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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玄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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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教廷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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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内烛火忽明忽暗。 柴辰风的手掌在空中颤抖,悬在那两颗散发着幽暗红光的血珠上方,脸阵红阵白。 轩的话语像是一道冰冷的清泉,淋湿了他内心的愤怒,让他不得不冷静下来。弑师之仇不共戴天,但这玩意想毁了也确实没这么简单。 他就是心里不得劲。 “轩子,这玩意儿……” 徐璐影适时的将话题引开, “为何相吸又相斥?” 楚轩轻抚黑星猫背,理了理思绪。 (小家伙刚刚抬爪把柴辰风的手拍开,仿佛在告诫他不要轻举妄动。) “虽然你我用的方式不同,但本质上都是把血魔压缩、封印,它们同为一体自然相互吸引。” 说着,楚轩将两颗珠子拢在一起,慢慢靠近。 “而这两颗珠子外层覆盖的,是我们的灵力和巫力。由于我们两人的修炼方式截然不同,这两种力量在本质上有着天壤之别。因此,当珠子相互接触时,这些力量便会相互排斥。” 言闭,楚轩松手,两颗本来几乎要贴在一起的珠子轻颤一下,倏地又弹开。黑星用爪子按住其中一颗,而柴辰风则接住了另一颗。 柴辰风把玩着珠子,眼眸里的光明明灭灭,手臂青筋隆现,仿佛在极力克制着什么。 “这血魔……” 徐璐影一巴掌呼在柴辰风后脑勺上,趁其愣神间将珠子夺走,话锋一转继续问道: “这血魔跟约翰那家伙是不是有什么关系?我怎么看它们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楚轩皱了皱眉,其实说起约翰的问题,他也有些拿不准。 自从监狱一战之后,约翰这个假洋鬼子就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楚轩曾在昏迷醒来后,私下跟族鉴探讨过约翰的下落,但族鉴给出的答案却含糊其辞,只是说约翰并未“死”,而是消失在了物质空间之中。 而这次再遇见,情况却是更加扑朔迷离。 首先经过族鉴的"检测",可以确认这就是约翰,但......又不完全是。简单说就是约翰的灵魂之中多出了一些不属于他的东西,像是某种生物的灵魂。 没错,族鉴给出的回答只是...“生物”。 族鉴,作为能解析世间万物的灵宝,第一次出现了"无法理解其本质"的情况。只能知道约翰的灵魂与某种生物的灵魂融合了,但无法确定这个生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楚轩对徐璐影勾了勾手指,示意她将那颗神秘的珠子扔过来。徐璐影立刻会意,手腕一抖,珠子飞出。 楚轩接住,然后将其置于胸前的族鉴上,尝试再次进行解析。 族鉴散发出柔和的蓝光,将珠子包裹。可惜蓝光仅仅持续了片刻,便迅速崩解溃散,似乎珠子中有什么东西在阻止族鉴的探测。 “确实是约翰,” 楚轩低声喃喃, “但他身上发生了一些未知的变化。至于这变化究竟是什么……” 他抬头看向徐、柴二人,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我想,很快就会有人"主动"来告诉我们答案了。” ...... 欧洲教廷,庄严而神圣,其本部坐落在一片历史气息厚重的信仰之地——凡狄纲。 主教家属院,后花园。 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正在花丛中漫步。她的衣裙如同夏日的云彩般绚烂,每一朵紫罗兰都似在向她致敬,仿佛她便是这片花海中的女王。 美丽的花卉之中也藏有隐患,她不慎踩到湿滑的花泥,身体微一踉跄,好在最后及时稳住了身形。