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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影视:卷王娘娘她恃美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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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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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统一,对墨兰而言不过是一场重复了几周目的游戏。 而这一次,她依旧没有机会快乐的参与其中。 太女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一统天下,在兄弟几人的拥护下荣耀登基。 而她,乐得成为了甩手太上皇。 林噙霜也以近五十岁的高龄成为了太皇太后。 被故意分配了多一些天赋点的太女毫无保留的彰显着自己的天赋,被誉为比乾元女帝还要英武的宸女帝。 世界依照她的意愿转了三次不止,这一次墨兰准备放养了。 就像是观测实验室中的培养皿一般,反正她有掀桌的能力,自然不怕其中发酵着什么。 乾元女帝留给宸女帝一片太平盛世的地基。 盛家的第四代子孙也已经长成,长柏的一儿一女都已经分别考取功名,长枫的女儿从军跟随太女征战四方,虽然瞎了一只眼,但无论是她也还是盛家都以此为傲。 长栯不负众望的以状元郎的身份先入翰林后入了礼部做权侍郎,整日见了谁都是笑呵呵的,但只要一喝酒就一定会说起他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读书。 他的儿女如今尚且还未弱冠、及笄,但瞧着也大抵是遗传了他佛系却又莫名具有可塑性的性格。 如兰也同样生了一男一女,没有贪多。 这一双儿女,被如兰的快乐教育与安清衍的精英教育压榨着、摇摆着。 最终女儿跟着安清衍入了仕途,儿子选择去云游四方钻研医术。 盛明兰姚依依作为秦王,竭力的继续辅佐着盛宸,在工作之余她在满世界寻找着灵丹妙药。 因为墨兰退位做太上皇对外给出的原因是"已知天命"。 果然还是生产的时候伤了身子吗? 又或者是御驾亲征的时候? 还是什么她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每月她都会往宫里送来若干的补品,以及她回忆中有助于养生益寿的膳食方子。 …… 很快,在墨兰扩容着金丹期的灵力时,宸女帝的长子都已经十二岁了。 太皇太后林噙霜也老了。 感应到了的墨兰停止了修炼,以本体出现在了林噙霜面前。 林噙霜抬着她自己都觉得厚重的眼皮,嫌弃的摸着自己脸上的褶子,坐起身来看着从十几年前就戴起了帷幔的女儿笑而不语。 林噙霜深吸一口气,做出了决定。 她对沉默着的女儿说, “墨兰啊,陪娘做些事情吧。” “好。” 帷幔下传来的声音与林噙霜数十年前的记忆中如出一辙。 “娘你想做什么?” 随着墨兰的声音,林噙霜的思绪也被拉得很远,她的眼睛空洞的看向前方,追忆的同时,她不假思索的回答道, “娘啊,想带你去扬州。” “好。” 太上皇和太皇太后出行,这可是国家级别的大事。 宸女帝亲自安排禁军随行,坐着帝王规格的大船舫顺流而下,不过是两日便到了扬州。 扬州城风姿依旧,是记忆中的烟雨模样,但又早已不是记忆中的那座城。 但好在,记忆中的地方都得以保留。 无论是曾经的盛宅,还是曾经的景。 林噙霜去了一间名为"弘明寺"的寺庙中。 寺庙的香火算不上多旺盛,但往来的却都是扬州本地氏族的夫人。 太皇太后与太上皇来参拜,自然是屏退左右。 在仅有一位主持站立在旁的大殿中,已是太后的林噙霜虔诚的上了一炷香,并点燃了两盏烛火。 做完这一切后,林噙霜给了主持二十两黄金、二十两白银、六十六文钱后,便毫不留恋的离开了。 走出了寺庙,走在空无一人的坊市中,林噙霜握着墨兰的手说, “你知道吗? 当年,我只能待在府里,眼巴巴的看着王若弗出去,去寺庙里祈福。 我是妾室,这里高贵,我高攀不起。 我不能为我的儿女点长明灯,只能拜托别人。 当年一盏长明灯要布施十两银子,上一炷香至少要随礼六十六文钱。” 