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叆仿佛早已熟悉了白一游对自己的这种操作，可转念一想，林嘉还站在外面，虽然这个不是他的女朋友，但以后也会有吧？
于是，她推了推他手臂：
“别擦了，没事。”
这习惯可不好，万一习惯成自然，以后在白一游女友前也这样，那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不过，到时，他也就不会对她这样了吧？
心忽地没来由地一酸，嘴里的葡萄有一瞬似乎不甜了，她更推开了他手臂。
“别动！”
白一游嫌弃地瞥她一眼，擦个衣服都不老实，这校服染了葡萄汁有多明显她知不知道？看起来一点都不好洗。
“白一游，我收回，你不像我爸，我爸没这么凶。”
卫叆放下葡萄，直接从茶几上揪了几张纸：
“我自己来。”
“你怎么了？”白一游却突然抬头。
“什么怎么了。”卫叆擦了擦嘴角，又擦起衣服。
“你语气怎么变了。”
他凝着她，不放过她任何一个表情变化。
“语气？我什么语气。”吃不到葡萄说葡萄是酸的语气？怎么可能。
卫叆心里有些古怪，对自己那一闪而过的莫名其妙的心理表示不解。
不过，她刻意不去想这事。也好说通，从小身边就在的人突然不照顾你了，都会有脱敏期吧？
“我走了。”说完，她用那纸象征抹了两下衣服，直接团成团扔进垃圾桶。
“你要拿什么资料，直接拿给门口的人吧，别让人白等。”她站起身，快速向门口移动。
“你怎么了，说清楚。”
他倏地拉住她手臂，没打算放。
“松手，白眼狼。”
“不说清楚不会松的。”
白一游也上来了犟劲儿。
她不对劲，突然之间，变了情绪，怎么了？
他试图去梳理刚才发生的事，除了他正常给她擦衣服，没什么特别的事啊…
“有什么需要说清楚的？咱们的关系需要界定清才是。”卫叆语气突然变得极其冷静，但仍未回头，不过也没再挣，得好好谈谈。
“以后咱们不能做太亲密的事，你要上大学，肯定会有女朋友的，我也会有男朋友，我们的习惯……”
话未说完，手臂却突然一紧，下一刻，她已对上了那张自己太过熟悉的脸。
不过那脸上的神情，她很陌生。
“怎么界定清楚？凭什么我一定会有女朋友，你会有男朋友？”
今天的白一游和平时不太一样，虽然仍然固执，但今日气势更盛，而不是平时无论怎么闹，都不会真的和她生气。
“我说的不对吗?今天这就是个教训，也是个演习，以后真要是遇到你和女朋友回家，站在门口，我们这样不会让人家误会？”
她向来自认为自己很清醒，虽然不会像妈妈那样习惯性预防风险，但潜移默化也受了点影响。
白一游却好像一点没听进去：“你不会有男朋友，我也不会有其他女朋友。”
他的眼神很深，那里有焦急，有渴望，有很浓的……
生平第一次，她竟会在和他对视时，想先躲。
“我走了。”她现在得走。
刚才那葡萄可能有精神性毒素，她现在大脑不太清醒。
“哪都别去。”
忽然间，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那气息她想不熟悉都不行，几乎只差一年就和她生命一样长的相处过的气息。
白一游将人拽进怀里，想使劲抱紧又怕弄痛她，小心翼翼地搂着，脸贴上她顺滑柔亮的短发，心如擂鼓，声音都跟着有点颤：
“哪都别去……”卫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