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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诱撩病娇大佬后她恃美行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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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真相【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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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禅看着,忍不住担忧:“佛子,身体为重,您已经几日未曾合眼了……” 从佛窟出来时,佛子的情绪与身体,本就处于一个极其不稳定的情况,后来又碰上公主出事,整个人就更加不知疲倦了,他像是自虐般,折磨着自己的身心。 檀迦收回视线,目光重新落回在鹿忧脸上。 他久久凝视着,没有理会,只道:“出去。” 他已经分不出任何的心神了,只想守在这,守着她。 可她闭上眼后,就再也没有睁开过了。 一次都没有…… 有时候,他望着她的那张脸,思绪总会在无意间被拉回过去,总是会反复记起分别之时的场景,那些画面历历在目,在他坠入深渊时,弥留在耳边的那句哽咽,彼时,成了困住他的枷锁。 她道:“檀迦,我也是会生气的……” 所以她迟迟不愿醒来,就是在生气。 生气他的隐瞒,生气他的自作主张,生气他的见面不识,生气他的后知后觉…… 可是,他真的知道错了。 他真的……真的知道错了。 他还有好多话,好多好多话想同她说,还有很多很多悔意,都来不及弥补。 以前,他从未直白的对她说过一句,哪怕好几次爱意都涌上了唇齿,他都不敢轻易地说出口。 但如今,她就这么,毫无生机地躺在那。 他握着她渐渐冰凉的手,铺天盖地的绝望与害怕吞没了一切。 许久许久,好似过了冗长半生,他才终于颤抖着张唇,吻了吻她的手背。 像是从忍耐中奔溃,他低咽道:“玉腰奴,我好想你……” 你醒来吧。 看看我。 我真的……好想你。 两年了,直到此刻,她在眼前。 他才明白,过往那种多如绵绵细雨的愁思,其实就是思念。 此生不知何为思念,心却无一幸免。 她的身影每次入梦,就是他的思念越界。 恢复记忆后,他的脑中闪现过无数次相逢的场景,可真正见到时,却是烈日炎炎下,她逐渐冰凉的温度,以及,满目鲜血。 檀迦颤抖着伸出手,将人重新抱回怀中,不断收紧着手臂,很用力,很用力,想要把她融入骨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减一丝恐慌。 他失了勇气,连伸手去探她的鼻息都不敢,除了抱着她,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其实,快要撑不下去了…… 他真的,怕到快要死了…… “玉腰奴。”他喉间发出沙哑地颤音,“别离开我……” 他的一只手,艰难地轻探上了她的脉搏,还是虚弱到几乎没有。 可就是那虚弱到没有的脉象,成了最后支撑着他,支撑他扛下去的所有动力。 她撑不下去,他也会撑不下去。 檀迦用脸轻贴上她凉如寒玉的脸颊,明明他的也很冰,但还是想着,温暖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疯狂地,将自己的内力注入她的体内,可最后都只是石沉大海,就好像,无论他怎么做,她都暖不起来。 在指尖怎么都触不到脉搏的那刻,他浑身一震,然后红着眼,咽下了喉间涌上来的鲜血,哑声道:“玉腰奴……” 他闭上眼,固执地摸索,寻找着那一丝证明她还活着的希望。 如此反复好久。 那种被人反复打入地狱,灵魂被厉鬼反复撕扯的滋味,都在逼着他放弃,他很难形容那刻的绝望,只能近乎妥协地,任由痛苦蔓延。 他无暇顾及,心里唯剩下一个念头:留下来,把她留下来。 禅室外风声阵阵,冷风携着月光无处不入。 烛火开始晃动,墙上映着相拥的光影,也明灭颤抖起来。 