。
“殿下,最近这段时间,非但不能让王府,在长安显示力量,还得,将往日的锋芒,全部都收拢起来。
当然,并不是让你去学和尚,坐在庙中念经。
只要如同往日一样,就当今日,您没去过皇宫,陛下也没和您说过话。
在李承乾回长安之前,在保证每日平常生活的情况下,尽量多去赤渊王府,以及丞相府走动走动。
未央殿下与您可是,堂兄弟的关系,丞相与您,是舅舅与外甥的关系。
不要觉得,如果这么去做,可能在其他皇子的眼中,您非常非常的丢人。
可是,一个人的想法,怎样可以代表,大多数人的思绪呢?
根本就不能,不要觉得丢人,恐怕其他皇子正羡慕您呢!
先天就具有的这些优势,也不要听一些外人所说的话,只要不是魏王府的势力,都不必在意。
因为那个位置太重要了,无论对于谁来说,都是这样。
在明面上,竞争不过,在私下里,培养一些间谍,来乱您的心绪,肯定是某些家伙,早就想好的计策。”
“这可以吗?先生。”
魏王不是不自信,可听了王学林这么说,心中隐隐约约有一股不知怎么形容的感觉。
“是不是有点,敌视他们了?”
“不,殿下,臣已经说了,那个位子,谁都想要,谁都想要成为这个帝国,之后的掌权者。
可,位子只有一张,真正能与它有关的皇子,也只有一位。
不要惧怕其他人的势力,有多大,您的势力,也不小。
只要保持以往的心态,即使故意装,都得装给文武百官,以及陛下看。
他们知道了,如何,不知道了,又如何?
反正,尽自己的力量去追寻一个模糊的目标,本来就要面临这种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