林噙霜执意要在街坊中走着,小巷子拐了三下,停在了一间有了好些年头的早餐铺前头。 “这里是卖米汤的,我记得。” 说是铺子,实际上不过是一处立着木制牌坊的餐车。 小巷子并不算宽敞,但在新的规章制度整治下,勉强称得上是整洁。 墨兰知道,自己眼前的与林噙霜眼前的,是两处风景。 林噙霜喃喃道, “当年我和我娘来到宥阳,求着盛老太太收留我。 那时我们奔波了三日,只喝了一壶水。 这碗米汤,一文钱一碗,可我们浑身上下连连一块铜板都凑不出来。” “当时我就在想,我不想再过一天这样的日子。 有了你以后,我也还会想起这里。 我在心里发了狠的想,我不会让我的女儿和我一样,品尝饥寒交迫的苦,寄人篱下、遭人白眼。 哪怕我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妾,我也要我的女儿风光大嫁入豪门,要去做那人看人羡的高贵夫人,而不是像我一样。” “我做到了,但我也没有做到。” 说完这些,林噙霜也像是对这个地方释然了。 她即刻便离开了扬州,坐在船舫上,吹着比之记忆中要快上无数倍的风,她回到船舱里,从箱子底取出了一件衣裳。 衣服是偏白的素色,上面纹着龙凤与象征着吉祥平安的五蝠纹。 款式大雅极简,用珍珠白绣在裙摆的扇形团,放在阳光下泛着七色的光,像极了那传说中鲛人的尾巴。 林噙霜抚摸着这件衣服,带着欣慰、带着成就感,她说, “以前啊,我总觉得自己的手艺配不上你。 你穿的衣服虽然都是我亲自打样的,但多半都是聘请绣娘缝纫的。 现在啊,我的手艺是精进了,可人也老了啊。 不过,倒也还是凑活,这么多年磨炼下来,在最后总算是给你做了件满意的衣服出来。” “你是浓墨重彩,配上素色的衣服,你们相得益彰,这要是作画的话……会把这个叫做什么来着…… 哎呀,上了年纪,以前读过的书都要忘咯。” 林噙霜拿着衣服来回的在墨兰的身上比划着。 可她却不曾要求墨兰现在换上,也不曾要求她摘下帷幔。 母女间有着隔着一层纱的默契。 回到了扬州,这趟旅途仅耗费了一周。 可林噙霜并没有停下。 在船舱上梳洗、更衣后,她便带着墨兰去了京郊。 曾经用于野炊的庄子早已经被更大的养殖场所淘汰,如今这里只是个想念。 庄子里风采依旧,有各色的鲜花,有绿植遍野,也有那竹林与丛林。 寻了一块阴凉地方,林噙霜席地而坐,仰面躺在了地上。 她闻着土地与落叶的香味,听着远处林间的鸟鸣。 “娘知道你喜欢这里。” “这种地方很清静,总感觉时间都慢了。” 细碎的光影伴着微风,从叶子的缝隙斑驳下来,打在了林噙霜的脸上。 她有些累了。 “以后要是找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东西,别忘了告诉娘,娘一直等着你。” “娘困了。” “你来,陪娘睡一觉吧。 但你不要睡太久,小憩一下就好。” 林噙霜扶着墨兰的帷幔,没有摘掉,只是将她移到了脸前,这样仰面躺着遮着视线也遮了阳光。 待到墨兰在她的"帮助"下躺下后,林噙霜也重新躺回了地上。 她枯槁的手握着墨兰的羊脂白玉,紧紧地握着。 渐渐的,林噙霜闭上了眼,在暖阳、微风、树影下睡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她的呼吸从平稳归于虚无。 墨兰翻身而起,看着依旧握住她的手,跪坐在林噙霜的面前。 她低着头,帷幔自头顶垂到腿边,顺着吹拂过草地的微风蔓延、飘散。 她一动不动,而随风不止的帷幔,与被黄昏逐渐拖得很长的影子,像是她无声的哭泣。 此刻,一旁的禁军侍卫才小心翼翼地上前。 看着屈膝行礼的禁军统领,墨兰叹息道,“太皇太后,归天了。” …… 天阴,国丧。 哀乐奏响于大内宫中,命妇与百官皆着白衣、戴素花。 林噙霜装了一辈子的贤德仁慈的好人。 所以在她的葬礼上,大多数的命妇不需要帕子,都哭得不能自已。 太上皇依旧带着帷幔站在灵堂前。 她没有跪下,没有焚香,也没有烧纸钱。 她低着头,看着面前停灵的棺材,一动不动。 娘,你想要的生前身后名都有了。 是你应得的。 不是我给的。 我只是给了你机会,抓住机会的是你自己。 …… 七七四十九天丧期已过。 朝中一切如旧,可乾元太上皇依旧着素衣戴白纱终日茹素。 十年如一日,二十年如一日。 宸女帝也步入了中年,这时她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立了幺女为太女。 可天不遂人愿,一场时疫传入宫中,新帝病逝。 