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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初唐:我的提示词条老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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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六百六十八章 李旦呢,他不会已经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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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建春门到恭陵,地上的血滴了一路,长长的排成了一条长线。 木杆之上的薛孤吾已经彻底的低头,仿佛已经死了一样。 马敬臣根本没有抬头,只是维持着一个不紧不慢的速度,让薛孤吾的血恰好可以滴在地上,而不是滴在他的马车上。 身后的洛阳城,没有丝毫动静。 仿佛李绚这样的处置薛孤吾,让他们感到无比的意外。 李绚没有用薛孤吾来质问什么,他只是将他在洛阳城外,吊了三日,然后流干了他的血,最后再带到恭陵。 想清楚这一切的人,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活着吊上三日,然后放干血,带到恭陵祭祀中宗皇帝。 这种手段,相比于李绚在洛阳城下质问薛孤吾,还要更加的残忍。 但,没有人去救薛孤吾。 天后没有开口。 天后没有开口说救,也没有开口说不救。 但其实所有人心中都明白,天后不想救他。 谁也不知道,彭王在他的身上究竟做了多少的手脚。 当然,足够通人心的人,就会明白,天后纯粹是不想再见到薛孤吾。 薛孤吾落入到彭王手中,不管谁见到他,都难免要想,他究竟有没有向彭王透露中宗皇帝临死前的事情。 一想到这个问题,他们就忍不住的想起了中宗皇帝死前的一幕。 谁也不愿回忆中宗皇帝死前的那一幕。 既然如此,任由薛孤吾死了,其实是最好的选择。 这件事情当中,真正受打击最深的,其实是薛孤吾,他为武后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最后却落下了这样一个下场。 几乎是心如死灰。 诛心,诛心。 李绚就是在诛他的心。 …… 不知不觉中,恭陵已经近在眼前。 三万名士卒手持长槊白幡,面色肃然的站在恭陵两侧。 当马敬臣带着薛孤吾出现的时候,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两個人的身上,集中到了薛孤吾的身上。 终于,马敬臣停在了中宗皇帝的陵墓之前。 他从马车上跳下,对着站在恭陵之前的李绚,还有诸位将领拱手行礼。 李绚没有看他,而是看向了木杆上的薛孤吾。 李绚能够清楚的感受到,薛孤吾体内的鲜血几乎已经快流尽,但他的心脏还在微微的跳动。 他还有最后一口气。 “诸位都见过陆相了。”李绚转身,看向站在两侧的十几位将领。 孙仁师,王方翼,麹崇裕,李多祚,唐真行,苏宝同,南炬,刘定远,崔鼎,周乾,张环,李朗等人,肃然站立。 众将看向站在墓碑右侧,一身紫袍,头上绑着一根白绫的陆元方,肃然拱手道:“见过陆相。” “见过诸位将军!”陆元方认真还礼。 李绚点点头,走到了陆元方的身前,平静的说道:“从今日後,诸军后勤之事,还有军中军功累积,军纪考核,本王签名之后,全部转由陆相定决,孙大将军辅之。” “喏!”众将肃然拱手。 李绚话里的意思很清楚,从今日起,太尉府置于政事堂之下。 或许本身就应该如此。 但李绚还是牢牢的把握住了军权。 军中所有的事务,经过了他的手,才能再送到政事堂。 