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灯一念五体投地跪着,说出了让皇帝脑瓜子炸裂的话。
“永乐公主怀了臣的孩子。”
皇帝的脉搏从微慢到飞快,瞳孔张大,手指掐着椅子,发出“咯咯”声,五官龟裂,咬着牙齿。
帝王之气如排山倒海般向鬼灯一念压下,又问了一遍。
“爱卿好好说话!”
鬼灯一念字字诛心道“囡囡有了臣的骨血,三月有余,还是双生子。”
皇帝气炸毛了,头发眉毛竖成一条直线。
手脚并用将御案上的文房四宝、折子等,一股脑的砸在了鬼灯一念身上,连龙靴都丢了一只。
“劈啪啦…噼里啪啦……”
鬼灯一念不能动,独自承受了所有的罪。
任由稀奇古怪的东西,例如臭靴、臭足衣砸到了脸上。
皇帝踢开桌椅,捏着龙拳,气势汹汹向鬼灯一念走来。
“爱卿真是让朕大开眼界,娶了淑庆,又去嚯嚯永乐,还无媒苟合,珠胎暗结。”
“你让囡囡以后如何做人!抢自己姐姐的丈夫,天下人会如何看待她,看待她肚子里的孩子。”
话说完,拍着胸口,一口气上不来,眼皮一翻,倒了下去,被鬼灯一念接住,避免了脑袋开花的惨案。
焦急道。
“快来人啊!陛下晕倒了。”
怎么办,陛下被他气昏,她知晓会不会动胎气。
御前总高文芳闻声跑进,指挥着小太监,有序安排道。
“你,还有你,将陛下扶到龙榻上。”
“你去宣太医。”
“你去禀告皇后娘娘。”
瞥向地上强装镇定的鬼灯一念,安分守己的人叛逆了,就是惊世骇俗。
与淑庆公主成婚四月。
让永乐公主有孕三月。
陛下的掌上明珠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还是清风冷月的鬼灯一念,随机吓死一名公公。
陛下能不晕吗?
小太监到长宁宫时,太子季安赜也在。
禀告道“奴婢给皇后,太子请安。”
“陛下晕倒,高总管让奴婢来告知皇后,去乾安宫主持一切事宜。”
皇后惊呼站起。
“陛下…………”
季安赜扶着安慰道。
“母后保重自身,才能守住父皇。”
去乾安宫的路上,任由皇后如何逼问小太监,小太监都不说陛下晕倒的缘由。
瞟见跪在乾安宫前的鬼灯一念,头破血流,一脸黑墨,时分狼狈。
为了淑庆?
皇后柳眉微蹙,焦急问道“陛下如何?”
太医躬身道“回皇后娘娘,陛下只能急火攻心,无大碍,半个时辰便会转醒。”
皇后拧眉瞄向高文芳,咧声道。
“陛下为何会急火攻心?”
高文芳有苦说不出,气晕皇后,他与驸马大人同罪。
“还是让陛下亲自告知娘娘为好。”
皇后迷糊了,何事让高文芳都避之不及。
陛下跟她提过,所有臣子里,就鬼灯一念尽职尽责、话少手勤,最让陛下舒心。
做了何事,把见惯大风大浪的陛下气晕。
瞒着淑庆在外养妾室,被陛下知道了。
不该啊!
鬼灯一念孤芳自赏,气息阴郁,那个女儿家家会看上他,除了脑子进水的淑庆。
皇后胡思乱想半个时辰。
皇帝醒了过来,看见皇后想装死。
不知如何跟梓潼说,那个他自认为清冷自持的臣子,把魔爪伸向了他们的宝贝闺女,还搞大了她的肚子。
皇后瞥见生无可恋的皇帝,惊喜道。
“陛下醒了,可还有不适?”
皇帝气恼道“朕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高文芳把那狗东西剁了,气死朕了,什么清冷自持,冷心冷情,就是一只披着人皮的狗,就赶着嚯嚯朕的女儿,气死朕了。”
边说着,从床龙榻上爬起来,“唰”的拔出真龙宝剑,杀意波动朝着殿外疾走。
高文芳扑通跪在地上,抱住了皇帝的腿,高声道。
“陛下使不得,使不得,驸马死了,淑庆公主年纪轻轻就守寡了,还有永乐…………”
后面的他不敢说了。
皇后及太子都会气疯的,到时驸马要被天下最尊贵的三人剁成渣渣了。
皇后敏锐的听见“永乐”二字,焦急问道。
“囡囡怎么了,与淑庆的驸马有什么关系?”
皇帝见事情瞒不住,“啪嚓”剑掉在地上,抬起颤动的手指向鬼灯一念,脖子被掐住一般,艰难开口道。
“他……他……他让我们囡囡怀了他的孩子,还是双胎,这是要气死朕,还是要吓死朕啊!
皇后与太子被一道雷劈下来,劈的动弹不得,回神搜刮着周围的武器,准备将那个畜生就地正法。
高文芳挥挥手,几名小太监抱住了皇后与太子的腿,制止了两个气疯了人。
乾安宫内闪着诡异,太监跪了一地,拦住气到变形的三人。
皇帝吸一口气,把脸上的气火压了下去。
问道。
“永乐呢!”
高文芳苦着脸,将传来的消息告知了陛下。
“睡着了,驸马入宫前,去过永乐公主府。”
皇帝用脚指头想想,都知道囡囡至今未醒是因为那个狗东西。
“宣她入宫。”
“算了,她不便入宫,朕亲自去。”
高文芳提醒道“那驸马如何处置。”
皇帝咬牙切齿道“让他跪着。”
诱拐囡囡,这辈子他九死难赎其罪。
季天虞在一片吵闹中醒来,看着面前恶狠狠瞪着自己的人,咽了咽口水。
只是睡了一觉,发生了什么?
笑意晏晏道“父皇、母后、皇兄你们怎么来了。”
皇帝刚刚让太医给她把过脉,说胎像初稳,要慎之又慎,不敢大声说话,怕吓到她。
“朕不来,你打算偷偷生下孩子。”
她听见孩子两字,瞪大了眼珠,皇帝怎么知道的。
阎王好心提醒道“孩他爹还在乾安宫前跪着呢!你说咋知道的。”
她闻言笑不出来了,这不是没事找刺激吗?
生出来,把孩子给你不就好了吗?搞如此复杂。
干笑道“儿臣不是有意欺瞒父皇,大婚前三天我们着了不知谁的道。”
“一种需要交合九九八十一天的春药,三天一次,不然就会欲火焚身而死,还不能换人,所以……至于孩子……喝了避子汤,还是有了。”
她脸不红心不跳的撒了个半真半假的谎。
缓缓说道。
“我从未想过去打扰他与五姐的婚姻。”
“不知父皇愿意给我亲王的封赏是不是真的。”
“我已经是残破之身,嫁给谁都是不公平,孩子我可以自己养,不用为难他,不用为难五姐,也不会让父皇难做。”
“如果我的存在玷污了皇室,我请父皇将我除名,我不是公主,就不会给皇室蒙羞了。”
泪珠从眼眶里滚了出来,手攥紧被褥。
皇后怎见得如珠如宝的女儿,如此痛苦,为所有人做嫁衣。
爱怜的擦着她的眼泪,安慰道。
“囡囡你现在不能哭,我与你父皇怎舍得让你去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