朝中,乱。 太上皇乾元女帝出面代理朝政,处置叛乱扶持太女登基。 所有人都震惊于这位太上皇的"硬朗",甚至怀疑这位"太上皇"是否只是某人乔装打扮。 但。 盛家人的沉默,以及早已即将致仕老人感动的泪流满面的模样,让这些未曾见识过乾元女帝风采的新人打消了一切念想。 太上皇虽老矣,却也还是当年那个御驾亲征、威风赫赫的乾元女帝。 待到太女顺利登基,乾元太上皇被尊奉为无上皇。 历朝历代鲜少有帝王能活到这个年岁,既是人瑞也是盛氏皇室的标杆。 数月后的冬日,初雪,秦王盛明兰重病。 无上皇离宫,亲自前往亲王府探望。 寝室中,屏退了仆从与女使。 已经是暮年的姚依依,抬头看着腰杆不见一丝佝偻的无上皇,虚弱的调侃道, “墨兰姐,说好的"知天命"了呢? 你真是害我白担心啊。” 姚依依没有等待墨兰的回应,她自顾自的、一股脑的说着她想说的话, “我要先走了。 但还有盛棠活着呢,你别太担心,也不要觉得孤单。 腿脚还利索的时候,长寿就是享受。 在皇宫里白不享受,不要亏待了自己。 能别人做的,千万别自己动手,能躺着就别坐着,但还是要注意每天多走走、多锻炼,老胳膊老腿的,活动活动、血液流通对身体好。 多吃蔬菜多吃鸡蛋,水果也要多吃一点,茹素总是会缺蛋白质……缺少营养,你还是要吃一些肉的才好。 不然,营养跟不上器官衰竭……” 姚依依的脑子有些跟不上她的嘴,现代化的措辞让她反复纠正着自己的话,吞吞吐吐的,她自己也好生着急。 “我都听得懂,没事的,你只管说就好。” 姚依依浑浊的眼睛闪出了亮光,她转头、抓住了墨兰的衣角,带着希冀赶忙追问道, “墨兰姐,你果然是天人吗?” “算是吧。” “这样啊。” 姚依依心中大喜之后又有些释然,这样天大的秘密墨兰姐也还是告诉自己了。 临死前,有些话不说明白,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于是姚依依说, “谢谢你。” “有了这辈子,我才觉得自己没有枉活一世,我才知道自己以前是多么的愚昧狭隘。 我觉得自己能够有机会重来一回,能重新做人,能活成这个样子,真的是太好了。 谢谢你。 有的时候我真的觉得,你仿佛是上天派来开导、解救我的。” 说着这些掏心窝子的话,姚依依的眼睛也红了。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哭。 哭出来了,力气就泄了。 她赶忙提着气,说着其他想说的话。 “以后,你帮我把把关,不要让他们乱写。” “好。” “记得把我说的英武帅气一些,不要辱没了秦王这个名号。 堂堂秦王,怎么能只有一米五六……” “你放心吧,我会亲笔写的。” 墨兰姐亲笔? “真的?” “真的。” “墨兰姐,谢谢你。 我爱你。 是家人的爱。是姐妹的爱。” “我也爱你。” 听着墨兰的回话,先说"爱"的姚依依反倒是笑了, “别骗我了。” “墨兰姐,我看你像一棵树。” 一席话,让姚依依想起了当年宥阳老家院子里,两个半大的女孩子坐在院子里的对话。 都说临终前能看透很多事物,果然不假。 是因为时间不多了,所以上天不忍吗? 姚依依不知道。 “你博爱,你其实谁也不爱。 但我真的很荣幸,能在你下面乘凉,能被你蒙阴。 谢谢你。” 姚依依反复道着谢。 如果没有墨兰,就算是重生到了盛家,她也肯定不会有这辈子这样精彩、潇洒、过着了无遗憾又充满意义的一生。 她可能会逐渐沉沦在这古代的旋涡中,和芸芸众生、和她曾经抨击愚昧的女人一样,渐渐的把自己活在后宅里,活在男人所制定的道德标准里。 她会变得市侩,会变得狠毒,会变得和这里一样。 那她还真的是她吗? “墨兰姐,你说人死了以后会有灵魂吗? 如果有的话,我会为你祈福的。 你这么好,你活该……万寿无疆啊……” 说完这些,姚依依就已经累得甚至有些喘不动气了。 墨兰看出了这一点。 她抬手,替姚依依合上了眼。 她说,“晚安,姚依依。” 听到这句话,姚依依心中释然,更是放心的、真正了无遗憾的睡了过去。 什么呀……原来墨兰姐你什么都知道。 知道就好。 如此,我就此清白一生,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任何的隐瞒。 如此,我就不怕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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