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天冬瘪嘴不停的抽泣：“知，知道了——”
“知道以后怎么做了？”
孟天冬磕磕巴巴的回答：“以后，以后跟他们，跟他们轻轻的玩。”都是些纸糊的，玩不了一点。
朱慧芸转过脸不去看这娘俩，怕憋不住，心情就很难形容。
“关于你跟人摔跤的事情，明天去主动跟人家道歉？”
孟天冬瘪嘴泪眼婆娑的看着她不应声，看起来委屈极了。
菖蒲坐了下来，把他抱住给他擦脸，孟天冬实在是憋不住了，再一次哭出来。
这一回可不是光打雷不下雨虚张声势，那是真的伤心。
菖蒲哄他：“爷爷跟爸爸天天带你去锻炼，带你去打拳，所以咱们天冬的力气比很多小朋友都大，比很多小朋友都厉害。知道为什么我们每天都要那样早早的起来锻炼吗？”
孟天冬抽抽搭搭的摇头。
“首先是为了身体，锻炼能让身体变好，你看永安现在是不是就比之前好多了，因为妈妈天天都带他锻炼，他就不用老喝苦苦的药了。然后呢，就是让我们变得厉害，厉害了就不会被欺负，还能保护别人。天冬有没有被人欺负过？”
“没有！”
“那天冬有没有想保护的人？”
孟天冬吸溜着鼻子抬眼看着她：“有。”
“天冬想保护谁？”
“妈妈，爸爸，爷爷，奶奶，永安——”就，一只手不太够用了。
菖蒲窝心的伸手揉揉他的脑袋：“所以天冬现在要更加的努力，等以后大了，比爷爷，爸爸，妈妈都厉害，这样就能保护我们了。厉害不是理所当然的觉得别人不行，而是要保护我们想保护的人，对不对？”
“嗯！”
菖蒲笑着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把沙包给他：“你去，站门口拿着沙包打我，妈妈就坐在这里不动，看看你能不能打到我。”
孟天冬有点迟疑，他不敢。
“去吧，你要是打到了我肯定不会挨揍，我还会表扬你。”
孟天冬拿着沙包就往门口跑，满身都带着一股子迫不及待想要一雪前耻的气息。
他的准头还是很厉害的，手劲又大，不然在学校里面也不会一打一个准。
可惜菖蒲不是一年级的小朋友，就坐在那不动，不管他怎么使劲往哪里打都会被接住，然后再打回去。
菖蒲这回不打他脸了，那一茬已经翻篇了。
就对着他的胳膊腿打，没有一次他能躲过去的。
连续十来次，孟天冬气急败坏的把沙包直接丢去了大门外面：“不玩了，一点也不好玩，我以后再也不打这个了！”
不知道是因为被揍了，还是因为打沙包没打赢，反正孟天冬傍晚的精神前所未有的萎靡。
孟先念一回来就瞅着不对劲了。
伸手摸摸他的脑袋：“咱们家小炮仗今天这么安静？是不是不舒服了？”
朱慧芸指了指楼上：“在学校不听话，回来被收拾了。”
孟先念坐下又起身，把他拉过来：“爷爷瞅瞅，打哪了？”
说着就去扒他裤子。
孟天冬这会儿已经懂事了，伸手拽着裤子：“没打，没打！”
朱慧芸道：“打沙包打输了。他在学校拿沙包怼人脸，老师都找家里来了。所以阿蒲也拿沙包收拾了他一顿。”
孟先念乐呵呵，伸手拍了拍他：“该。怎么样？比起你妈妈，你还差远了。人是要往上看的，不是往下看。仗着自己力气大准头好去欺负不如你的小朋友那是没出息。要努力比你厉害的人更厉害，那才叫有本事。”
孟天冬丧丧的依旧很不服气：“我肯定会变的很厉害的！”
“好，爷爷等着，等着咱们天冬变得很厉害。”
晚上躺下之后，孟今章才问菖蒲：“说是小学老师找家里来了。”
菖蒲憋的，一股脑的往外一件一件倒：“就这半个月，他就没有哪一天不被罚站的。别的孩子是一批评就认错，改不改另说，他是死不认错，第一环都过不去。”
天生的犟种，让人头大。
菖蒲翻了个身：“妈说你小时候就这样，啧！”
孟今章将人薅过去：“她年纪大了记性不好，记错了。不听话的那是孟今辰，我小时候可省心了。”
菖蒲哼哼：“脸皮真厚。”
“不厚能有对象？能把你拐到家里来？”
“一把年纪了越发不正经了是吧？”
“菖老师，说两句话就不正经了？这样呢？”
菖蒲夹住他的手嘶了一声：“要不要脸？”
孟今章咬着她轻笑：“这种时候都钻被窝里边了，子弹都上膛了，还要什么脸。伺候好菖老师比什么都重要。”
说着，翻了过去微微用力：“一把年纪了？没有吧？”
他比菖蒲大九岁，就不能听人说年纪这个事情。
这会让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年纪大了不行了。
实际上，挺行，就是太忙了。这个炕虽然好滚，但是边上还睡着两个崽儿，实在很影响他发挥。
菖蒲懒洋洋的躺在那缓了缓，气息依旧有些不匀。
“孟今章，有儿子的人了，能不能不要这么的——”骚。
不就是说了一句一把年纪了，至于吗？
恨不得把人掰八瓣。
孟今章捏着她：“这么的什么？”
菖蒲立马改口：“能不能不要这么的忙，起码每周留点时间带带他。打小他就听你的。我除了真的揍他能制住他，其他时候根本不行。那也不能见天的打孩子啊？”
那样真的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最重要的是，还起不了什么效果。
就孟天冬那皮厚肉糙的，打的次数多了，根本就无所畏惧了。
“好。”
经过这么一茬，孟天冬能不能改过来不知道，但是，早上一起来，永安就眼巴巴的看着菖蒲：“三婶，我也想学打沙包。”
沙包是个人都会打，关键他想跟他三婶一样，别人打他打不到，他想打哪就能打哪。
不就是打沙包？多大的事情。
可惜永安跟孟天冬是没法比的，他手上没有孟天冬那把劲儿。
力气这个东西不是一蹴而就想有就有的，就算是锻炼起来对于永安来说也比较困难，但是菖蒲教他，可以先从准头开始。