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仓与树壮说得对，”赵老三直起身，望着周大山坦然的表态。
周大山生着闷气的跑开了。
张树壮与何满仓也怪不好意思的笑笑，招呼了声，也离开了。
月末——
赵程流兄弟三个人刚到家，就被安排了新活儿。
赵程金与赵程岁头皮发麻，是不愿意的。
“小妹，我们也没学明白，怎么教人？”
“大哥，二哥，三哥……”
小赵程月低低的唤，流露出失落的小眼神。
“好！”
赵程流第一个答应，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两个弟弟一眼：“你们忘了孙老夫子说的？”
“说什么了？”
小赵程月好奇的望着赵程流。
“孙老夫子说他们背记速度快，分析能力强，是读书的好料子，”赵程流提到这个可就不气了，满意的频频点头。
“哇，二哥、三哥，你们好厉害啊，我也要跟你们学！”
“小妹才厉害呢，只要学一遍就会。”
“……”
赵程流他们纷纷开启夸妹模式。
小赵程月被夸得舒服，笑得眉眼儿弯弯。
赵程流兄弟三个同意了，赵老三就去寻赵村长，把想法说了。
赵村长一听，村子里的人能跟着识些字，当即拍板同意了！
一开始……
村民们听说赵程流他们愿意免费教他们识字，连老到走不动路的老人也被抬到了村中央去，小到刚出生一个月的奶娃娃也被抱去听。
村中央挤满了人。
这人多，就少不了家长里短，赵程流站在桌子拼接的临时讲台上，写下一个字，还没教，就听了满耳东家西家长短。
“安静，安静，都安静！”
赵村长扯着嗓子喊，把声音都喊劈了，才勉强让一大群人安静一会儿。
愿意学的竖起耳朵听，学不进去的开始扯着身边人继续聊天，带着愿意学的人的心也散了，现场一片乱哄哄的。
首次尝试教学失败。
赵程流迷茫的望着乱哄哄的人，他不明白，那么好的学习识字的机会，为什么会有人不愿意学呢？
小赵程月努力的跳脚，因为个子偏矮小，也没法趴到临时讲台上。
“大哥，大哥……”
“大哥你在私塾里有没听过什么有趣的事情？”
赵程流发现，自家小妹似乎也不关心识字。
赵程流见场面如此乱，干脆跳下去，将小妹抱到高台上，在高台上给小赵程月讲起趣事来。
“你二哥与三哥一个想当猎人，一个想学经商，在私塾里闹了不少的笑话，小妹要先听哪个？”
“二哥的！”
小赵程月活跃的举起。
“你二哥啊，私塾早起要先读书，他偏不，要扎马步，孙老夫人……”
在赵程流认真的跟小赵程月说趣事时，渐渐的乱哄哄的场面恢复了安静。
离得远些的村民们都竖起耳朵倾听，若有人发出动静来，还会被瞪。
赵程流说完赵程金在私塾里闹的笑话，回过头来就发现场面安静下来了，他不禁若有所思。
“大哥？”
小赵程月歪头。
赵程流终于知道要怎么教他们读书识字明事理了！
“在私塾里，最初背三字经时，也发生过一件趣事，”赵程流双眼放光，也顾不得教小赵程月了。
村民们听得津津有味，边听趣事，边跟着学了几个字。
小赵程月愉悦的咧开嘴笑了。
她的大哥很聪明的，她都没点明，他自己就领悟到了。
赵程流分享一件趣事，就算完成这个月的教村民们识字的事情了。
散场时，村民们渐渐乐道。
“下次是下个月了吧？”
“嗯，”赵程流点头。
“看来读书是件好事儿，要不是我们家没一个喜欢读书的，我非得送一个去读书才是……”
赵程流笑笑不语。
关于这事儿，他也有感触。
他的两个弟弟不正是不喜读书吗？
***
日子转眼进入到六月——
此时，已能明显看到赵老三家的水稻与村民们的水稻的不同。
赵老三那两亩田地的水稻长得特别高壮，比他们的水稻都要高出一大截儿。
“都是一样的种法，怎么差别那么大？”
村民们围在赵老三家的两亩水稻旁仔细瞧，瞧得眼花了，也没瞧出个名堂来。
赵村长是知道原因的，他不说，就在心里偷着乐。
***
私塾内——
朝廷将今年的院试安排在了七月。
秀才以下的学子（童生）要参与院试，必须由私塾的夫子签字同意。
赵程流寻孙老夫子商量此事。
“你才学一年多的时间，今年已考中童生，参加院试，实属过早了，”孙老夫子不赞同。
紧张得手心冒汗的赵程流也是这么觉得的，但小妹想他参加，他答应了，他不想辜负小妹的。
孙老夫子摇头：“我不会签字的。”
“夫子，您想过那些才高八斗之人，为什么会名落孙山吗？”赵程流脑海里响起小赵程月说过的话。
小赵程月软糯的问：“大哥，你知道为什么有些人明明读书写文章都很厉害，可一上考场就会紧张得忘了所读所学的知识？”
为什么？
小赵程月大声的回：“当然是不习惯啊。”
小赵程月的话在赵程流脑海里回响。
赵程流面对孙老夫子时，眼神也越发坚定。
孙老夫子也如那时的赵程流般提出疑惑。
“什么？”
“夫子您的学问高，我们都知道，才会跑来跟您学，”赵程流先拍一记马屁。
果然，孙老夫子愉悦的勾了勾唇角，示意赵程流继续说。
“我们平日学习的书寥与考场不一样，即已习惯书寥，自不会紧张，可考场不同，平日少有接触，自是紧张不已，些人一但换地，便会忐忑不安，从而忘却所学，而学生要做的是提前习惯，哪怕这次考不中也能增长见闻，是否？”
孙老夫子动摇了。
“若我侥幸真能考中，夫子您可就是教出了一名秀才，可见，你之所以没考中秀才，并不是您才学不够，也只是您不习惯考场罢了，”赵程流再次送上一记马屁。
孙老夫子不再犹豫：“去吧！”
赵程流欢喜的咧开嘴笑。
把好消息带给赵老三与小赵程月。
赵程金与赵程岁抓着机会，干脆也跟孙老夫子告假，他们要跟赵程流去府城！
小赵程月脑海里是有科举的常识的，与她现在接触的不一样，所以她可以肯定，她穿的这书中平行世界里有私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