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钱庄旁边的一家典当行,明面上是典当行,实际上,他们与钱庄坑壑一气,干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遇上有人兑换大额银子,钱庄就会透露给典当行知道,他们养着的那些人,就会想方设法的将银子夺回去。”
云三说着,停了一下后这才又说:那家典当行背后的人,是欣妍三公主。”
“竟然是她!”
云初沉默了下,才又说道:“今日劫持我的人,并非是典当行的人。”
这点她可以肯定,那人浑身的穿着,虽然不显眼,但绝对是好料子。
一个典当行的杀手,不可能会穿的那么好。
而且,他虽然拿刀架着她,但是并没有要杀她的意思。
更像是在逗她。
听云初说完,云三也没觉得奇怪,若是典当行的人抓了大娘子。
肯定不会就这么让她逃走的。不过,敢从三公主嘴里夺食的人,可不是一般人。
“行了,你去忙吧,最近让人仔细盯着,小心有人打康儿的主意。”
“大娘子是说……”
云三惊诧的抬头,说到一半又停下。
“不错,今日他们没能得逞,他日定会从别处盘算。
一个母亲,最大的软肋就是孩子,若他们还想要钱,一定会从康儿入手。”
云初分析道。
毕竟,欣妍公主能够当街抓人,说明她真的很需要钱。
她手里的二十三万银子,就像是她嘴边的一块肥肉。
以她的性子,吃不到嘴里,绝对不会罢休!
“大娘子放心,小人一定会仔细叮嘱云四云五,让他们一定护好小郎君。”
“嗯,你先去吧!”
“茉莉,你也下去歇一歇吧,今儿吓着你了!”
“奴婢没事!”茉莉摇摇头。
“娘子您累了一天了,您上去躺一会儿,大人应该快回来了!”
“嗯!”
云初挥手让他们去忙,自己则是靠在椅子上。
待他们二人出去后,她整个人才瘫软下来。
浑身软绵绵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不敢想,三公主居然嚣张到了如此地步。
光天化日之下,居然也敢这般抓人。
这跟明着抢劫有什么区别?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
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得好好想想。
云初倒了杯茶灌下去,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良久之后,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窗外,起身走到床边,踢掉鞋子躺下。
她是个女人,遇到这种事情自然会害怕了。
这个时候,不用李淮安再用谁呢?
欣妍公主既然这么需要钱,那就让他好好查一查,她的钱都用来干什么好了。
打算将事情推给李淮安之后,云初整个人又轻松了许多。
她想起水生托陶姐姐捎来的书信,猛地又坐了起来。
打开信,看到内容时,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水生一开始是和陶安然合作的,因为云初叮嘱过他,和陶姐姐合作,顺便也带着她赚点小钱。
女人有了钱,日子过的才舒心。
一开始,陶家陆家都不知道陶姐姐参与进去的生意这么赚钱。
都只当她小打小闹,赚点儿体己银子,直到他们无意间得知了陶姐姐参与的生意是福州最赚钱的之一。
所有人就都变了!
娘家时不时说服她,想持有糖厂的三分之一的红利。
娘家姐姐们,更是话里话外跟她扯年少时的情分,以此来道德绑架她,让她将糖厂的秘方告知她们。
逼迫她带着娘家带着姐妹们一起赚大钱。
陆家更是背着陆丰威胁她交出糖厂的制糖秘方,否则,就会要告诉陆丰,她与水生来往密切。
诬陷她不守妇德,与外男来往密切,经常背着人见面,毁了她的名声。
陆家人明里暗里的这么逼她,送去凉州的信,也被陆家人一一扣下。
陶安然也被陆家人软禁在府上,还是经常与她联系的水生察觉到不对劲儿。
趁着陆家人不注意,将她带了出来,又花了银子托人给陆丰带了信,这才想办法将她送到京城来。
从水生口中得知了陶姐姐在福州被人欺负的来龙去脉之后,云初突然就有些后悔了。
若不是她的话,陶姐姐还是陶家最受宠的女儿,还是陆家的小媳妇儿,一定每天开开心心的。
一定不曾经历亲人一夕翻脸后的丑陋与无助。
她不敢相信,那么好的陶姐姐,居然被他们这么欺负?
怪不得呢!
怪不得她只身一人从福州跑来京城,原来,陶姐姐被他们逼的在福州待不住才从那里逃到京城来的。
呵呵,什么父母最宠爱的女儿,什么青梅竹马的小媳妇儿?
不过是两家旗鼓相当的算计罢了。
一朝翻脸,个个如豺狼一般让人恐怖作呕。
被他们那么逼迫,陶姐姐都选择了她,就冲着她陶姐姐对她的信任,她不都会让她失望。
既然陶姐姐已经无家可归,那么,她就一定会护着她。
陶家,陆家,以后谁也别想踩着陶姐姐喝血吃肉。
眼下陶姐姐住在铺子后院还不要紧,但时间长了可不是办法。
人,总要有个自己的家,属于自己一个人的家,才能安安稳稳住着。
既然如此,那她就先买宅子吧,等将宅子选好,修葺一新了,就当给陶姐姐一个惊喜了。
不过,还是得买两家靠着的宅子才好,那样的话,陶姐姐万一有啥事儿,她也能第一时间知道。
她绝不会再让陶姐姐被人欺负了。
正想着,房门就被人大力推开,
“娘子?”
“娘子你有没有事?”
李淮安一脸慌乱的从门外跑进来,直奔内室。
直到他将人抱在怀里,闻着她熟悉的香味儿时,他悬着的一颗心才得以缓解。
“娘子,你放心,这件事情,为夫一定为你出一口气。
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一定会让她付出血的代价。”
云初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呼吸都有些不畅。
听着他如鼓擂的心跳,她抬手,拍着他的后背,“夫君,我没受伤,就是我好怕,我好怕我自己死了,就那么不明不白的死了,连你和孩子最后一面都见不了。”
“夫君,我差点被人杀了!”
“那个刀离我那么近,要不是云三他们在,我恐怕再也见不到你和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