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时时安不知道怎么同一个刚满岁的娃娃解释这个，只干巴巴道。
“好吧。”心心扭过头，端着杯子小口喝水。
她眼睛微动，心道哥哥真是傻。
不靠谱不就是他爹嘛。
马球会在欢闹声里结束，时时安领着团子刚坐上马车，时小雨才匆忙回来。
“怎么去了这么久？”时时安疑惑的看着他。
时小雨摆摆手，喝了一杯茶才道：“与人吵架去了。”
“我就没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时时安拉着看了看，发现人没受伤后松了一口气：“怎么吵架了？”
“唉，还不是那人忒恬不知耻！”时小雨气愤的哼了一声才开始解释。
原来他与宋千菁回来后去了一趟茅房，中途听见了穆琉珂和沈晚棠的谈话。
穆琉珂走后沈晚棠还一直骂骂咧咧的和身旁的嬷嬷诋毁穆琉珂。
原本他也是不想管的，可谁知那人越说越难听，他气不过就冲上去理论。
“我真是没想到沈晚棠看着挺好一个小女娘，怎么什么腌臢话都说得出口啊！”时小雨喘着气不理解道：
“就她那样的，还想嫁给将军？痴心妄想！”
时时安心头一跳，凝眉问道：“谁？”
“什么谁？”时小雨卡了一下壳。
“那沈晚棠要嫁谁？”时时安又问一句。
“将军啊。”时小雨又喝了一杯水，随口回答。
时时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收紧，眉心紧锁：“哪个将军？”
“还能是哪个将军，小人屠霍去疾呗。”时小雨不理解他为何刨根问底，但也回答了。
听见这个名字，时时安竟然奇异的松了一口气。
他隔着衣服摸胸前的月牙儿玉佩，好半晌才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
他侧过身子撩开窗帘看外头迸发新生的花草树木，时小雨的声音逐渐飘远怎么也进不到他耳朵里。
是了，是他太过想当然了。
以为只要他想通了便是水到渠成。
他忘了，都城里有守望他许多年众人皆知的穆琉珂，如今还多了位换亲的沈晚棠。.
时时安扯开嘴角，缩紧车子里。
幸好，只是有好感而已。
马车一路摇晃，很快就到了时家。
时家众人早已经等在门口，张氏推开车门，看到两个小团子趴在哥哥们腿上睡的鼾声四起。
“没惹事儿吧？”张氏将孩子接过来小声询问。
“没有，他们聪明机灵的紧，别人喜欢还来不及呢。”时时安笑着回答。
宋氏给车夫塞了一块儿碎银子，她知道这是必须给的赏赐：“辛苦了。”
车夫收了银子道谢后驾着马车离开了。
张氏将孩子抱回屋放进摇篮里，转身就跑了出来。
“马球场是个什么光景？说来也叫我们听听。”他一把拽住儿子问道。
时小雨哪知道什么光景，他不是和宋舒哲说话就是和沈晚棠吵架了，哪里有空闲看人打马球。
他转头拉住想要离开的时时安道：“让安哥儿讲，他说的好。”
时时安被拽住，原本正要回屋收拾低落的情绪的心思一顿，也消失的不见了。
他索性坐下来讲述两个团子的表现，又提了一嘴：“三婶日后说话还是要避着点儿孩子。”
“他们正是学舌的年纪，什么话都学。”
张氏不好意思的打着哈哈：“谁知道他们能听懂呢。”
随即她又不可思议道：“年年这孩子从哪儿学来的油嘴滑舌，家里可没人说过这话。”
时时安一梗：……
可能他浑然天成吧，毕竟见了好看的就叫姐姐。
“男孩子会说话好，日后不会跟媳妇儿生龃龉。”关沁替两个孩子说话：“心心也好，日后不会被男人骗。”
张氏：……
她轻咳一声不言语，谁知道这两个团子怎么长得，满岁的年纪懂得到不少。
关沁又是一顿好话说出来，最后却转了话音：“不如给孩子请个夫子吧？”
“人说三岁启蒙，可我瞧着他俩聪明的紧，再不教日后怕是又要说出什么怪话来。”
众人一合计，觉得可行。
毕竟不求他们学问做的如何好，只求他俩能规束自己的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