良久后,檀迦额间的红色竖纹愈发明显,就在他周身的气息,紊乱到极致的刹那,墨眸猛地睁开,灰灭的眸光随着摇曳的烛火,开始剧烈颤动…… 他摸到了一瞬间的起伏。 那本是虚弱到没有起伏的脉搏,跳动了下。 他护着她的后颈,身体慌乱退开,半晌,指腹再次覆上了她的腕间,不知是不是他心中太过惊悸,亦或是自己指尖抖动产生的错觉,她是真的,又有了脉搏。 没有离开! 她还没有离开…… 檀迦愣了片刻,脑中空茫,像是突然被人拉着,从地狱中拽出来,整个人踩到了实处。 他的头缓缓垂了下来,然后埋在了她的肩颈中,那般小心翼翼,那么眷念,难以抑制地,将自己的悲伤,随之埋入,很深很深…… 眼里积蓄的浮光很重,重到就那么猝不及防地,落了下来。 …… 那是怎样的痛? 这般轻易化去了一个人为爱而筑的盔甲,甚至卸下了他所有的高贵,佛性,让他在面对死亡与失去时,也只能学着同红尘众生一样,怯弱地抱着自己的爱人,无助落泪。 那是怎样的痛…… 参禅不明白。 可当他看见檀迦将人死死抱回怀里,看见他低咽落泪的那一霎,才恍然间觉得,那或许是一种由生到死,又由死到生的绝望折磨。 那瞬间在鬼门关,被拉回来的,何止一人。 物是人非,何其可悲又何其可叹。 …… 当天边的第一缕光,划破长夜时,禅院里迎来了许多人。 轻袅红着眼,带着大批的御医,同楼兰赶来,瞧见守在门口的参禅时,也顾不得仪态,焦急上前询问:“姐姐呢,姐姐怎么样了?” 参禅没有说话,神色黯淡地摇了摇头。 轻袅作势就要去推门。 参禅却稍快一步,伸手挡在门前,道:“佛子在里面……” “佛子能救回姐姐吗?” 参禅没有说话。 轻袅见他这样,怔了片刻。 佛子都救不了。 她心中更显焦急,到底还是顾忌着檀迦的身份,只说:“你去回禀佛子一声,让这些御医进去,看看姐姐的情况。” 参禅点了点头,推开门走进去。 没过一会,他就出来了,将禅门全部打开,示意众人进去。 御医们纷纷进去把脉,期间头也不敢抬,话也不敢多说。 不知是谁,把着脉象时叹了口气,禅室中的温度骤然降了下来。 叹气的御医僵硬地抬起头,便对上了一双猩红的眼,那里面满是锋利冰冷,吓得他连忙躬身,逃跑似的离开了禅室。 因着檀迦的寸步不离,把脉的御医只得顶着那股压迫,硬着头皮上,可他们都心知肚明,以至于禅室的气压越来越低,到后来,众人都只能无奈摇头。 轻袅在外面等了一上午,见此急得眼泪都快掉了。 她质问道:“怎么会没有办法,没有中毒,没有受伤,你们告诉我,这怎么就成了不能治的绝症!” “好不容易熬过了这两年,好不容易姐姐能回家了,父王和母后都在西域等着,你们却告诉我,人救不回来了……”她的声音都哑了,眼泪止不住似的流:“她受了那么多的苦,为什么到最后连命都留不住……” “为什么,我没有早点发现,为什么,我以为姐姐好好的……” 楼兰哭着上前,劝慰:“二公主,这不是你的错。” 是她,她的错。 如果她当时不听公主的话就好了,如果她当时不帮着隐瞒就好了。 她不知道,不知道公主会死…… 公主总是云淡风轻地笑着,笑着告诉她,不会有事。 可结果根本就不是失去五感这么简单,原来最后会夺去的,是公主的命…… 但怎么办,她也不知道,公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也说不出原因。 轻袅气得把所有御医都赶走了,不知想到什么,又对着参禅问:“佛子能不能想想办法,救救姐姐,他不是救苦救难嘛,一定能想到办法的,对不对?” 参禅沉默着,心中酸涩。 佛子也只是个凡人,他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无奈轻袅此时思考不了这些,她的心中正被悲戚充斥,毕竟,里面醒不过来的那个人,受的委屈与苦难,他们都看在眼里。 而唯一不知道的那个人,只有檀迦,他什么都不知道…… 最可悲的就是,他身边的所有人,都知道姐姐是为了什么,却没有一个人,敢告诉他。 “他不是佛子嘛,他不是记起来了嘛,他就应该知道,姐姐付出了多少啊!” 轻袅朝着禅室哭喊道:“你知不知道,外面的那些谣言,传的有多难听啊,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咒骂着姐姐,说她勾引佛子,说她败坏佛门清誉……” “你知不知道,你的那些信众,都在咒着她死啊……” “你要是真的想起来了,你怎么能忍心,忍心让她遭受这些骂名,怎么忍心,让她在受了这么多委屈后,还带着一身的伤离开……” “她是为了你才变成这样的啊,她为了你,连命都不要了……”轻袅气愤那些愚昧的信众,连带着,怨恨上了檀迦。 