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也下了某种决定,将宝剑,拔了出来,上下打量了一番。
紧接着,毫不留情的,将它搁在喉间。
身后的几位儒家弟子,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想扑上来抢,可这一切,都太晚了。
只见他,将宝剑,往相反方向一拉。
面前的雪地,顿时被他喉间,所喷发出来的鲜血,染红。
身后的一名弟子,扶住他,坐在雪地中,周围的那些同伴,也眼神莫名的看着。
良久,才憋出来了一句。
“何至于此?”
何至于此,呵,何至于此!
倘若不是到了最后时候,谁会将自己的生命,毫不留情的,就奉献出来。
要是换以前,或许有,不过,现在肯定没了。
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孤儿,家中无父、无母、无子、无女、无妻,简称五无青年。
这次,本来领了掌门的命令出来,想拖住前任太子一段时间,让长安的局势稳定,可最终还是失败了。
成功了,那一切的问题,都可以解决。
失败了,无疑就是给原本已然风雨飘渺的京城,再添一把火。
这把火,始终需要一个引子,或者说是,先驱者。
自己这条命,应该刚好可以算得上,是那把火绝佳的燃料。
另一边的玄甲军中,所有人都默默无言,哪怕旁边的娘子军,也没发出任何声响。
剩余的,只是马蹄与地面碰撞的声音。
片刻,为首的那名士兵,听刚从后面上来的一名同僚,说了什么,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回首看了一眼,古井无波的车厢,似乎是在权衡,不过片刻,就下定了决心。
让车驾,继续前行,而他自己,则凑到车窗边,轻声道。
“殿下,带头拦你的王长春,自刎而死。”
说罢,也不等李承乾做出什么反应,就骑着战马,冲到队伍的最前面,继续带头。
得到这个消息的李承乾与李纲,心中却没有惊起任何一丝波澜。
在大唐的疆土上,本土人士带头阻拦亲王入京。
甚至还有,对其动手的意味。
他不死,谁死?
他不死?那长安的那些儒家,就没办法,与当今皇帝交代。
他不死,李氏皇族,与整个儒家,将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要是换以往,那不死不休,就不死不休吧,毕竟,父皇挺尊重知识的。
可现在,李未央在长安,那位堂哥,没有冒犯到他头上,就算了。
可这种赤裸裸,劫杀当朝王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都会横插一脚。
至于之后会引起哪些后果,他考虑过吗?他没有根本就,不用考虑。
更何况,随着这几千年的发展,儒学治理国度的能力而言,似乎越来越窄。
当权者,对于它的态度,是可用,可不用。
良久后,李纲,才意有所指道。
“殿下,长安的第一条门路,已经被打扫干净。
到了城中,能处理成什么样,那就是,什么样。
不用肆意去与那些王爷争夺那个空虚缥缈的位置。
现在,陛下春秋鼎盛,至少二三十年内,不用思考。
也不必去考虑那么多,有的没的。
只要将他安排给你的任务,做好,虽然短时间内,多数不会出现什么苗头。
可很长的一段时间,足以让您再次,在这些王爷之中,脱颖而出。
好好养足精神,有了玄甲军与娘子军保护。
估计前面,再也没有敢为难我们的歹人。
那些王爷、大官,临时设下的手段,肯定也被作废的,差不多了。
除非,他们真的想与整个帝国为敌。”
“先生。”
李承乾叫住了,一脸冷意的老师。
“您觉得,这些家伙所布置的这些动作,有效吗?”
“殿下觉得呢?”
“没有对本王,造成任何不利的后果。
无非就是,将本王拖在这路上,都两三天而已。
以及有不少忠肝义胆的兄弟,留在了某些卑鄙的偷袭下。”
呵呵,听了徒弟这,前言不搭后语的话,李纲心中一阵舒爽。
“不必担心,到了长安,所有的事情,都会被解决。
当然,或许我等还没到长安,所有的事情,就解决了。”
一瞬间,两人似乎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意。
同时,身心放松下来,也同时,嘴角露出一抹难以察觉的笑意。
另一边,李未央看着城门上的两个大字,长安。
嘴角也是露出了一抹,耐人寻味的笑容,之后,坐回马车中。
闭上了眼睛,似乎在安心的睡觉。
车中就他一人,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
罗铮坐在车箱外,身旁跟了50多名赤渊军。
离开了这座,充满狡诈心思的城池。
赫然是要去城外,住一段时间,至少,在过年之前,不必回这座城了。
不,要是按照李未央的想法来,应该是,过年的时候,也不必回来。
无它,心理阴影太大了。
自己现在的位置,正处于那种,封无可封,赏无可赏的境地。
为了避免以后遭到来自舅舅,亦或者是那些表弟的清算。
还是离得远一些,对谁都好。
一路的风霜,吹不散他心头的那股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