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美人虽然拥有与戴离妆相似的身段,但却缺乏她那种沉稳、笃定的气质。
她必须加倍努力,派人深入打探戴离妆的消息,只有了解对手,才能百战百胜。
当太后培养出一个充满魅力的戴离妆时,她会让陌辰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胜利者。
她扫视了殿上的十位美人一眼,发现只有莫舞尹已经学会了离妆五、六成的神韵。看来,她就是最合适的人选。
然而,底下的美人们见太后如此偏爱莫舞尹,心中对她充满了怨恨。
如果最终获胜的是莫舞尹,她们将面临被长期禁锢在宫中或者被太后处死的命运。
尽管太后承诺了无数金银财宝和崇高的地位,但稍有头脑的人都能看出,这只是她诱人的甜言蜜语。
太后这种人,只要对她没有利益,或是有可能泄露秘密的,最终都难逃悲惨命运。
她们无法与太后抗衡,只能竭力模仿东宫的王后,期望最终能够脱颖而出,成为太后满意的人选,最终取代王后,完成太后的任务。
每个人心中都只有一个目标,因此彼此间充满了嫉妒和敌意,恨不得将其他九人除掉,自己成为留下的那一个。
因为留下的那个人不仅将拥有权力、地位和生命,还能得到晋凌王的爱。
“抬起头,站直身子,神情要显得淡泊,眼神要清明,举止要落落大方,端庄优雅,不要一个个都显得死气沉沉的。”
太后轻抿一口茶,继续扫视众人道:“哀家虽然说了王后性格冷静淡定,但并不代表她是尊泥菩萨,你们怎么就不懂得变通呢?据探子传来的消息,王后虽然平时显得冷淡,但有时也很可爱调皮。你们一个个眼神无神,神情紧张,是想气死哀家吗?”
“太后息怒,都是臣妾们的过错,臣妾们一定努力学习,早日取代王后,替太后完成大业。”莫舞尹迅速上前为太后抚平背心,帮她舒缓情绪。
众人见状,都不屑地瞥了莫舞尹一眼。
这个女人真会讨好太后,瞧她那副故作清高的样子,还真把自己当成王后了。
再怎么受宠,也只是王后的影子而已,没有自己的个性,何必那么得意?
当太后将众美人打发下去后,她独自坐在椅上假寐,心情异常沉重。
如今看到君陌辰越来越受百姓欢迎,许多大臣也逐渐倾向于他,她担心那些原本支持自己的大臣也可能临时倒戈。
如果真是这样,她要如何为陌鸿谋取王位呢?
若非陌鸿为庶女而陌辰为正室嫡子,当初便不会立陌辰为世子。
尽管后来陌鸿身份提升为嫡女,且她已成为王后,但世子之位早已确定,她想要摆脱君陌辰的影响已非易事。如今想要对付他,必须加倍努力。
太后眼中闪过一丝锐光,想起早上大臣们提及的蝗灾,心中开始盘算。
君陌辰,你的位置终将由哀家推翻,别怪哀家无情,哀家此举全是为了陌鸿。若今日的哀家是于菸飞羽,她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广离宫中,宫女们整天都在议论蝗虫灾害的情况,晋凌发生蝗灾,人人都忧心忡忡。
晋凌,这片土地孕育了她们,她们的父母多以耕种为生。尽管蝗灾肆虐,有国家的援助,但对于众多百姓来说,一两年的生计仍显得捉襟见肘。
若今年秋季颗粒无收,她们将只能寄望于明年的丰收。但明年若是再遭蝗灾,又该如何是好?
困境之下,宫女们心中期盼着能有天神降临,为晋凌带来希望与生机。
离妆轻抚心弦琴,尝试着仙鹤丹书上所载的提升内力的方法。果然,她的尝试有了成效。
她依照书中的指引,先收敛心神,再将丹田之气微微下沉,双手合十,运气于掌心。
随后,她紧闭双眼,脑海中浮现出大海、蓝天、白云等令人心旷神怡的画面,手指轻轻一挥,琴音悠扬,如同天籁之音。
随着琴音的流淌,她感受到体内有一股暖流涌动,那应该就是所谓的内功之力。
仙鹤丹书的功效如此显着,她决定日后要勤加练习,不断提高自己的内力。
离妆刚刚结束了琴音的练习,轻轻拭去额头的汗珠,起身离开离苑,朝着正殿的方向款步而去。在她行走的途中,不断有宫女聚在一起,低声议论着蝗灾的种种。
突然,一阵窃窃私语传入她的耳中,声音中透露出几分神秘与紧张。
“你听说了吗?青凤宫那边有宫女说,这次蝗灾并非单纯的天灾。”
“哦?难道还有别的原因?”
“据说是人为所致,因为有人不敬天地,所以上天震怒,降下灾祸以示惩戒。”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快说说!”