这种怨恨不是一天两天,而是从鹿忧跟着他们回来开始,一点一点积累的。 后来,她就从檀峥口中知道了一切。 原来,檀迦就是那个,原本要同姐姐成亲的皇帝,他是檀峥的哥哥,是本该成为姐姐夫君的人。 可他不要,他假死舍去了。 那为什么,明明知道姐姐为什么而来,为了什么人而求着入佛寺,为什么不拒绝,为什么不从一开始,就拒绝渡姐姐入寺。 如果他没有降下应验,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 她听到的时候,都在怀疑自己听错了,她想告诉鹿忧,结果,檀峥说,姐姐早就知道了。 姐姐早就知道了,知道了那个人的身份。 可她什么都没有说。 当初在陵城时,她问姐姐,佛子会不会为她还俗? 她只道没有想要佛子还俗。 一个人,爱你,敬你,宁愿委屈自己,就这样无名无分地跟在你身边,为什么,为什么要辜负她! 就因为那些可笑的身份,就辜负了她…… 轻袅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博爱的人,她顾及不了什么苍生大爱,她只知道,爱一个人,那就应该去珍惜她。 她索性铁了心,恨恨道:“要是姐姐真的救不回来,你真的会后悔一辈子的!” 她不打算瞒了,今天就算刀架在她脖子上,她也要和檀迦说个明白。 凭什么,凭什么姐姐付出了那么多,就只配得到这样一个结局。 “你要是真的爱她,你就出来,和我说个明白。” 参禅顿感不妙,神色大变:“娘娘……” 轻袅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看啊,都知道,你们都要瞒着他,我偏不!” 轻袅刚欲推门而入,禅门就从里面被打开了。 一道身影缓步而出,袈裟上带着未褪的血迹,他的面容似高山顶上常年不化的积雪,苍白虚弱,眉宇间红色竖纹在光下泛着诡异地殷红,眼神更是无情般的冰冷, 他的身形不稳,参禅瞧见,连忙去扶,却被冷漠地挥开了。 檀迦走了出来,将禅门小心合上后,也没有多说什么话,只是在下阶时,目光淡淡地掠过了轻袅。 一时间,周围的气氛变得冷沉肃穆,带着山雨欲来之势。 轻袅刚欲开口,就被他那冰冷的眼神无声制止。 里面的人,生死未明,他并不想离开她半步,甚至心力交瘁,已经分不出过多的心神,去听旁人说什么,但,心中却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他,他要去!他必须去! 他要知道所有…… 檀迦收回视线,缓缓走出了禅院。 这里并不适合说话,参禅心领神会,掌中冷汗淋漓,做了个请的姿势,叹道:“娘娘,请跟我来。” 轻袅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心中的不忿,令她忘记了面前这个人的身份。 彼时轻袅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说明白这一切,让他后悔,让他知道,自己究竟辜负了什么。 所以当跟着参禅走到回廊时,望着那个背影,就开始,不管不顾地说,甚至,言语都带着冒犯。 她道:“所有人都有顾忌,我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姐姐会变成今日这样,你怪不了任何人,你只能怪你自己!” 从皇宫而来的檀峥,与前来送药的空悟方丈正好走至回廊,闻声皆顿住了脚步,眸中露出诧异。 “你当初叫檀峥去寻那个什么忘情药时,是不是觉得,她忘记了,离开你了,就是所谓的为了她好?” 轻袅看着他,讽刺道:“你知不知道,她只是装傻,她其实,什么都知道,她只是愿意,哪怕要因此委屈自己。” “为了救你,她选择把药给你喝下,宁愿要你忘了她,也不想要你去为难,甚至付出性命……你就真的没想过,为什么你会忘记吗?” 那个药! 脑中忽地一道白光乍现。 檀迦转过身来,目光落在参禅身上,带着前所未有的凌厉之意。 压迫感袭来,直逼得参禅跪在了地上,沉闷的一声重响。 “佛子……” 参禅以头抵地,哪怕磕出鲜血,也不敢抬头直视檀迦的眼神。 从他当初答应帮着公主开始,就预料到会有这天,他其实早就做好了以死谢罪的准备,再加上回佛寺后,发生的这些事,那些愧疚,后悔,都无时无刻不再折磨着他。 