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的门外，崔母虽然听不到里面说了什么，但是透过门玻璃，看见女儿有反应，已经感到欣慰。
“她一定是玉善很重要的朋友。”
擦下眼角，对一旁的韩真英说道。
韩真英这时候也只能点下头。
很是困惑，这个姜尚到底和她说了什么？
“......首尔的警察可不是废物。”
姜尚还在她的独白。
挂在手上的苹果皮垂下长长一条，仿佛随时要断的样子。
“我能发现的疑点，他们肯定也能注意到，等过几天，你的病情稳定了，该又会回来的。”
猝不及防，苹果皮断了。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还不能吃东西。”
她就自己咬了一口，满口爆汁。
“很甜。”
崔玉善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的苹果。
眼睛里多了一丝羡慕。
终于开口：“你也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姜尚笑了笑。
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说道：“我就知道，你的内心没那么脆弱。”
“现在无非就是想逃避现实罢了，可是你还能逃去哪呢？”
“有些事情，终究还是要面对的。”
说着，拿出手机，把不久前警方发布的通告给她看。
果不其然，崔玉善瞪大双目，满眼惊恐。
“正如你所见，现在全国都知道你们俩的关系了。”
“可是，权老师却在竭力撇清责任呢！”
“还告诉警方是你勾引了他，反正我是不大相信的，不过这已经不重要了。”
“总而言之，那个让你付出全部真情的男人，却在争执中起了杀心，可悲的是，你却依旧幻想只是个意外。”
“我问你，你真的了解他吗？”
说罢，俯身捡起地上的苹果皮。
丢入垃圾桶。
这一刻，让崔玉善感觉自己就是这条被轻易丢弃了的苹果皮。
她的眼眶红了。
泪水不停打转。
姜尚的目光扫过她的下半身，接着说道：“虽然你的父母和医生都在隐瞒，但是我觉得......”
“我还能站起来么？”崔玉善主动问。
“要听实话吗？”
“你说吧，我承受得住。”
“不能。”
崔玉善的眼泪瞬间滚出了眼眶。
“脊髓神经损伤导致的下肢瘫痪，是很难处理的，但也不是完全没希望。”
姜尚如实告诉，“您现在配合医生治疗，先把骨头养好，后期应用营养神经的药物治疗，再配合高压氧治疗，以及针灸等理疗，促进神经的恢复。”
“再就是需要活动关节和肌肉，防止肌肉萎缩和并发症的发生。”
“运气好的话，还有5%的概率站起来。”
这个数字是姜尚瞎编的，纯粹为了给她一点希望，毕竟还年轻。
“好消息是，我们金山医院的康复科是全国最好的，所以你康复的概率肯定比一般人大不少。”
“我们？”崔玉善抓住了重点。
只见姜尚微微一笑，“你还不知道啊，那就让我亲自告诉你，站在你面前的，正是大名鼎鼎的金山集团创始人金泰旻的亲孙女，惊讶不？”
崔玉善僵了几秒钟。
忽然“噗嗤”一笑。
望眼门外，“我说呢，谁的胆子大到和韩真英作对。”
姜尚则摆摆手：“我和她已经讲和了，应该算是这样吧，反正只要她今后不针对我，我也不会再欺负她。”
“我们间的事，与你无关系。”
“你就安心在这里养伤，虽然贵了些，但是你家也不缺钱，呒......要不要叫院长给打个8折？”
崔玉善又笑了。
“去，谁稀罕你的折扣！”
忽而表情又变凝重。
问：“他，真的......”
姜尚很肯定道：“是渣男！”
“你想不想报复？”
崔玉善陷入纠结。
毕竟曾经爱得那么深。
“你看，他把你害这么惨，可能一辈子要坐轮椅，甚至还差点失去生育能力......最重要的，就算你告诉警方，是他推你下去的，只要他死不承认，最后以‘意外事故"结案，你甘心不？”
崔玉善听到这里终于坚定了信念。
“可你为什么要帮我？”
“我自然有我的目的，帮助你只是顺便。”姜尚凑到她耳边，小声地：“实话告诉你，其实权忠诚这个人啊......”
崔玉善听着听着，眼里逐渐流露出后怕。
姜尚则连哄带编：“我们集团有自己的安全团队，早怀疑他来学校当老师，就是避风头，何况做体育老师的门槛又不高。”
“所以，你跟我说说，他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于是崔玉善就开始了回忆。
大约10分钟后，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在说什么悄悄话呢？”
一个美女医生走进来，正是三个月前，负责照顾姜尚的林孝琳副主任医师。
崔母和其他人也一起进了来，
姜尚惊喜：“林医生，这么巧啊？”
顺手递给她一个苹果。
林孝琳拒绝了：“医院有规定，不能拿病人的东西。”
姜尚又从兜里掏出一根棒棒糖，塞给她。
“这是我个人的，我不是病人家属。”
林孝琳无奈接过了，看向崔玉善，面带微笑地：“似乎，心情变好点了啊？”
崔玉善浅浅笑了下：“是啊，可能是因为，交了个新朋友吧。”
崔母看向姜尚，眼里露出困惑。
她们不是同学么？
林医生则检查了挂在床边的尿袋，然后又伸手去摸了下足背动脉，问：“腿有感觉吗？”
崔玉善摇下头。
瞥见墙边疲惫的母亲，挤出微笑：“都会好起来的，对吗？”
林医生一点不犹豫：“当然，我们金山医院可是全国最好的医院！之一。”
“接下来，我要给你做下身体检查，请房间里的男士出去吧！”
李京浩乖乖出去了。
“反正留下来也帮不上忙，我就先回去啦！崔同学，咱们有事电话联系！”
姜尚和崔玉善挥手告别。
崔母追出来，塞给她两个大苹果：“这位同学，今天真的谢谢你！”
姜尚尬笑地：“应......应该的。”
抬脚踢了下李京浩的膝盖。
“你陪我一起回学校。”
李京浩感到不解：“你随便一个电话，就能叫来一车保镖护送......”
姜尚递给他一个大苹果。
“快走啦，有事要你帮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