她轻轻地抚摸着隆起的小腹,眼中闪烁着母爱的光辉,那是她即将出世的孩子,是她心中最珍贵的宝贝。 跟在身后的侍女,面露担忧之色。 她看着主母略显笨拙的步伐,忍不住劝道: “维多利亚小姐,您还是慢一点,小心脚下,千万别滑倒了。” “没关系的,让我自己走会。” 维多利亚摇了摇头,制止了想要上前搀扶的侍女, 自从得知了成功怀孕之后,自己就被教廷严密"保护",关在屋子里保胎的她,已经很久没有这么自由了。 她享受着这难得的宁静与自由,享受着与自然相处的时光,继续在花丛中漫步。 阳光洒落在她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纱衣。她的笑容如同初升的太阳般温暖而耀眼,足以让周围的花朵都黯然失色。 此刻的她就是这花园中的精灵,与花朵共舞,与阳光嬉戏。 美好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花园门口,一名站岗的侍卫突然大声宣告: “教皇大人到!” 嗷的这一嗓子,直接将那绝美的画卷打破。 维多利亚立刻收敛了笑容,快步走出花园,在侍女的搀扶下,对着门口的方向欠身等待。不一会,数名圣殿护卫整齐划一地开路而来,在他们的簇拥下,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缓缓步入花园。 “教皇圣安。” 维多利亚与侍女恭敬地低头行礼。 教皇的面容如同冬日里难得的暖阳,温和而慈爱。 “不必多礼,维多利亚。” 教皇轻声细语,如同春风拂面,让人心生暖意。 他伸出那双保养得极好的手,虚扶在空中,示意维多利亚快些起身。 “谢教皇大人。” 维多利亚鞠了一躬,站起身来,身姿优雅端庄。 她低垂着眼眸,不去直视教皇的双眼,这种谦逊礼敬,是刻在骨子里的。 一旁的侍女索菲亚却显得"有些紧张",她双手紧握,嘴唇紧咬,看着随时都会哭出声来。 “教皇大人,是我想出来晒晒太阳,跟索菲亚无关。” 维多利亚注意到了索菲亚的"窘迫",她向旁边挪了半步,隐隐将侍女护在身后。 “这是好事,偶尔晒晒太阳,接受太阳神的馈赠,对胎儿也有好处。看你神采奕奕,我也能安心了。” 教皇和蔼的笑着,就连眼角的鱼尾纹都显得那么的慈眉善目。 “孩子的状态很好,谢谢教皇大人关心。不知教皇大人此番前来,是想赏花......还是特意寻我?” 维多利亚抚着小腹,不卑不亢。 教皇听到这个问题,原本和煦的面容突然变得严肃起来。他眉头紧锁,仿佛有什么心事重重压在心头。 末了,他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开口: “华国那边有消息传来,约翰与护卫失踪了。” 维多利亚闻言,表面不动声色,似乎得知自己丈夫失踪的消息却毫无内心波动。 她淡淡的回道: “吾夫为教廷效力,早已做好为信仰牺牲的准备,教皇大人不必介怀。” 教皇听到这个回答,伸手想要拍拍维多利亚的肩膀安慰,但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 手缩回嘴边握拳,轻咳一声,教皇说道: “咳,你帕森斯家族,对教廷的忠心奉献,教廷会铭记于心。天色不早了,你有孕在身,莫要感染了风寒,这就回去吧。约翰那边有什么消息,我会派人告诉你的。” (艳阳高照,稚鸟飞鸣) “是,教皇大人,我这就回去了。” 维多利亚微微行礼,拉起一旁的侍女索菲亚,转身准备离去。 然而,就在她们即将离开之际,教皇身旁的一位书记官突然出言拦住了索菲亚: “索菲亚留一下,教皇大人有任务交给你。” 索菲亚闻言身体一僵,脸上露出了惊恐的表情。她望向维多利亚,双手紧紧抓住她的手臂,眼里带着恳求、眼角含泪。 维多利亚回头相望,眼中也有不舍......索菲亚从小与她相伴,情同姐妹。 此时,站在花园前的教皇,缓缓转头,看向俩人。 眉眼弯弯,笑得很和善。 而维多利亚看到这个表情,却如坠冰窟。 她板起了脸,伸出那张曾经无数次给予索菲亚温暖的手掌,一根,一根地掰开索菲亚的手指。每掰开一根,她的心就仿佛被利刃斩下一刀。 心,碎了,也就不再有留恋。 维多利亚毫不犹豫的转身,昂首离开。 (一滴泪划过下颌,飘散在风中。只留下一道孤独的背影,在温暖和煦的阳光下,拉得越来越长。) 整个花园在这一刻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只有风吹过花卉的沙沙声。 