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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士:我们等待灵气复苏已经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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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章 楼外楼不需要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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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海在倾泄它的暴力,无尽的雷霆倾述着独属于神的威严。 月光在这种无尽的浩然面前好似萤火,什么也算不上。 这是一场熬炼的过程,可是神却没有熬炼的耐心。 大海沸腾,藏匿在南海最深处的玄元被搅动而出,好似粗大的链条,一圈一圈的裹挟那如茧一样的萤光,将之往深海里拉。 没有谁想在海中与水神搏命,那太不理智了。 所以司空缺一毫不犹豫的吐出了一口月光,月光四射开来,斩断了玄元水带,穿过了厚重的黑云,然后又被更多的更浓的黑云所掩盖。 但海里的人是能看见那光的,那光至少是让他们晓得楼外楼是还在反抗的,是能反抗的。 但那光也让他们觉得楼外楼这次大半是凶多吉少的。 每个人,每条龙,每一个物类都望着黑云的中心,他们都等待着。 人们在等一个结果,龙君们在等楼外楼的死伤,司空缺一在等月光,凤朝歌在等时间。 可龙神最缺的就是时间,它没有时间这样耗着。 所以它举起它狰狞的爪,抓向了云里的月光。 月光在龙神那恐怖的力量里迅速变得晦暗起来。 然后,在一声响亮的龙吟中,月光陡然破碎开来。 破碎的月光涤荡,消融了黑云的一层,把这片海域重新露在了人们的眼中。 那一瞬间他们看见龙神张嘴,然后是无尽的寒霜与雷霆的倾泄。 离犹不禁狠狠的打了个哆嗦,“会死吧!一定会死吧,死得连渣都不会剩下。” 但没有,龙神的雷霆还在倾泄,月光重新出现在人们的眼前。 在月光之中,他们看见了萧穹,看见了苍蓝的闪光。 那苍蓝色一闪而逝的光消磨了一切,玄元的寒,雷霆的炙,全都在这杀阴的劫中褪散。 “你只是人,是天地所孕育的最平凡的血肉,即使你把阴的劫平衡在了那那颗道心里,你那孱弱的血肉也经不得它的一丝摧残。” 龙神开口了,它对着萧穹,吐出了那独属于它的冷漠的寒声。 “这天地最容不下的就是你们!” 它毫不犹豫的挥动了爪子。 司空缺一把龙君挫骨扬灰,凤朝歌把龙君一剑削首,可是龙神却最恨萧穹,只因为妒忌。 天地诞生之初便已经为万物划定了归宿,在所有的归宿之中,一切都可以向前,去求长生,可天地的归宿之中绝对没有演化天地的大道这一归宿。 天地是讲平衡的,也是讲圆融的,天地的平衡在于它的循环无端,在于它的无物自由,在天地的笼罩和大道的注视之下无物可真正超脱。 即便神,它也只是生来是神,而生来是神的它们也终将死于神上。 天地让一物柔弱的时候也给了它刚强,天地使一物强盛的时候也断了它的前路。 龙神是水灵的宰,也终只是水灵的宰,可萧穹只是人,是天地所孕育的万物之中最孱弱,最虚浮的一物,可这一物却在这个冗杂的世间走得好远,以至于演化着这天地独有的平衡。 龙爪恐怖,却被一道浩瀚的冰墙阻挡,冰晶延生如同一串串幽静的槐花,槐花绽放终释放出无尽的寒。 寒霜冻彻龙爪,然后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至龙神的全身。 龙神打出两道炙热的鼻息,吹化了蔓延至眼前的冰晶。 “没用的,没有用的!” 它扭动着那仿佛生锈的脖子,意味深长的看着萧穹, “至阴没有冻杀你的道心,阴劫也没有磨灭你的道心,本该相杀的两物在你的道心里平衡,你确实很有本领,可是你还只是一个人。” 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个经受不起天地的重量的人。 对于萧穹而言,阴也好,劫也罢,终究是太重了,重得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碾成粉,摧为尘。 龙神望着萧穹那机会已经是粉尘的眼睛, “你还能坚持多久了,也许下一刻,也许下下一刻,总之,不久的将来你会什么都不剩的从这个世间离开,连成鬼的机会也都不会有。” “悲哀,好大的一个悲哀!” 龙神戏谑的摇了摇头。 萧穹没有说话,他也不愿说话,如若按照当世的医学说法他已经死了。 他之所以还活着只是因为一切都还没有变,破碎的身体之所以还看着像是一具身体,只是因为他还站在原地,没有化作尘土只是因为他把一切都冻杀在了身外。 “天地造物不易啊,何况是你这种奇葩呢!” 或许龙神是故意的,或许它真的只是感叹,但是这不影响萧穹想它闭嘴。 于是一抹苍蓝的雷霆竟真的从那如尘凝结的眼中逼了出来。 被逼出来的雷好似很不满,于是它照亮了十丈方圆的夜空,消融了十丈方圆里所有黑云,剿灭了十丈方圆所有的玄元,然后又一头扎进了萧穹的道心之中,开始追逐那老槐上的百花。 “唉!” 叹息是从萧穹的嘴里发出的,这声叹息之后无尽的寒意开始在南海的上空笼罩,并幽幽的扩散起来。 敖昼看得很清楚,它的眼前凝结出了一朵槐花。 “都走吧,走远些吧!” 萧穹的声音里透着他最后的留情。 人也好龙也好,在这最后的留情声中都不约而同的打了一个哆嗦。 因为一股冻彻一切的寒意已经从他们体表蔓延到了他们内心。 于是很多人开始退,很多龙也开始退。 但是几位龙君却没有退,它们朝圣般的看着龙神,觉得龙神是会照顾它们的。 龙神也的确会照顾它们,只不过龙神照顾的不是它们的想法,只是照顾它们的命。 所以它们在还没有冻死前便先逃了出来。 敖昼远远的看着萧穹,“他要死了吗?” 离犹犹豫的点了点头,“应该要死了。” “他真的拼命了。” 敖昼愣愣的看着,“我其实是不想他死的。” 离犹不禁诡异的看了敖昼一眼。 敖昼道:“他是一个很讲道理的人,也是一个很留情的人,除了对他自己,对人,对龙,对朋友,他都已经做得足够了!” 离犹沉默了片刻,“你在同情他!” 他盯着敖昼,然后露出了一抹复杂,叹道:“可惜,楼外楼的人不需要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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