如果可以,他愿意求佛祖,拿他的命,来抵公主的命,这样,也能减轻一些,对檀迦的愧疚,对公主的愧疚…… 他之所以没有告诉檀迦真相,是真的因为,不能说! 这两日,有过无数次,他的话都到了嘴边,每当他想要告诉檀迦,和盘托出时,公主临走之前的叮嘱,就像是一把悬在心头的刀,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不能说。 他该怎么告诉佛子。 告诉佛子公主的离去,也许只是为了救他的命。 他不能说啊! 说了就是要夺檀迦的命。 那样的话,公主所付出的一切,就都没了意义。 参禅明白,或许公主做这一切的本意,就是不想让佛子难过,所以从计划着让佛子忘情开始,就做好了后来的一切打算。 只不过她算错了,他们都算错了,算错了佛子的感情。 两年多的遗忘,终究抵不过他回来后,相见时的匆匆数面。 也对,若是真的爱一个人,又怎么会轻易忘记,就算脑中的记忆没了,那刻在骨子里的,也是舍不掉的。 更何况,这样的结局,真的配不上他们那时的深情…… 檀迦身形踉跄了瞬,先前强压着的情绪,此刻决堤般席卷而开。 他忽地攥住心口,喉间尝到翻涌的腥甜之气,再难压制,猛地吐了一口血出来。 参禅惊呼:“佛子!” “继续说!”檀迦直直地盯着轻袅。 轻袅皱眉,无惧道:“你回来那日,在后山见到过姐姐吧。”说着,她看了眼楼兰。 “你没有发现她的异常吗?她为什么要以白绫覆眼,为什么连最简单的走路,都需要人扶着。”她顿了顿,看着檀迦更显苍白的面色,语气哽咽带着一丝吐露真相的快意:“因为她看不见了!” 檀迦眸光大震。 “这两年来,她把自己困在佛寺,从不轻易出现在外人面前,所以没人知道,就连我都不知道,她瞒着所有人,五感尽失……” “所以,佛子你告诉我,你回来了又怎么样,你记起了又怎么样,她根本就看不见你!也根本听不见你的声音!” “她的世界,暗无天日!” 轻袅哭着,说话时已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当她从楼兰口中知道这件事时,她都不敢相信,那么活生生的一个人,居然丧失了五感。 轻袅根本不敢想象,她把自己困在佛寺的这些日夜,究竟是怎么熬过来的。 算算姐姐今年不过才二十,本该是她一生中,最为美艳动人的年华,却因离了那个人,枯萎至此,或许是她觉得,连花期都再无盛放的意义。 “你亏欠她的,远远不止一条命……”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被震住了。 空悟方丈更是面露不忍,原来,公主不在佛寺露面,是因为她正受此大难,不知为何,他脑中浮现出那日在寺门口的匆匆一瞥,他发现,公主额间的红莲印消失了。 当初,他正是因为看见鹿忧额间的莲华印记,才知道她是佛子的应劫之人,如今印记消失,那就代表着,千叶莲华不在她的体内了…… 饶是他见过了世间各种怪事,此时想到这,也不免心中震惊,思绪久久缓不过神。 檀迦听完后,面上愈发无悲无喜,眼神却空荡的像是被人夺了魂。 在这漫长的两年里,她是如何一次又一次撑下来的。 他想过千万种可能,却独独没有想到过,是这样残忍的答案 没有五感,什么都没有。 …… 参禅胸口忽地传来剧痛,鲜血顺着唇边溢出,他强忍着低下头,不敢发出半分声音。 他知道,檀迦动了杀心。 轻袅不了解他,所以觉得他听完后,不痛不痒,心中越发责怪,甚至语气激愤:“如果你当初不带她离寺,她就不会对你动情了,如果她不对你动情,就不会遭受这么多劫难,你为什么在得到了她的心后,又不好好珍惜,亏你还自诩是什么佛子,高高在上受尽敬仰,却是一个连爱都不敢爱的懦夫!” “早知如此,你为什么要降下应验,你为什么要渡她入寺,你为什么爱她,却又不和她在一起,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啊!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轻袅边说边走至檀迦面前,说到最后,怒火高涨,右手对着檀迦的脸,猛地抬了起来。 参禅:“不可!” 檀峥:“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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