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即使有陛下的命令,估计也摁不住,那几位。
到时候,临场反应,一定要全部用上。”
“是,父亲。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想法?”某位丞相却低笑一声。
“为父先去李未央那儿,与他聊聊天,不必担心,见机行事就可。”
“什么?”
长孙冲,原本有些慵懒的神情,立刻变得精神起来。
“老爹,你可要想好,连那些王爷都被他轰出来了。
您这位的丞相去,有用吗?”
“我又不是去探望他的伤情的,放心,没事的。
尔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把精气神养。
不要整天去与你的那些婢女,厮混,一定要尽快将,最好的状态调整出来。
万万不可在明日,迎接叶无艳的时候,堕了大唐的威名。
真到了那个时候,为父也没有什么方法,能够救你。
尔现在,虽然失去了长孙一族,族长的位置,以及入朝为官的可能。
但是也就这,一二十年间,或许这一二十年之后,等到陛下需要用人。
你还有机会,不要自误。”
长孙冲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知道,父亲如此告诫自己,必定有他的考量。
所以目前,至少对于他而言,只要好好听话,就成。
自己在官场中,并没有经过历练,老爹好歹也混到了,大唐丞相文官之首。
吃过的盐,看过的人,以及经历过的事,可能比自己睡过的床,还多。
至于正确与否,其实就目前长安的局势来说,影响不了多少。
不会影响到长孙一族的荣耀,姑姑、父亲,姑父,就他们三人的关系。
足以将富贵,保住很长的一段时间,一二十年之后,自己或者弟弟,想必都成长起来了吧。
轻笑一声,对着远去父亲的背影,默默无言。
而长孙无忌在告诫完儿子后,心中一直也有一种比较奇特的感觉,莫非叶无艳这次来长安,还能出什么幺蛾子。
最大的幺蛾子,已经出了。
李未央,都差点被人杀死在长安城外,还有什么事,是他无法接受的?
就目前得知的这些情况来说,应该不存在那些事。
除了在叶无艳到长安的这段时间,那些家伙,再进行一次太大的行动。
不过,恐怕也没有那种机会。
袭击李未央,已然让整个长安的军事力量,全部集结。
一旦引起众怒,哼,陛下不顾一切,发动军中细作,以及皇宫细作。
查的话,最多十天,绝对可以将所有人的底细,全都抖露出来。
之所以目前还没有采取那种方法,无非就是想着最近这段时间,因为要迎接各个国家,前来朝拜的使节。
所以,不想起那么大的动作。
可能那些幕后黑手想的,与陛下想的,差不多。
就是仗着这段时间,大概率不会清理他们,所以才在那儿跳的很欢。
但无论再怎么,不想清理。
触碰到了红线,该杀杀、该埋埋。
大家都是从战场上,下来的。
陛下更是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
无非就是让长安,不安定一段时间,唉,等着看看吧。
只是期望手下的那些混蛋,不要太过自傲,也不要太过自误。
与这次,刺杀李未央的事无关,倘若有关的话,哪怕自己目前的这个官位,也不怎么好,出面保住,对方的性命。
他的手下,可是有好几人,对于李未央手中的军权,以及陛下封给他的第一亲王,颇有微词。
甚至到府上,来找过自己好几回,比如上一次,来找的那三位大人。
可能不是,但是皇宫的探子乃至娘子军的探子,必定第一个怀疑对象,就是他们。
或者说那三人,可能与这次的事情有关,不过在自己的预料之中,参与应该不大。
唉,一切都看命吧,反正有的人想死,生拉硬拽,也不回来。
有的人想活,怎么也阻止不了,一切都得看他们,自己的选择。
望着车窗外,仍旧飘落的飞雪,伸出手去接了一片。
在手心慢慢融化,旋即扫过街边的行人,虽然上没有太多笑容,可也不全是一片凄凉之色。
在陛下与赤渊王府的准备下,长安周围的每一户贫苦人家,的确得到了一些,物资的补充。
至少,这个冬天虽然冷,但也不可能像上一个冬天一样,死了很多人。
当然,人的话,肯定还会死,不过应该没有上次那么惊世骇俗,对,就是惊世骇俗。
因为丞相府与赤渊王府之间的距离,总共就800多米。
所以,当他将这个问题想的差不多时,车夫已经将马车停了下来。
探出头去,却见往日里站在门外执勤的赤渊军,不见了踪影。
取而代之的是,全身铠甲的士兵。
在他们的眼中,杀意,可能是最为简单的存在。
甚至,还有无助的暴虐与疯狂。
在看到这些士兵眼眸的时候,长孙无忌站在车辙上,停留了一下。
怎么不知道,王府中,居然还有如此精锐的兵卒。
不,已经不是精锐了,甚至是疯狂。
就他刚才的感觉来说,真的,一对一的单挑,一对一的打架。
眼前的这些士兵,未必有赤渊军,那么精锐。
可倘若群体攻击的话,那可就热闹了。
缓缓下车,不过这又与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在之后很长一段的日子中文官之首,应该不会与武将之首,有什么意义上的牵扯?
而当他刚站稳,赵叔就一脸笑意的迎了上来。
“丞相到王府来,简直令此处蓬荜生辉。
殿下得知您的到来,也非常惊喜,特意吩咐我来门口,迎接您。”
“管家说笑了,未央殿下心中,怎么想的,大家都清楚。
这些,哈哈,还是少说一些为妙。”
某人的嘴角,不自觉的向后,颤动了几下。
李未央、欢迎他、蓬荜生辉?
这些词语,是都是怎样串联在一起的,莫非赤渊王府,个个都是草台班子出身。
谎话,张口就来,看来以后与他们打交道,得小心一些。
另一边的赵叔也不怎么舒服,殿下是怎样想出,这些不切实际的词语来的。
这可是长孙无忌,之前一来长安,最先刁难殿下的,就是此人。
没有赏他一顿就好了,结果,还欢迎。
欢迎个屁啊,他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谁都知道吧,恐怕也是来打探殿下的伤势,只不过,来的目的。
比较纯真一些,仅仅是来打探伤势,没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