但不论如何,太尉府向政事堂禀奏,那么政事堂就再度拥有了统帅天下的权力。 皇帝以下,政事堂最大。 这本身就是应该的。 陆元方神色肃然的对着李绚拱手。 “之前本王曾经向陆相提议,以陆相为东都行台尚书左仆射,检校扬州大都督府长史,此事可颁行天下?”李绚神色很郑重。 “已经通告天下。”陆元方眼中流露出一丝笑意,说实话,李绚以东都行台接管整个洛阳以东的天下政务,极为的惊艳。 长安方面,不管是刘仁轨,还是陆元方,都感到异常惊讶。 但不管怎么说,一旦以东都行台顺利的接管洛阳以东的一百多州,那么天下将会以最平稳的方式重归中枢。 尤其以陆元方为扬州大都督府长史,他本身就是扬州刺史府司马出身,又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的陆家出身,勾连四方,足够保证中枢的粮草得到最保证的供应。 如此,天下可定。 这种策略对于一个常年征战的人来讲,十分不容易。 李绚以嗣王参知政事,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 李绚点点头,然后看着陆元方说道:“绚这里,还有三件事情,和陆相商量。” 李绚用词很谨慎,也很稳妥。 陆元方点点头,说道:“王爷请讲。” 李绚稍微松了口气,说道:“第一,通令天下各州县刺史县令,整理秋税,绞杀贼寇,安定地方,准备明年春种,没有政事堂之令,任何人不得随意离开职司之地。” “这是应该之事。”陆元方赞同的点点头。 “第二。”李绚认真的说道:“各地方,除江南道,除已经起运的秋粮之外,各地秋粮都封锁入库,暂时不必启动,等待洛阳抵定之后,中枢派人巡查地方,查察粮册,刑事,文举,河工诸事,吏部以此考察官员,之后开始秋运。” “妥当。”陆元方给定点头,很多事情他其实已经开始在做了。 “第三。”李绚沉吟,认真的道:“令河南,山南,淮南,江南各州,每州各派两队州兵,前来洛阳,协助大军攻城。” 两队,一百人? 陆元方目光一挑,惊讶的看着李绚:“好策略啊!” 谁来其实不要紧,关键是谁没来。 谁没来,就是忠于武后,不忠于皇帝,日后可以一步步的收拾。 当然,这其中必然有人是在敷衍,但敷衍不怕,有的人,甚至连敷衍都不愿意,那他就真的该死了。 “最后,之前说过了,让江南道各州县寻访天子下落。”李绚转身看向洛阳城,轻声道:“用不了多久,洛阳该下了,天子身处山中,一时消息闭塞,他若是知道我等大军已经围困洛阳,必然会主动现身而归。” “下官回去就再发诏令。”陆元方认真拱手。 随着他们逐渐的逼近攻下洛阳,李重照的下落也越来越重要。 国不可一日无君,对武后如此,对他们同样如此。 “右领军卫将军花大智,将会率陇右一万精兵抵达洛阳,雍州府也会有将一万多折冲府兵抵达洛阳,这些人会全部编列入军,而河南,山南,淮南,江南起码有上百个州,一个州两队人马,起码有一万人,这些人暂且安置在郑州。” 李绚转身看向薛千逢,点头道:“表兄,由你检校郑州刺史,将这些人,还有来自四方的宗室,外戚全部安置下来。” 听到李绚任薛千逢检校郑州刺史的时候,李绚麾下诸将不少人眼中都带出一丝疑惑。 但在听到他提及四方宗室的时候,所有人就都安静了下来。 是的,洛阳已经被围,距离他们彻底的拿下它,不会有太长时间。 这一点,他们对李绚有足够的信心。 如此一来,天下各地的宗室也会相继抵达洛阳,除了送武后最后一程外,也在等着李重照回归。 只有李重照重新回归,天下才算是彻底安定。 薛千逢是高祖皇帝十五女丹阳公主的儿子,父亲薛万彻也是太宗时期的名将,由他接待宗室和其他外戚最是合适不过。 只是有个问题,在他们心中升起。 如果李重照真的归来,李绚真的要将皇位捧到李重照手里吗? 麹崇裕平静的站在众人之间,只有他心中最清楚李绚的算计。 李重照,怕是回不来了。 他不回来,皇位起码会有三个人选,到时候,各方都会打的你死我活。 等到各方都再没有力量的时候,李绚才会出来收拾残局…… “喏!”薛千逢站出拱手,打断了麹崇裕的思路。 