“唉,这事不能乱传,我也是无意间听来的。听说是因为晋凌王眼角的月牙形罂粟花胎记,被认为是不吉利的象征。以前晋凌王一直隐藏着这个胎记,晋凌风平浪静;如今胎记显露,却引来了这样的灾祸。”
“这也太荒谬了吧?胎记怎么能决定一个国家的命运呢?”
“话虽如此,但空穴来风,未必无因。如今不仅王宫内部,整个君城都在传这样的谣言。青凤宫的宫女们也是去宫外采购时听说的。若真有其事,晋凌王的地位恐怕岌岌可危,甚至可能引发动乱。”
“是啊,说不定有人会趁机煽动叛乱,利用这个谣言来攻击晋凌王。”
“想想都让人心疼,晋凌王何其无辜?他的胎记本非他愿,却被无端端扣上不祥的罪名,这真是……”
离妆轻叹一声,继续朝着正殿走去,心中却忍不住为晋凌王感到不平。
“这散播谣言的人真是该死!要是敢伤到王爷的心,我小桃第一个饶不了他!”
宫女们议论纷纷,全然未觉离妆已悄然站在树后,脸色冰冷。
听到这番话,离妆紧握琴弦,回想起上次月夜下,君陌辰曾对她说:“罂粟花,象征着邪恶与死亡,了解太多对你并无益处。”他为何会这样说?
罂粟花的确美丽妖艳,但毒性深藏,令人敬而远之。正如现在的君陌辰,尽管他有着月牙般的胎记,却因此而被人误解。
若这胎记只是寻常月牙,又怎会被扣上邪恶与死亡的帽子?
蝗灾与胎记的联想,显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太后心思缜密,恐怕这计策也费了她不少心思。
上次提及那罂粟胎记,君陌辰的神情便阴沉下来。
离妆心中一阵疼痛,神情更加淡漠。她不愿看到君陌辰受到任何伤害。
谣言如狂风般迅速传遍听云乃至四国。在听云皇宫的麒麟殿中,凤麒皇帝身着明黄色龙袍,目光如冰,审视着下方的大臣们。
他手中的折子关于此次蝗灾,他用力将折子摔在玉案上,沉声命令道:“蝗灾肆虐,百姓受苦,你们必须尽快拿出解决方案!否则,朕定不轻饶!”
大臣们面面相觑,纷纷上前献策。有提议祭天以祈求上天息怒的,也有建议引水上山、开源节流以缓解旱情的。
争论之中,也有人质疑这些办法的实效性,认为耗时耗力,难以迅速解决问题。
众大臣争执不休,气氛愈发紧张。
大臣们各抒己见,争论不休,使得凤麒皇帝听得头疼不已。
而站在一旁的凤宇冉,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他上前一步,沉声对皇帝道:“陛下,微臣认为此次蝗灾非天灾而是人祸。
晋凌之地,百姓皆传言关于晋凌王脸上的罂粟胎记,视之为邪恶与死亡的象征。
若非晋凌王不慎露出胎记,晋凌岂会遭受此劫?一切的根源皆在君陌辰。”
凤麒皇帝闻言,眉头微皱,瞥了凤宇冉一眼,沉思片刻后,冷声问道:“你所言属实?”
凤宇冉阴冷地回应道:“回陛下,句句属实。若此次天灾真与晋凌王有关,微臣建议,不妨让晋凌王亲自解决此事。
一来因其胎记不祥,二来蝗灾源自晋凌。若晋凌王无法平息此灾,陛下可按律治罪,或加重晋凌赋税以弥补听云百姓的损失。晋凌之难,不应由陛下独自承担。”
凤宇冉此言一出,众大臣如梦初醒,纷纷附和道:“陛下,燕王所言极是,微臣也听闻此事。若非晋凌王逆天而行,显露胎记,岂会招致此灾。”
“晋凌国近年来日益壮大,蚕食周边领土,发展经济与军事。微臣担忧,一旦其势力坐大,恐将威胁银城安全。陛下可将此事交由晋凌王处理,若其无法解决,则难辞其咎。届时,陛下处置晋凌王,便无需顾虑其势力。”
“陛下,不妨派遣使臣前往晋凌视察并监督此事,给予晋凌王一定期限。若三日内无法解决蝗灾,听云便可出兵晋凌,一举收复失地。”
“正是,出兵晋凌乃众望所归。晋凌国日渐独立,外交内政与听云无关。长此以往,恐将危及陛下皇位。”
大臣们心怀鬼胎,皆欲趁机吞并晋凌,以攫取利益。他们与君陌辰并无交情,担忧晋凌国壮大后造反,危及自身地位。因此,他们想借蝗灾之机,一箭双雕,既解决晋凌之患,又讨好皇帝。
凤麒皇帝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故作阴沉地扫视众人,厉声喝道:“诸位爱卿,此乃商议国事之时,不可妄言。
朕对晋凌王之智勇深信不疑,相信他能化解此劫。既然诸位大臣意见一致,朕便给予晋凌王一个期限,看他如何应对此次蝗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