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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重生,皇上的小娇娇杀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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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0章 公主对咱们家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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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元久已被削去状元头衔,除名进士榜,家产也尽数充公。 按律,宋家人该被送去烟瘴之地做苦力活。 可方老夫子爱才,舍不得宋元久那一肚子的学问,“公主请看……”他从袖中取出一卷手稿,“这是宋元久注解的《禹贡经纬》,其中精妙见解,层出不穷!” 时安夏接过手稿,翻了翻,没说话。 又见方老夫子从怀中掏出一份誊抄的文章,“这是宋元久长子宋慎之的策论,老夫以为,堪称典范。这等经世之才,若真发配烟瘴之地做苦力,是朝廷的损失,也是北翼的损失。” 时安夏接过文稿,指尖在“水患治理六策”的标题上微微一顿。 她迅速浏览,发现这正是前世宋慎之在工部任职时提出的治河良方。 可宋慎之如今还这般年少,就有此等见解?时安夏恍若看见那个在朝堂上力排众议的青色官袍身影,以文心照山河,以身骨铸国梁。 方瑜初试探着问,“公主殿下您看能不能把宋家人留在学堂里帮忙?宋家那对公子,实在可惜,若非宋家陡生变故,他们定是要金榜题名的。” 谈到宋慎之和宋惜之,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说起宋老太太的死。时安夏这才听明白,原来宋元久的妻儿不是陪他来铁马城,而是被赵大人判了全家流放。 时安夏心里有了计较,却面上不显。只勉为其难似看在方老夫子的面子上,卖了个人情。 其实就算无人求情,她原本也打算妥善安置宋元久。 黄万千和方瑜初来前就知公主一定会答应。二人坚信,这北翼明辨是非者,当属海晏公主;才情横溢者,当属海晏公主;爱才重教者,仍当属海晏公主。 毕竟,宋元久之所以捡回一条命,还全赖公主的免死金牌。这说明公主知道这个人,惜才如命。 但他们不能让公主落下口实,否则发配流放者,一旦有贵人照拂就免去苦役,那律法还如何进行? 是以他们得搭台阶,往后若有人对此提出异议,那也有他们二人在海晏公主前面顶着。 时安夏明白二位大儒的良苦用心,是以很好地拿捏着分寸尺度。 在众人看来,公主这就是卖二位大儒的面子。 方瑜初又从怀中取出一卷《北翼律例》,翻至“役刑”篇,“流徙者若著书立说,每日万言可抵苦役一日。这条百年无人用的旧例,是否该用一用了?” 时安夏装模作样寻思了半晌,又讨论了可行性,才答应下来。 铁马缺人才,众人都能理解公主的难处。 时安夏命人将城中散居在九家客栈的文人尽数请至行馆。 数张柏木长案几在正厅排开,炭盆里新添了银骨炭,驱散一室寒凉。 她执青瓷盏起身,盏中茶汤澄碧,“诸公不辞风雪而来,本公主以茶代酒,为君洗尘。” 满座青衣文士齐齐还礼,衣袖翻飞。 宴席至三更方歇。 有人醉卧圈椅中,嘴里还念念有词;老翰林们围着沙盘推演边城书院布局,炭笔将舆图画满了青砖地;最年轻的学子们挤在廊下,就着风灯争论《文骨》微言大义。 年迈的夫子踩着鼓点,在庭院里,在梅花下,吟颂《铁马行》。时安夏站在廊下回望,眸底润了。这才是她想看到的文人风骨,生气勃勃,傲人之姿。 在公主的安排下,宋元久带着妻儿住进了重阳行馆最偏僻的院落,那儿离马厩很近。 院子有些老旧,屋子里也冷。 可宋家欢喜。 宋夫人看着丈夫和两个儿子喜极而泣,“公主仁慈,公主对咱们家是真的好。” 她原以为会被人羞辱,以为丈夫和儿子会整日挨鞭子,更以为一家人会散在各处,连见一面都千难万难。 她做好了一切最坏的打算。 可公主竟然安排他们住在这般好的屋子里。老旧不怕,冷也不怕,她就怕一家人分开。 宋元久却依然十分愧疚,“让你们受委屈了。” 辛劳半生,到最后不止不能给妻儿一个安定之所,还害得儿子前途尽失,悲苦半生。 宋夫人却笑着抹泪,“不委屈,这算什么委屈?夫君,往后我们一家人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永远不分开。” 许是想到婆母刚过世,她这么欢喜有些不妥,忙收起了笑容。 可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和轻松,根本掩藏不住。往常在宋家,因着有刻薄的婆母在,她做什么都小心翼翼,胆颤心惊。 如今,她彻底摆脱了束缚。 宋夫人搓了搓手,去洗手做饭。 正当她无从下手时,院门外传来一声清脆的喊声,“宋夫人,在吗?” 宋夫人慌忙迎出去,见是个眉眼弯弯的小丫鬟。那丫头生得讨喜,圆脸上嵌着两个酒窝,未语先笑的模样,正是宋夫人素来最喜欢的样貌。 宋夫人攥着衣角站在灶房门口。自从成了罪臣家眷,她见人总矮三分,此刻更是局促得不知如何称呼,连手都不知该往哪儿摆。 “夫人唤我南雁就好。”小丫头倒是爽利,将食盒往前一递,“公主惦记着您这儿,特意让送些吃食来。这盒子里有刚蒸的糕点和几盘家常菜,还热乎着。今日你们先吃着,赶明儿再自己做。”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笑,俏生生站在那里。 宋慎之忙从屋里抬步走出来,上前接过食盒,低头道了个谢,连正眼都不敢看姑娘一下。 “不谢不谢。”南雁知公主很看重这一家,是以格外关照着些,“那个火,你们会烧吗?” 宋夫人脸刷一下红了。刚才她就去灶房看了一圈,根本不知道该从哪里下手。 南雁笑了笑,利落进去打了个样,又将院子里这样那样交代了一遍。 她发现这个院子似乎比旁的更冷一些,想了想,扬头对宋慎之说,“你要不要跟我去领些炭过来?” 宋慎之“嗯”了一声,才上前作了一揖,“多谢姑娘。” 南雁道,“背井离乡很难的,不过挺挺就过去了。这里是公主的封地,不会有人为难你们。”她说完就掉头出了院门。 宋慎之看了一眼母亲,局促着跟上前去,远远吊在南雁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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