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华揉了揉眼睛，这才觉着这个捐赠者有些眼熟。
还没张嘴，就看到一道人影扑了过来。
来人一把握住柳华的双手，搞得柳华有点不知所措.
缩着脖子看了半天，才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睛：“……你是……你是叶一冰？！”
“哈哈，我现在改名了，我现在叫叶小旭！”
叶小旭抓着柳华的胳膊摇晃着，柳华连忙伸手捂住后腰的骨锯。
有点松了，关键场合，可别掉出来……
“你这是……康复了？！”柳华惊讶得无以复加。
“那可不！全是托柳医生的福啊！”叶小旭笑嘻嘻的。
刘明担心叶小旭说漏嘴，连忙插了进来：“小旭回去没两天就苏醒了，呃……确切地说，应该是离院之前就醒了一半了！还是柳医生照顾得好啊！”
院长被晾在一旁，观察了半天，这时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立刻拍着柳华的肩膀：“柳医生可是我们康养中心最优秀的医生！他对待患者和托养老人，那可是非常尽心的！”
要在平时，得到院长的肯定，柳华肯定激动得屁兮兮的。
可是此时，他根本就没听进去院长在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地看叶小旭。
这怎么可能？！
这少年陷入植物人状态足足五年，离院两天恢复知觉，两周之内脱胎换骨？！
这简直是神话！
看着众人闹腾，冯晨不耐烦地咳嗽两声：“那什么，咱们欢迎仪式也搞了，接下来我们想看望看望托养老人和病患。”
院长陪着笑脸：“没问题，没问题！不过，希望你们忙完之后能赏光喝杯茶。我这边已经拟定好了捐赠使用项目书，还需要你们过目。”
冯晨大手一挥：“那不必了，资金你们看着办。我们以后就和咱们康养中心结成帮扶对子了，项目有的是时间研究！那个……院长你忙，我们有柳医生陪着就行了！”
“好，恰好我这边还有个会，那我就失陪了！”
院长人老成精，他看出来冯晨一行人这是带着目的来的。
人家捐赠都到位了，想看望就看呗。
都是些年纪大的或者直接失去自理能力的，也不怕他打什么歪主意。
至于什么捐赠使用项目书……他们不看岂不是更好？
想到这，院长一边往后退，一边给柳华使眼色。
那意思就是，柳医生啊，放灵活点，帮我把人哄高兴咯！
……
南湖康养中心是所很气派的康养中心。
地处茶树市风景区，光那个院子就比市区的停车场还要大。
环境好，背山面水。哪怕到了初冬，这里的景色也是市内比不了的。
柳华心里清楚，这三位是有钱人。
而且叶小旭就是从这里走出去的病患。
那还用带他们参观什么特护区吗？显然是不明智的举动。
还是到托养区逛逛吧！
那里虽然都是些老人，但是人家生活大部分都能自理。还能和人攀谈上两句，那卖相就好得多。
“冯先生，这边请！”
“你们这的老人牙齿都怎么样？”冯晨劈头就问。
柳华心说，上年纪的牙齿能有几个好的：“唉，老人嘛，牙齿都不怎么样。不过有些做了种植牙，生活质量就提高不少。”
“那有没有没做种植牙的？”
柳华眨巴眨巴眼睛：“那也是有的，很多人会选择全口牙套。价格没那么夸张，一般的进食、说话都还可以。”
“那好，我们就去探望这些老人吧！”
“……行！你们跟我来！”柳华虽然对这样的要求略感奇怪，但是金主就是上帝，而他现在就是上帝的门童。
让干啥就干啥呗，多简单。
柳华直接把他们领上三楼，迎头碰上一个穿着羽绒马甲的老人往下走。
“马老！哪去啊？”
“出去遛弯！”老人一抬头，把因为说话而喷出半截的假牙拍回口腔。
冯晨一笑：“马老，您这假牙戴着方便吗？”
马老眼睛一翻，看了看挡在面前的大高个青年：“干嘛？推销种植牙？我跟你说，我就喜欢戴假牙！什么狗屁的种植牙？死贵八贵的，傻瓜才搞种植牙！”
“哈哈哈！我们可不是搞推销的，我们是专门来看望托养老人的。您看！我们还带了糕点和肉松！咱们屋里说话怎么样？”
“哦……我那小破屋也没啥可看的。”
马老看了看冯晨手里的乐扣盒子，转头开始往楼上爬。管他什么人呢，糖衣吃掉，炮弹再给他扔回去！
柳华连忙扶住马老的一条胳膊，回头对冯晨三人做了个滑稽表情。
那意思他们三个都能看得出来：人老成精，说话没什么顾忌，诸位多担待！
……
马老头坐在床沿，闭着眼睛品尝着手里的糕点。
良久才睁开眼睛，嘴里嘟嘟囔囔：“这是什么糕点？甜度很高，但是……又不像是淀粉和油脂混合着做出来的。”
“奇怪！我只知道有一道冰糖炖猪头和这个有点类似。”
”……也不像，冰糖炖猪头没这个瓷实。”
“嗳！后生仔，这到底是个啥？！”
冯晨笑笑：“马老，您就说味道怎么样吧！好吃不好吃？！”
“嗯！好吃！”
马老抖着稀稀拉拉的山羊胡，很中肯地评价道。
“好吃您就留着吃，这一盒都是您的！”冯晨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乐扣盒子：“不过我有个请求，您不能去吃其他人的。”
马老一眯眼睛：“瞧这话说的，我有那么没出息？！要不是你这娃娃手艺不错，就冲这句话，我这会肯定把你骂个狗血喷头！”
“老人家，我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你们每个人的糕点都不一样，下次我来，会给你们另外的口味，就是这么个意思，您别误会了！”
“行啦行啦！你们快去忙活吧，我还要出去遛弯呢！”马老不耐烦地挥手。
“那您可得把这一盒都吃完，下回过来，您再跟我说说，口感到底怎么样。”
“知道了知道了，这么小一盒，两口就吃完了。至于口感嘛……别的都还好，就是有点粘牙！”马老想了半天，好不容易找出一个缺点来。
冯晨一招手，几个人起身接着往下家走。
粘牙？那怎么可能？
他给马老吃的是八爪鱼＋绿果果＋大黑鱼的组合，这一组合还不算粘牙，如果是纯八爪鱼，那才可能真的粘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