李绚点点头,然后上前半步,看向众人说道:“如今洛阳已经被彻底围困,那么从今日起,除洛阳外,取消运河限制,从今日起,天下东西南北,恢复通畅。” “喏!”在场众人齐齐拱手。 自从李绚攻陷长安以来,天下南北东西就彻底断了联通。 尤其是丝绸之路,到了长安基本就断了。 愿意跑的,去一趟成都,不愿意跑的,只能留在长安。 不过还好,时间没多久。 “郑州方面要注意承担洛阳的职责,表兄,尽力一些。”李绚认真的看向薛千逢, “下官领命。”薛千逢认真起来,接待宗室不是什么难题,但沟通丝绸之路,南北贸易,若是做的好,足够他作为郑州刺史的位置,那可是正三品啊! 李绚点点头,目光落在薛孤吾的身上,平静的说道:“带上来吧。” “喏!”马敬臣肃然拱手,然后提起薛孤吾一路来到了中宗皇帝的墓碑之前。 经过几分折腾,薛孤吾竟然还保有最后一口气。 李绚轻轻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肯定还有最后的遗言,但…… 李绚抬起头,看向李显的墓碑,轻声说道:“三郎,张虔勖死了,王孝杰死了,麻嗣宗死了,程务挺死了,现在,王叔再给你送下去一个……” “呛啷”一声,长刀瞬间出鞘,一颗头颅睁大了眼睛,满脸难以置信的看向天空。 崔鼎收刀后退,肃然站立。 血从脚下流过,李绚轻轻扫了一眼薛孤吾的头颅,不管他心里藏了什么,李绚都没有让他再说出口的打算。 转过身,李绚看向十几位大将,还有下面身穿黑衣黑甲,额头上,胳膊上都束着白绫的士卒,缓缓开口道:“本王与中宗皇帝自小相识,他为人聪颖,友善孝悌,甚至因为太子之位早定,而故作荒唐……” 李绚想起了李显曾经的模样,眼中忍不住升起一丝痛苦。 他伸出手,仿佛眼前有道身影出现在眼前,但瞬间,就又像是被电了一样收回。 “为太子后,中宗皇帝勤学政务,善理人事……”李绚抬头看了陆元方一眼,陆元方紧紧的咬住了牙。 不管怎么说,陆元方都教了李显两年。 李绚轻叹一声,继续说道:“百官敬服,人心归源,乃至于高宗皇帝宾天之后,中宗皇帝继位。继位之后,中宗皇帝积极处理政事,妥善安抚百姓,长安洛阳,天下子民无不归附,期待大唐能在中宗皇帝的引领下,更上一层楼,然而……” 李绚咬着牙,语气急促的说道:“然而,一场宫变,中宗皇帝莫名身死。 诸位,我等当如何?” 李绚猛然一声怒吼,震彻天地。 数万将士同时举起手里长槊,大声的喊道:“复仇,复仇,复仇……” 李绚手猛然向上一拄,前方声音骤停。 李绚声音平静冷冽的说道:“出发,前往洛阳城!” …… 建春门前,魏元忠站在城门之上,看向远处的视线尽头。 一股黑潮出现在地平线上,漫长无比,缓慢而又沉重的朝洛阳城压来。 魏元忠忍不住的看向阎怀旦:“阎将军,陛下呢,陛下说要来呢,怎么没来?” 阎怀旦下意识看向皇宫方向,勉强笑笑,说道:“说不定已经在来的路上。” 魏元忠满眼无奈,转头看向城外。 马蹄声越来越近,最后轰然出现在城门之下。 黑色的士卒,白色的长幡,无尽的压力直逼而来。 最前方的黑甲士卒缓缓散开,一身白麻丧服的李绚缓缓的出现在众军之前,他抬起头,看向城墙上,开口道:“李旦呢?” “陛下!”魏元忠忍不住的上前,开口道:“陛下天命之子,岂是尔等能直呼姓名的……” “本王当是谁呢,原来是监察御史,久见了。”李绚的目光落在魏元忠的身上,轻轻冷笑道:“今日是本王和雍王叔侄会面之时,岂有尔这逆贼说话的机会。” “你说谁逆贼呢?”魏元忠胸口猛然起伏起来。 李绚嘴角轻轻抿起,轻声道:“逆贼。” 李绚身后,三万士卒同时高举长槊白幡,对着魏元忠不停的高喊:“逆贼,逆贼,逆贼……” “噗”的一声,魏元忠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 李绚坐在马上,先是一愣,随即目光轻轻的眯了起来。 李旦呢,李旦不会真的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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