当~当~当 远处教堂的钟声响起。 索菲亚独自一人站在原地,她的眼神空洞而迷茫,任由两名护卫一左一右架着离开。 教皇看着维多利亚毅然离去的背影,眯起的双眼微微睁开,眼中流露出一丝不易觉察的阴狠。 ...... 教廷地牢,昏黄的灯火摇曳着。 身着华贵紫色长袍的书记官,从狭长的通道中走出,索菲亚被两名圣殿护卫推搡着,紧随其后。 两旁的囚犯见到书记官,激动地疯狂敲击着铁栏,喊冤的、求饶的,各种呼喊不绝于耳。索菲亚听着这些声音,脚下发软,但也只能被身旁的圣殿护卫推着继续前行。 随着深入地牢,环境变得更加压抑。 来到二层,牢笼中的囚犯安静了许多。大多只是抬头看了一眼路过的书记官等人,便又低下头去,神色木然,似乎对一切都不感兴趣。 此时的索菲亚已经吓得无法自己走路,被圣殿护卫拖拽着前进。 (一只鞋子被地面无情地刮落,滚到一旁。) 第三层的地牢空无一人,只有满地的干枯血迹和斑驳的墙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诉说着这里曾经发生过的恐怖情景。 余下的便是宛若来自深渊的寂静,让人不寒而栗。 索菲亚的脸上已经完全失去了血色,双脚在身后拖行出两条长长的血痕,但她却感觉不到任何疼痛,仿佛已经被这残酷的现实彻底击垮。 第四层,这里连囚笼都没有,只有一道厚重而阴森的大门。 大门前的守卫面无表情地走上前来,仔细地查看了书记官的徽章。确认了他们的身份后,才从两名圣殿护卫手中接过已经如同死人一般的索菲亚。 在书记官和圣殿护卫的冷眼旁观下,守卫打开身后那扇沉重的大门,然后像丢弃一件无用的物品一样,将索菲亚扔进了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大门随即轰然关闭,发出了一声沉闷的巨响,仿佛在向世人宣告着这悲惨一幕的终结。 ...... 门后 屋内的空间昏暗而压抑。 索菲亚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坚硬的石板地面上,剧烈的疼痛让她的意识稍微恢复了一点清醒。 她挣扎着起身,眼前一片漆黑。短暂的适应了一下,然后借着不知从哪里偷偷"溜进"屋内的微弱光线,看清了面前的景象。 那是一个阶梯式的祭坛,在阶梯的最高处,伫立着半截矮壮的圆柱,圆柱的表面覆盖着一层干枯包浆的血痂。 圆柱之上,有一头盔样的物品。头盔是中世纪骑士的样式,但此时它却是残缺不全的。像是被人一刀斩开,只留下一半。 在索菲亚的目光落在其上的瞬间,头盔的眼眶处突然燃起一小撮蓝火。 那火焰跳跃着,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索菲亚被这一幕吓得心脏猛地一缩,她本能地后退,背靠着大门才停下。 蓝火渐渐旺盛起来,整个头盔被幽幽的蓝光所笼罩。 两条由黑雾组成的手臂突然从圆柱中伸出,它们扭曲、变形、拉长,像是从地狱中伸出的触手,朝着索菲亚快速伸来。 索菲亚尖叫着转身拍打大门,想要逃离这个恐怖的地方。但她的声音从喉咙发出后,便迅速被浓重的黑暗吞噬,无法传到外界。 黑雾之手从她的脑后笼罩,渐渐覆盖了她涕泪横流、惊恐扭曲的面庞。 噗嗤...... 一股血柱从脖颈喷出,索菲亚的头颅被黑雾残忍拔下,带着一条长长的血线缩回了圆柱之上。 失去头颅的身躯,在血雾之中瘫软倒地,于血泊中机械的抽搐。 祭坛之顶,残缺的头盔漂浮而起,与她的头颅融为一体。 蓝火闪烁后,血肉被吸收,那个中世纪骑士样式的头盔开始发生变化。头盔的断裂处,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恢复,原本残缺的部分渐渐补齐,焕发出新的光泽。 但这点血肉...还不够。 它缓缓降落,重新安放在圆柱之上。 此时,就好像网络延时,索菲亚的惨叫声才终于从屋内传出,声音尖锐而凄厉。 门外的守卫听到这惨叫声,并无反应,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变化。 他......早已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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